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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傻女的锦绣年华(76)

作者: 不爱钱只爱财 阅读记录

“那……那能怎么样?”

“我要开挂面作坊,在村子里招帮工,愿意来婶子嫂子姑娘,只要身子没病,吃得苦,都可以。”

“……”高婶子慢慢地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才试探着问道:“秀才家的,你这是要当掌柜的,让我们给你做伙计?”

“我要做东家,开挂面作坊,请大家到作坊里帮工,我按月给大家发银子。”苏夏至简单明了的说道:“而且还要与我写契约。”

“契约?婶子只听说那卖身的女人才写这个东西呢!”高婶子有些不悦地说道。

“呵呵!”苏夏至摇头笑道:“我才不买一堆老娘们儿养着呢!”

“你这话说的!”高婶子跟着她一起笑了几声,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要不我们各家都出几个钱,你把做挂面的法子教了我们得了!”

“不行。”苏夏至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您不是想给小四盖房子娶媳妇么?”

“是啊。”高婶子点头:“所以我家老头子这么大年岁了还在外奔波,等小四儿成了亲,我才不让他再跑镖了呢!”

“咱山下村宅院房子比平县便宜很多。”苏夏至给她算了一笔账:“您家的后院空着,无非是买些砖木请些人手就能盖起新房。您自己想想吧,就算您学会了如何做挂面,咱村里的人都去卖,您还能挣多少银子?”

“就凭您自己的力量能挣出小四儿的两间新房么?”

两间新房,人手加砖石原料没个十两银子盖不起来。这笔账高婶子心里不知道算了多少次了,越算越头疼。

而对于学做挂面,她也没想着真的能发了财,只不过是跟着秀才家的后面挣点小钱贴补家用罢了,至于别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过。

“那你的意思是?”高婶子也站了起来,秀才家的话她越听越糊涂,既然大伙学了做挂面也挣不到钱,凭什么她家的挂面就能挣到钱?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的作坊开的顺利,三年!”苏夏至对着她伸出两根手指:“三年,您一个人的工钱就能给小四儿盖上房子!”

“……”这么说三年她最少能挣到十两银子,那一个月得有多少工钱啊……高婶子算不清楚了。她眯着眼睛几乎想破了脑袋也没算明白。

“没事儿,您先算仔细了,然后再去找我。”苏夏至转身出了高婶子家的院子。

三年十两银子的工钱一个月有多少?苏夏至昨晚就算过。一个月一人三百文!

正文 第106章 事不过三(1)

这在当时的社会,尤其是对山下村这种小地方的人来说,那已经是他们想都不能想的一笔巨款了。

作为土里刨食的农户,一年到头见到银子的机会并不多。在平头百姓的日常生活里,以物易物的消费方式是非常普遍的。

所以苏夏至能开出三年十两银子的工钱,直接就把高婶子唬晕了!

直到晚上闵家的院子都安安静静的没人来敲门。而作为邻居,苏夏至却清楚的直到,村里的那些姑娘媳妇们都去高家。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她并不愁招帮手,现在最让她头疼的还是如何把挂面推销出去。

在几乎一个村子的人都在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的吵吵时候,她也在绞尽脑汁地琢磨着销路。

表面平静的一天过后,闵家的院门被敲响了。苏夏至像平常一样挂着淡笑地去开了门。

“哎?哥?他们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台阶上站着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苏春来,而他的手里还拽着两根带子。

带子的一头拴在两个汉子的脖子上,而那两个鼻青脸肿的嘴唇上带着血渍的男子两只手紧紧地抓在自己的裤腰上!

