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说,不可以(42)
随后他的身形消散。
阿库里娅搬了椅子移到宁挽身边,“殿下,我从学院的图书馆里看到过伊文这个名字。”
“看来我的属神很勤奋。”宁挽说:“你总是泡在图书馆。”
阿库里娅笑道:“我渴望快速成长。”
宁挽只是随口调笑了一下,然后改口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库里娅:“这该如何比喻?书里说他是大陆史上最强大的亡灵魔法师之一,他贪婪,他无耻,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充满罪恶。”
宁挽一时哑然,这又有几分真实?
到了晚上,宁挽让阿库里娅和卡弥看家,她一个人再次去了教堂。
等到了午夜十二点,教堂的钟声伴随着女神的歌声逐渐安静下来。
宁挽自觉地走进男孩身后的骨牢里,“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宁挽关上骨牢的门,“就说说你自己的生平经历,情感问题之类的。”
骨虫被宁挽撵到一边,“再或者你问问我为什么来这里?”
男孩今天的心情似乎挺好,他的目光从画像上落到宁挽脸上,“你想问什么?”
宁挽八卦道:“你什么时候来这个小镇的?”
“五百年前。”
“你为什么来这里?”
“看守画像。”
“你有喜欢的人吗?”
男孩顿了一下,“没有。”
宁挽笑了,“真的没有?别害羞嘛。”
男孩点头,“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守着这女神的画像?”
男孩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宁挽在套话,不过他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她快死了。”
“她不是邪神,犯了罪被你关押起来?”宁挽胡谄道,“还是因为你想得到野神的权柄?”
“我是亡灵魔法师,我要得到她的光明权柄有什么用?”男孩道,“倒是你的权柄不错,我很感兴趣。”
“你想都不用想。”宁挽趴着骨牢,“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忘记了什么?”男孩反问。
“没什么。”宁挽不说。
男孩懒得追问,他五百年日复一日地守候在教堂已经习惯了。
“很感谢你的陪聊,明天见。”宁挽走开。
白天出现的男子之后从未出现过,故事讲到一半就不见了。宁挽没有免费的故事听,每天晚上都去找男孩陪聊。
她找了一个星期,男孩一天比一天更加活泼了起来,他试着回答宁挽的问题。
不过他有时会避开诸如你叫什么,你以前的故乡之类的问题,这些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宁挽知道,他的主人格刻意模糊了他对以往的探究本能。
这一天晚上,宁挽轻车熟路走进教堂。
男孩背对着他,没有和昨晚一样看到她露出干架的气势。
他的背影深沉,似乎黑夜在他身上都显得乖巧无比,他光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心神颤栗。
“伊文?”宁挽叫了一声。
男孩回头,冰冷的目光看向她,“你在叫那个逃避自我的废物?”
这一刻,圣域魔法师的力量展露无疑,宁挽从尤里亚斯身上感受过的。只是尤里亚斯平时一直很内敛,伊文的力量却充满着死亡的窒息感。
教堂上空的月亮被黑色的云层遮盖,教堂里没有一丝亮光。
连光线都费力地避开伊文身上。
宁挽输人不输势,同样属于野神的神力汇聚在周围。
伊文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似乎死了,又似乎与活人无异。
而且他看上去气势强大,实则魔力早就透支了。
伊文只是出来了一瞬,他的魔力收回去,男孩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男孩问。
宁挽收回神力,“我能进去吗?”
“不能。”男孩说。
“我要怎样才能进去?”
“你不能进去。”男孩说:“一旦你踏入画像里的领域,她会彻底死亡。”
“为什么?”宁挽问。
“她在接受神罚。”男孩的目光很平淡。
宁挽静静看着他。
第二天,那个男子又来了,他直接出现在宁挽的旅馆,宁挽从男孩那离开之后又逛了一圈这个奇怪的小镇。
没有什么发现。
他打开门看到男子,男子开门见山的说:“昨晚伊文二号把十七号吞噬了。”
“什么?”宁挽躺倒在床上。
男子说:“这是我们的称呼,副人格太多了,伊文懒得取名,给我们排了序号。不凑巧的是,与你进行交易的是十七号,他想成为大陆上最伟大的画家,很遗憾,他死了。”
“我们的契约还在。”宁挽说。
“是的。”男子说:“但是二号没有太多耐心,他快要醒了。”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主人格陷入沉睡,如果他提前醒来,那这片大陆真的会迎来一位压抑了五百年愤怒的亡灵魔法师。”男子说着叹道:“女神也会死去。”
“我没有拯救世界的想法。”宁挽觉得自己被坑了,“你们每个人的措辞都不一样,我很难理解。”
男子没有吊宁挽胃口,继续讲起了故事。
伊文自从想为贝西拉建造神像之后一直躲在教堂里画画,他想象着贝西拉的样子,总是不满意。
“这样画是画不出她的美丽的。”伊文体内的画家人格说。
“那该怎么画?”伊文放弃了。
“让我来。”画家人格掌控了伊文的身体,握住画笔,“我会为你完成的。”
画家人格想要画出女神最美的样子,之后他每天都跟着伊文一起观察女神,脑海里早已记下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