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相欠(131)

面对林茵诉说的真相，她不愿相信也要信了。

“你已经看到我的现状了，是你想要的结果吧。”胡芸说。

“是。”

林茵不否认，她就是要让胡芸失去一切。

甚至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快。

“不过，比起当年我爸的情形，你这又算得了什么？”

“你还要怎样？”

林茵走到她的面前，看着一段时间不见就苍老的许多的脸。

她的长相和胡芸并不像。

果然女儿像爸爸一点儿都没错。

林茵的这张脸几乎是和林邵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只有脸颊的轮廓和胡芸有些相像。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被认出来。

在沈家，胡芸有人伺候，做着豪门阔太太，皮肤也保养的极好。

现在没有了金钱的滋润，瞬间被打回原形。

“我不会对你怎样。”林茵说，“只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爱过林邵阳？”

林茵紧紧盯着胡芸的眼睛，将她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中。

原本好看明亮的双眼，此时也染上了一层阴霾。

眼里流动的光也变得浑浊。

这句话问出口，胡芸的眼中没有任何的闪烁。

林茵一直记得林邵阳临终前的样子。

整个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脸颊凹陷下去没有了往昔的风采。

林邵阳没有留下什么话给她。

嘴中只是呢喃着胡芸的名字，最后撒手人寰。

所以，林茵一定要问清楚。

“在你离开他以后投进有钱人的怀抱中，对他有过亏欠吗？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胡芸扯动嘴角，看似是笑，却并非是笑的问：“是你想知道，还是他？”

“重要吗？”

“当然，如果是他，我可以回答。”胡芸强撑着，“如果是你，我不会说。”

“呵呵……”

林茵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道你以为，他死了这件事我也是骗你的吗？”

胡芸有一丝的动容。

林茵直接告诉她真相，“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了，因为他真的死了。”

胡芸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这些举动都被林茵看得一清二楚。

索性也不再强求，说：“他临死前还念叨着你的名字，我只是替他觉得不值，你这个人心里根本没有爱，也不会懂得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胡芸说。

林茵淡淡的笑着，没有和她争辩。

“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顿了顿，忍着心里的难受，问出了口：“你爱过霜霜吗？”

胡芸猛然瞪大双眼望着她。

虽然之前林茵当着老爷子的面否认过她是林如霜的事实。

可胡芸知道，眼前的林茵就是她的霜霜。

“她是你女儿，你对她有没有过母女之情？”

胡芸用力地咬着嘴唇，垂下眼眸不吭声。

抓着柜子的手好像撑不下去了，缓缓地滑落。

田园一直搀扶着她，感受到了她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担忧的看着林茵，眼神对她暗示。

【别再刺激她了，万一撑不住怎么办？】

林茵看懂了眼神里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她的声音冰冷，如同冰窖般的令人寒心。

“她不会撑不下去，为了沈云未她都要坚持到最后。”

沈云未是胡芸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她最后的信念。

果然，提到沈云未，胡芸站起来一些，眼神中有了些光芒。

林茵继续说：“没关系，你尽管倒下，我作为她的长辈，对她必定会好好关照的！”

“你敢！”

林茵笑得一脸灿烂，“我敢不敢，你又不能把我怎样，你这个身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都说不准呢。”

“你……”

胡芸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更是惨白异常。

林茵知道，这是发病前的征兆。

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的药品。

正准备去房间翻找，门口传来沈云未的声音。

“妈妈，我帮你找好房子了……”

下一秒，沈云未出现在门口，看到田园怀中发病的胡芸，以及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林茵。

大声怒吼：“你们对我妈做什么了！”

大步上前，从田园的手中把胡芸抢了过去。

熟练地在胡芸外套左边口袋里拿出一盒药倒出两粒放进胡芸的嘴里。

田园已经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沈云未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过来。

沈云未帮她顺气。

胡芸闭着眼睛，呼吸也开始慢慢地恢复正常。

看到她没事，林茵和田园准备离开。

沈云未让胡芸靠在沙发上，将两人拦在了门口。

“你们不许走！”沈云未双手叉腰，盯着林茵的双眼似乎要喷出怒火，“你把我妈气得发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听到这话，林茵忍不住笑了。

“你找我算账？确定吗？”

沈云未认真地说：“我亲眼看见，当然确定了，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

田园想要帮林茵进行辩驳，被林茵拦下。

“何必和没脑子的人解释。”

“你说谁没脑子呢？”沈云未瞪着她。

林茵微微耸肩，“谁承认就谁咯。”

沙发上的胡芸已经清醒过来，听见了两个人的争论，低声呼喊：“云未……”

沈云未连忙过去，扶着她坐起来些。

胡芸说：“我犯病和她们没关系，让她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