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又吃闷醋了(110)+番外
他缓步走近,挑了挑眉,打趣道:"你信他当真与你那挚爱小娘子说了此事?"
一提到"娘子"二字,温淮知那向来沉稳的面容竟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暗自懊恼,这离酥近来愈发会调侃于他了。
“你说,她会信你还是皇帝老儿?”离酥继续问道。
似是不愿承认答案,温淮知摇摇头,毕竟,已发生之事,再论原由已无太大意义。
反正他知晓时言玉不足以完全信任,这就足够了。
随着时日推移,温淮知的方略果然奏效。
不少流民纷纷自愿投奔,其数量甚至有超过商人购买的趋势。
每七日,裴洲池便会悄然前来此地与温淮知汇合,一同操练兵马。
起初,裴洲池对温淮知颇有成见。
然而,日久相处之下,他发现除去最初的偏见,自己与温淮知竟颇为投契。
温淮知聪颖过人,学习诸事极快,且耐力惊人。
裴洲池素来自诩耐力非凡,可自遇到温淮知后,他不得不改变了这一看法。
这温淮知宛若不知疲倦的仙人,人称他为仙人,他还真要与仙人无异。
在裴州池眼中,温淮知跟不要命般,不知疲惫。
他一手操办诸多事务,诸如收买人心、说服将领、招兵买马。
除此等大事外,他还不忘体恤民情,施粥布衣,施医赠药。
虽说练兵之事原本由裴洲池负责,但温淮知亦常参与其中。
也正因为他的参与起了一个表率作用,很多女子也自愿参与进来。
虽说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参军的先例。
可温淮知只是温声道:"只要符合体质要求,皆可一试。"
裴洲池闻言,眉头紧蹙,一脸不赞同:"女子应在闺中相夫教子,哪有出来打仗之理?"
温淮知却不以为然:"每个人都应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世俗眼光所带来的偏见,不应成为阻碍。谁曾说过女子不如男?这些日子以来,那些符合体质要求的女子,无论是气势还是耐力,都不输男儿半分。"
这句话,曾是眠眠与他同床共枕时与他说的。
眠眠说,她年幼时还有个心愿,便是成为女将军。
她生来命好,从小在游牧长大,加上玛家宠爱。若不是她身子不好,说不准还能真的成为大名鼎鼎的女将军。
可她亦想为那些有此志向的女子博得机会。
裴洲池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妥协,但仍不忘提醒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日后那些老臣问起,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我也无力与那些老一辈争辩。"
温淮知微微颔首:"多谢裴将军。请放心,此事我必全程负责。"
消息一经传出,不过数日,报名参军的人数便激增一半。
夜深时,裴洲池踱步至温淮知的营帐,只见那人正伏案苦读,自个儿在纸上模仿一些兵书操习。
裴洲池看在眼里,几次忍不住上前相劝:"温兄,夜深该歇息了。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淮乐公主定要与我算账。"
或许是这段时日里太过疲惫,只有提到淮乐公主时,温淮知那疲惫的眼眸中才会闪过一丝柔情。
他微微点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案上的书卷,这才缓缓起身,向床榻走去。
躺在榻上时,温淮知困意全无。
他......好想她。
他和眠眠已有半载未见,不知她可安好?
是否.…..也在思念着他。
因假死之故,二人不得传信,深怕一个不慎便暴露行踪。
这份相思,只得深埋心底。
金秋时节,军营内外一片喜气洋洋。
为庆祝军营完成第一阶段训练,将士们欢聚一堂,觥筹交错间,笑语盈盈。
繁星点缀,营帐内烛光摇曳,裴洲池独邀温淮知把酒言欢。
温淮知微微一笑,那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腼腆道:"在下不胜酒力,恐怕要以茶代酒了。"说罢,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裴州池白了他一眼:“我真的很好奇,淮乐公主好酒,怎么会喜欢一个滴酒不沾的人......”
裴洲池豪迈非常,只见他随手取来一坛美酒,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仰头痛饮起来。
酒香四溢,衬得他的面容愈发红润。
酒过三巡,裴洲池突然问道:"你与淮乐公主是如何相识的?她身边向来不乏俊杰,可我还是头一回见她亲自向我提起一个男子。"
温淮知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盏,良久才缓缓道来:"一言难尽。"
裴洲池期待许久突然得来这么一句话,不禁哈哈大笑,那豪爽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响亮。
他摆了摆手,说道:"切,说话这般含蓄。不想说就直说嘛,还一言难尽。"
忽然,裴洲池问道:"那你想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
此言一出,温淮知那平静如水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涟漪,流露出一丝罕见的好奇之色。
裴洲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缓缓道来:"当时她随陛下一同到边关视察。恰逢军营举行赛箭,她一出场,就如皓月当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老实说,我一直不觉得自己会在乎外表。可当时竟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待比赛结束之时,她忽然出言点评于我。那时年少轻狂,纵使对方贵为公主,我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裴洲池眉头微蹙,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场景:"我心中暗想,你一个深闺娇弱的女子,又有何资格来指教我这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说到此处,裴洲池突然拍了拍温淮知的肩膀,仰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