扯谎(169)

而林成余到现在为止，他依然在念念不忘这个罪魁祸首。

“你知道她说阿舒什么吗？”

林佳雾这一刻忽然心情不稳定，想要狠狠的破碎林成余心底里的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冷声开口：“你一定不知道吧？”

“前几天我刚刚去派出所看过她，她这些年过的可真是好，富太太的生活，上流社会的圈子，就因为她挂着程太太的头衔，大家都敬她几分，还给她几分面子。”

林佳雾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林成余的表情。

果然，这些都是林成余天天待在这个小区里所不知道的事情，他对程母的记忆，或许还停留在当初离婚的时候。

那会儿程母对他的抱怨和指责还历历在目，所以林成余到现在都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才会导致程母义无反顾的离开。

但实际上，离开了林成余的程母，过的风生水起。

根本没有斑点后悔。

“你见过她了，”林成余握紧手，张了张口，其实想问点什么的，但这会儿他很怕，害怕自己问出来的问题，不是他想要听的，“她……”

林佳雾冷冷的开口：“你不想听她是怎么形容阿舒的吗？”

林成余一愣。

这个时候，林成余的心口已经开始颤抖了。

因为，就算林佳雾不说，林成余也能够猜测到一点，可他还是不信邪，偏偏要自己找罪受一般，开始询问：“她……说了什么？”

林佳雾满足他的愿望，一字一句开口：“她亲口说的，当着我的面，说阿舒，是她人生中的污点，如果再来一次，她都不会生下阿舒。”

这些话对于林成余来说，宛若晴天霹雳，像是凌迟处死一样，一点点的，切割在了他的心脏上。

一个执念之所以被称之为是执念，就是因为他太在意这件事了。

正因为太在意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听见的第一时间，觉得心口难受。

林成余的表情呆滞住了，紧接着就是带给他痛彻心扉的痛苦，他似乎不太相信这些话是从程母的口中说出来的，记忆里的那个人的容貌似乎已经很模糊了。

模糊到他不管怎么回想，都是那样的一团迷糊不清。

可是转念一想，根据程母那个人的性格，说出这些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像是她能够说出来的。

“是吗？”

林成余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一定程度：“她是这么想的吗？”

“是。”林佳雾点点头。

她冷冷的瞥过他，这个男人一蹶不振的样子她看了很多年了，这一刻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内心，他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志向。

对比程母那样狼子野心的女人，林成余这样的性格，确实和她很不搭配。

想到了这里，林佳雾便说：“她以为我是阿舒，所以她当着我的面，亲口对我说的话，原话就是如此，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林佳雾继续：“你或许不知道，阿舒当初多喜欢她自己的妈妈，她在临死的时候都希望她的妈妈能够来见她一面，她说已经记不清楚妈妈的样子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没有什么，比一个亲生母亲，在自己等待了很多年的孩子面前，亲口说出污点这个词语来的惊骇。

林佳雾说：“你是想去见她吧？你去见，姜允会给你安排好的吧？”

第163章 你说的

“嗯。”

林成余听到林佳雾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里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他始终在心底里放不下这件事，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放不下。

即便……

他在听见林佳雾说的这些事情之后，他存在心底里的感情，依旧还是不敢置信。

一个人的执念就是这样强势，不亲眼目睹，是不会相信事实真相的。

而现在，林佳雾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之后，林成余也只是觉得羞愧，并没有打消要去见面的想法，他轻声开口：“我一直都觉得……她本性不坏的。”

林佳雾说：“人都是会变的。”

当一个人的欲望被无限放大的时候，这点人的本性就微不足道了。

林佳雾轻声开口：“当初那场大火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了，你应该知道，阿舒是无辜的。”

林成余再次沉默不语。

确实，这件事从头到尾，最可怜的人莫过于是阿舒。

阿舒只是一个期盼母爱的孩子，明明是上一辈的恩怨，但是这些不幸都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她在日记本里写的那样，她一直以为最惨的人是林佳雾，但谁又能够想到，命运的变化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林成余修低下头，但他心底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就算林佳雾说到这个份上，他不亲眼去看一看，是不会死心的。

林佳雾当然知道自己的话改变不了什么，也无法能够让林成余这么多年来的心结放下，他是一个成年人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舒坦。

“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佳雾随口一说，转而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塞给了林成余：“你拿着吧，钱不多，但能够保证你下半辈子的生活，你省着点花没问题的。”

“你不用给我这个……”林成余一愣。

林佳雾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当年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早就死了，我爸爸给我留下的钱你也没有动用，全都给了我，我都知道。”

当初凌父临走的时候确实让律师立了一份合同，留下了一笔财产，只给林佳雾的。

正好林成余作为司机，知道这件事，回去的路上把这份合同给带上了，一直到现在，他都是把这些钱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