苏春来牵着两个男人上门了。

苏夏至站在院子门口瞅着哥哥牵着的两个汉子很是眼生,不是杏花村的人,心里更是好奇,才想开口询问,一看台阶下已经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街坊便住了口。

“舅兄,进来喝茶。”从屋里看到外面情形的闵岚笙不紧不慢地迎了出来,招呼苏春来进屋说话,人多口杂,大门口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嗯。”苏春来对着妹纸点点头,然后拴驴似的把两根步带系在了闵家大门的门环上,迈开大步就进了院子。

“这……”门口拴着两个鼻青脸肿看不出模样的男人也不好看呐,牵院子里去好似也不太好,苏夏至站在门口一琢磨便对着端着饭碗看热闹的高越一招手:“高越,别吃了!”

古人很少有像苏夏至这样连名带姓叫人的,大多是称呼对方的字或者论辈分加上尊称,岁数小的会称呼对方在家里的排行,现在她这么一叫,在旁人耳中多少是有些命令的意味的,因此大伙儿都把目光移向了她。

“嫂子,咋了?”饭碗里的饭食已经见了底,高越紧扒拉几口一口气吃光,用袖子一抹嘴挤上了台阶。

把他手里的碗筷接了,苏夏至一指门上拴着的两个人:“把这两人牵大榆树那边去,帮嫂子看着点儿,别让他们解了绳子跑了。”

“这个好玩!”高越见到打架的就手痒痒,如今见到这两个男人被揍的这么狠,他是从心里佩服刚才门口站的那个大个子。

“嫂子,大哥也练过吧?”他边解布带边问道,自愿做了苏春来的兄弟。

“练过!”苏夏至吹牛皮不打草稿,信口就应了。

哥哥练过毛线!不过在没弄明白整个事情的头绪的时候长长自家士气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哥打小就好练练拳脚,就咱村石磨上的碾子他扛着就走!”

石磨上的碾子是是整块的石头做出来,那得多沉啊!所以苏夏至的牛皮才吹完,人群里便发出了一阵整齐的惊呼。

“其实您不说我也看出来了。”高越解了布带往二人身上一抽:“您看他们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吧?摘得这么利落的手法,没个十年功夫万万做不到!”

难怪这两个人垂着手臂提着裤子,苏夏至刚才还纳闷他们为啥不解了脖子上的系着的布带逃走呢,原来是根本抬不起来。

高越牵着两个汉子去了大榆树底下的阴凉里站着。那两个人疼得满脑袋是汗就是不敢哼哼。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圈嘁嘁喳喳的问东问西,两个人也只低了头。

高越围着他们转了几圈才幸灾乐祸地说道:“牙掉了吧?”

其中一个汉子听见这话终于口齿不清地说道:“没见过这么打人的!光抽大嘴巴!那大巴掌,一下能把我整个脸都罩上,打掉了我好几颗牙呢……”

“快别说了!”站在他身边汉子惊恐地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苏春来的身影,总算是踏实了些:“仔细被那祖宗听见接着抽!让你一颗牙不剩……”

苏夏至见门前的街坊都跟在高越身后去了大榆树那边,随即把门虚掩了,把手里的碗筷送进了厨房,拿了一只大碗出来。

正屋里苏春来和闵岚笙正坐着说话。他说,闵岚笙听,二人皆是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把手背贴到茶壶上试试了温度,闵岚笙一手拢袖一手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然后将茶壶放下,把茶杯推向了大舅兄一边,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春来住了口,低头一看小茶杯,直接抄起了大茶壶!

闵岚笙一扬眉眼睛便望向了别处,心中嫌弃琢磨着一会儿得和娘子说说把茶壶煮煮。但口中没敢言语。他不能好了腰伤便忘了舅兄的大脚丫子。

“哥,哪有你这么喝水的!”后进屋的苏夏至几步走到哥哥跟前伸手就把他手里的茶壶夺了,一手执壶一手端碗,哗啦哗啦的茶水倒入碗中,正好一壶水。

“再急也不能端着壶喝啊。”她把手里的大碗茶端给了哥哥。苏春来确实渴了,一口气儿见了底。

苏夏至又给茶壶里续上了开水这才坐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