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硬演恶毒反派也不是不行(339)
飞絮把帕子浸进热水里又过了一遍,拧到半干,让秋南亭躺下,给他敷眼睛。
微烫的蒸汽拂过眼皮很是舒服,秋南亭叹了口气。
飞絮就静静站在床边,揪着床帘看他。
“飞絮,今年是甲辰年吗?”
“是吧。”
“我明年及冠。”
“是呢。”
问完秋南亭就不说话了,飞絮好奇地蹲下来,问他为什么问这个。
“母亲说,十二岁,就是男子汉,须得独当一面了。”
“夫人是说过呢。”
“飞絮?少爷醒了?”萦丝声音从门外传来,飞絮回头哎了一声,把秋南亭眼睛上快变凉的帕子拿下来,过水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好了,我自已来罢。”秋南亭拿过帕子,擦了擦领口下面一圈和手,把帕子放回水盆里。
萦丝端着个托盘进来,放在桌上,把窗户推开了两扇。
“少爷,有力气下床吗?”萦丝凑过来看了看他的脸色,比起凌晨那会儿红润了些许。
秋南亭点头,拢了拢身上的中衣,伸腿穿上鞋。
“是不是已经很晚了?”他问道。
两个丫鬟齐刷刷摇头。
“这才刚巳时呢。”萦丝答道。
秋南亭听到这时间,没忍住又咳了一声。
“对了,少爷刚刚醒来的时候嗓子不舒服,我去拿些枇杷膏过来。”飞絮忽然想起,端了水盆哒哒哒跑出去。
“少爷嗓子怎么了,是不是还是着凉了?先来喝粥吧,要么这两日着人先把冬衣做了,晚上也先烧上炭,我和飞絮轮流给开窗透气。”
秋南亭怔忪,觉得怪怪的。
“萦丝姐姐?”
“嗯?”萦丝把粥推到他面前,就差把勺子放他手边了。
“我怎么觉得平日从未听过你、还有母亲,说这么多话”秋南亭目光垂下,落在粥碗里,碗里是细碎的肉末和一小节小节的菜叶,面上有几朵油花和一撮葱花,闻起来很香。
他抱着碗,微烫的温度传到手心。
萦丝先是绷了绷眉毛,随即笑了起来。
“少爷知晓您今晨是什么模样么?”
秋南亭迷茫地摇头。
还能是什么样,应该很可怜吧。
“自从陪少爷来这个院子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见过少爷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我是什么表情?”
“大约是”萦丝努力思索了一会儿用辞,“满脸都写着,快来救救我——这样的表情?”
她噗嗤一笑,“倒让奴婢想起来少爷很小的时候,刚学习字那会儿,秋大人教少爷拿笔,少爷却不甚把墨给打翻了,抓着大人的衣服要哭不哭的模样。”
“啊”那会儿的事连秋南亭自已都不记得了,他刚学写字那会儿恐怕才两岁,笔都拿不稳。“后来呢?”
“后来夫人知晓墨水弄了少爷一身,倒把大人和屋里的我们给说了一通,说哪有让这么小的孩子学写字的,仔细墨水吃进嘴里了。”
秋南亭听完也不禁咧开嘴角。
“少爷快把粥喝了吧,喝完好服枇杷膏,顺便请大夫来瞧瞧,夫人那边请了大夫一直在前院候着呢。”萦丝把勺塞进他手里,撑着脑袋看他喝粥。
过了一会儿,飞絮拿了枇杷膏过来,秋南亭还没吃完,萦丝去前院接待大夫,换成飞絮伺候他。
吃完饭换了一身厚些的衣服,秋南亭出门,才发现屋外就是有点儿小刮风,实际上气温也不太低。
出门前飞絮还想给他系个披风,秋南亭总觉得用不上,遂拒绝了,还好拒绝了,在院子里的有的小厮,人家还穿着单衣。
这会儿裹成那样,别让大夫觉得他怎么了似的。
到得前院,秋南亭才知道,母亲给他请了个御医来。
御医年过半百,头发还是全黑的,连胡子都是黑的。
他自我介绍素日是治头疾的,听袁夫人说他可能梦魇了,故来瞧瞧。
秋南亭让他诊了脉,那太医就摸了几息,立马问他是不是近日有什么烦心事。
“算是吧……”秋南亭蜷蜷手指。
“将你家主子近七日的饮食说与我听听。”御医看向他身后的两个丫鬟。
飞絮立即流利报了出来,御医点点头,从中挑出几道菜让她们这段时间少给他吃。
“多吃些败火的,衣服也不要穿这么多,到时候捂出风寒就坏了。多去矮些的山上走走路,活动活动,不要总待院子里。”
“大人,我家少爷不用静养吗?”萦丝问道。
“静养做甚?小公子是心病,须得及时解开心结才是,好在他身体不错,还算扛得住,但是长此以往,可就容易虚了。”
秋南亭谢过他的指点。
“哦对了!大人,我家少爷今日起来还有些咳嗽,可有风寒的前兆哇?”飞絮问道。
御医摆摆手,又拍拍秋南亭的手腕,示意他可以收回去了。
“随便弄些止咳润肺的东西吃吃,昨夜是不是还哭了来着。年轻人,等你再大些,眼前这些坎,都算不上什么。但你要钻牛角尖,老人家也没办法。这里开几副安神的药,让你睡安稳些,精神会足些。”
御医朝萦丝伸手,萦丝赶紧递过纸笔去。
开完药御医就回宫里去了。
飞絮去正院给夫人禀报,萦丝把药单拿给小厮让人去抓药,在前院陪着秋南亭。
“少爷是有什么烦恼啊?若是能告诉奴婢,疏解一二也是好的。”
秋南亭摇摇头。
他的烦恼,无法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
“少爷!”刚出去抓药的小厮又折返回来,匆匆走到他旁边,“正院那边来人说,许公子知晓少爷告假,现下也从国子监告了假过来,正问能不能进来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