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娘子:傻女的锦绣年华(259)
“呵呵!”闵岚笙抬手挑了门帘子让娘子先走出去,听见她说养活了自己非但不以为耻,还美滋滋地说道:“娘子说的是呢,为夫也觉得你该老实在家安胎了。”
“安胎?”提步走出屋子的苏夏至站在门口想了想之后说道:“还早,孩子要到立秋了才出生,趁现在活动方便,我先跑一跑。”
“不如,我们搬到县衙去住?”跟着娘子出来的闵岚笙想着她隔几天就要到平县的铺子去巡视一番,如今县衙的后堂还空着,他们搬过去住不是更方便?
“县衙我去了很多次,还没去后堂看过呢。”端了衣服出来准备浆洗的闵青兰随口接道,随即又赶紧闭了嘴。
她过去是没少去县衙,都是去拿她弟弟的廪膳费的,现在再说过去的那点事儿,她自己都会觉得脸红!
“我去做饭,待会儿咱们一家都去县衙里看看,秀才当了官了,我也去嘚瑟嘚瑟,嘿嘿!现在我可是闵大人的夫人了!”
苏夏至说完非常烧包地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朝着厨房走去。
“娘子原来就不是我的夫人么?”闵岚笙幽幽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似乎颇有怨念。
“咳咳!”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多么势利似的,苏夏至干咳了两声老老实实的进了厨房做早饭。
“为夫每月有一天的休沐,到时候我们先去岳母家一趟吧。回来几天了,都没有机会去拜见她老人家呢。”跟进厨房的秀才接过她手里的火折子点着了几棵干草,放进了灶膛内。
“是得去一趟,你进京的时候我娘没少念叨你呢。”见秀才坐在小凳子上烧火,苏夏至便系了围裙和面,心里想着要给老娘准备点什么礼品带上。
打了十几个鸡蛋,又添了一点温水,加了少许的盐,和了一块鸡蛋面醒着,院门此时被‘咚咚’的敲响了:“嫂子,我来了!”
“是高越啊!”坐在井边洗衣服的闵青兰过去开了门,高越见是她忙躬身行了礼然后对着扑过来的猫小白就迎了上去:“猫小白,昨天我光顾了吃饭没有和你打招呼,你没生我的气吧?”
“呜呜……”猫小白兴奋地摇着尾巴,瞅那样子就不像是个记仇的。
“哎呀,这才几个月啊,你也长这么大了!”每次能轻而易举的抱起小黑狗,现在抱着沉甸甸地像抱着个大人了。
熬了一锅喷香的小米粥,苏夏至又用辣椒油拌了一个芥菜疙瘩丝,凉拌了青瓜,又用素油炸了十来个蓬松焦黄的鸡蛋饼,一家子人加上高越围在小饭桌边上吃的津津有味。
“可算是吃上顿饱饭了!”最后一个炸鸡蛋饼也进了高越的肚子,他站起来自觉地帮着收拾起了饭桌子。
吃了早饭,闵青兰送娇娇去了学堂,苏夏至给奶羊添了草料,给猫小白也留了吃食,抱着乐乐出了门:“秀才,你锁门。”
“嗳。”最后出门的闵岚笙里里外外的看了看家里的门窗,见都关严了才从娘子手里接了钥匙锁好了院门。
“东家。”换了单衣的小厮候在苏夏至的马车旁,人显得清瘦。见她抱着孩子出来不觉一愣,又看见后面出来的闵岚笙他咽了口口水,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行了礼:“闵大人!”
“嗯。”闵岚笙将钥匙交还给娘子,对着小厮心平气和的点了头,没有一点不愉快的迹象。
小厮不由得心头一喜!闵大人见到我不是那种嫌弃的眼神了,是不是以后也能原谅我家公子呢……
闵岚笙的马车也停在村口的大榆树下,这是他特意吩咐过的,他性子如此,不喜张扬,哪怕是别人都认为很值得炫耀的事,到了他这里也会刻意的低调很多。
想着闵青兰也说跟着要去,苏夏至瞅了秀才一眼,招呼小厮上了车:“高越,你来坐这辆,我去沾沾你家老爷的光!”她笑着说道。
两辆马车前后慢悠悠的驶离了山下村,车后是一群眼含羡慕的街坊邻居。
“呦!安先生,您这是啥眼神儿啊,跟要吃人似的!”看完热闹的六婶子一转身正好看见脸色阴沉的安逸眯着眼在磨牙,心里哆嗦了一下,她看着他说道:“东家又没让小安公子走着去,不是让他和小四儿坐了一辆车么。”
安逸眼睛紧盯着远去的马车没有吱声,心道:就因为爷的老婆跟着个男人坐在一起爷才不放心呢!
马车里闵青兰接过了苏夏至手里的乐乐爆在怀里,带着几分得意的口气说道:“爹要是活着就好了,岚笙这么有出息,爹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闵岚笙唇角微微一勾,算是回答了姐姐的话语。扭头望着撩开身后的帘子望着跟着的马车说道:“这马车是……”
正文 第363章 新官上任(1)
“咱家的!”苏夏至颇为得意的往后也探头看了一眼:“瞅见没有,赶车的年轻人是个武师呢,功夫很好,也是我雇的。”
马车上生的干净体面的年轻人一边赶着车一边在和车里的高越说话,显然两人是旧识。
“哼!”放下撩着帘子的素手,闵岚笙轻哼了一声,俊脸一耷拉,不再说话。
闵青兰看看车厢里忽然闭了嘴的小两口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到了县衙门口,闵青兰先踩了脚蹬下了车,接着闵岚笙也动作温雅稳重的下了车,待到苏夏至弯腰才想下车的时候,她的手被秀才握住了,闵岚笙往前一探身小声说道:“那日为夫还去了仕林春用饭,那里的掌柜也是娘子雇的?”
“嘿嘿!嘿嘿!小事儿一桩,忘了和相公禀报了,仕林春也是咱家的!后厨还有个姓韩的大厨也很俊俏呢!”
原来是在吃醋啊!苏夏至嬉皮笑脸地看着酸溜溜的秀才贱贱地说道,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这样的秀才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好想把他按炕上去啊……
“哼!”要不是身后姐姐还在看着,闵岚笙真想张嘴咬她一口,这女人说的话真是太气人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在我家秀才面前,这些人都算的什么啊……”躬身下来车,苏夏至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才沉下的小脸儿立马会挂上了一抹醉人的笑容,闵岚笙笑的像个傻瓜一样地跟在她的身后往前走去,不忘对着赶车的衙役微笑着点了点头。
赶车的衙役已经跟了他几天,头一次见闵大人笑的这么慎人!直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带着娘子和姐姐先去了后堂,闵岚笙换了官袍便去了前面,只留下两个女人抱着孩子在空落落的后院里四处游荡。
“看来官老爷的府邸也就这样了!”苏夏至没见房子粗粗地看了一遍,问站在身后的小厮:“安府是不是比这里要大些呢?”
小厮抬头在四下张望了一下便点了头:“安府比这里大许多。”
“安举人的府上我去过。”还在东张西望的闵青兰接口道:“他的府上还有花园呢,可着平县,也就只有他一家府里有那样的园子!”
“哧!”想起了不要脸的小青梅,苏夏至撇了嘴,有花园又能怎样,人也不见得就高雅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闵岚笙去而又返,他看了小厮一眼,咳嗽一声。
小厮马上懂事的退出了院子。
“怎么了?”看着弟弟稍显有异,闵青兰小心地问道。
“刚接了公文。”闵岚笙声音平静的对着姐姐说道:“周庆夫妇在流放的路上已经先后病死。”
“周存孝呢……”半晌之后,闵青兰才开了口。
“周存孝在才到了燕州便死了。”闵岚笙声音依旧平静。
点了点头,闵青兰的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忙转了身子背对着弟弟与苏夏至说道:“我,我不是难过,我是没想到他最后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周存孝才到燕州便连冻带病地咽了气,第二天被押解的差役发现的时候尸身都是僵硬的了。
冬季最冷的时候被流放,又是坐着四面只有柱子的囚车,奔的又是北边的苦寒之地,这些人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