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们都想和我贴贴(92)
暖意源源不断地从水杯还有宋祈年的指尖传递到阵阵发疼的脑袋上,江言舒服的眯起眼睛。
宋祈年看到江言的表情,手上的力道略加重一些。
江言哼哼唧唧两声,又立马抿住唇,悄悄睁眼朝他看了眼。
像只小狐狸。
不知是热敷起作用,还是宋祈年的按摩起作用,江言感觉脑袋的疼痛确实减轻了。
他抬眸瞧见宋祈年坐在木椅上,木椅于他的身材而言太小了,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江言往床里边挪了挪,拍拍床,“宋祈年,你要不要坐床上?”
宋祈年看向江言的手,木屋里的行军床和常见的宿舍床差不多宽,躺一个人正正好,为了空出一点位置,江言肩膀已经紧贴墙壁。
“不用。”宋祈年示意江言自己扶着水杯,而后起身,“饿了吗?”
好几顿没有正经吃饭,胃已经有点受不了了。江言诚实点头,下床,“躺的我难受,我出去转一转。”
躺太久,一下站起身,大脑供血不足,江言眼前一阵发黑,慌忙抬手抓住一切能抓的东西。
宋祈年扶着他坐下,耐心等待江言双眸重新恢复清明。
“抱歉。”江言松开紧紧抓住宋祈年胳膊的手。
宋祈年不知从哪拿出一根棒棒糖,江言眼睛噌得一亮。
宋祈年眼里带着些许笑意,拆开棒棒糖递给江言,他张开嘴直接把棒棒糖叼走,眼睛笑弯成小月牙,十分好满足。
“宋祈年,你哪里来的棒棒糖呀?”江言一边脸颊被棒棒糖撑得鼓起,说话含糊不清。
“进山时随手买了一根。”宋祈年道:“走吧,他们煮了粥。”
江言这次没有猛地站起来,先缓慢站起身体,等了几秒。宋祈年递来一件外套,江言把外套穿上后跟在宋祈年身边往外走。
他边走边问:“我睡过去后边有发生什么吗?偷猎者们呢?还在外边吗?”
“李云溪已经将偷猎者押送下山。”宋祈年先走出木屋,“雌虎身上有枪伤,兽医已经紧急处理,但它十分抗拒,不愿意下山。”
“它的两只幼崽呢?”
“已经找到了。”宋祈年示意江言往右边看。
江言朝那看去,两只成年东北虎相互依偎靠在一起,雌虎身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看起来没精打采,雄虎时不时舔舐雌虎的毛发,同时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两只幼崽胖乎乎、圆滚滚的,正绕着它们的父母你追我赶,身上的肉肉随着奔跑的动作,一颤一颤。
雄虎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扭头看过来,轻声道:“谢谢。”
不仅仅是朝江言道谢,而是朝所有帮助它们的人道谢。
虽然这一切都是由人类造成的,如果没有贪婪的人类它的配偶便不会受伤,这些人是可恶的,它恨不得一口咬下他们的脑袋,但周围这些人又帮助了它们,他们是善良的。
它能够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善意,他们是真正地担心它的配偶,这也是为什么它还会留在这的原因。
雌虎也看过来,渐渐的两只幼崽慢慢停下,站在它们的父母面前,好奇地盯着江言,似乎是在想这个直立猿为什么一直盯着它们看?
江言微微一笑,朝幼崽挥挥手。
他扭头对宋祈年道:“我去和它们说几句话。”
宋祈年点头,江言把手上拿着的水杯交给他,小步靠近东北虎一家。
雄虎和雌虎对他的靠近没有反对,雄虎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倒是两只幼崽随着江言的靠近压低身体,做出捕猎的动作。
两只东北虎幼崽是今年生的,只有两个多月大,虎头虎脑,十分像年画中的小老虎,故作凶恶的模样不仅吓不到人,反而让人心痒痒,想要把它们抱进怀里狠狠吸一口。
江言在离两只幼崽半米远处蹲下,想了想,“嘬嘬嘬!”
不对不对,说错了,嘬嘬嘬是用来叫小狗的,东北虎是猫科动物,应该“喵呜!”
两只幼崽一顿,圆溜溜的金色眼睛里闪过茫然。
一只幼崽扭头问旁边的幼崽,“哥哥,这只直立猿在做什么?”
“不知道。”幼崽用力嗅了嗅,“他的气味好好闻!”
“是哦!好舒服!”
两只幼崽闻着闻着就走到江言面前,就差没有爬到他的身上。
他挨个rua了把幼崽的脑袋,看向雌虎,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谢谢你们。”雌虎声音温柔,“你们的药很管用,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好。”江言拎着幼崽的脖子把它放到一米开外,拯救出被虎牙摧残的衣袖。
“谢谢你们。”雌虎说。
江言弯弯眼眸,“不客气,我会向其他人代为转达你们的谢意。”
“你身上的枪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期间可以需要到山下养伤。”
雌虎看向它的两个孩子,“不用了,我的伤没有大碍。”
“枪伤可不是小伤,万一发炎了,你在山上没有药可就麻烦了。”江言看出它拒绝的原因,“你下山养伤时可以将你的孩子一同带上。”
“是啊!直立猿说的对,还是到山下养伤更安全。”雄虎也劝道。
江言附和点头。
雌虎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两只幼崽,它们尚且还小,无法独自生活,它又不放心把幼崽交给粗心大意地配偶。
现在它所担心的幼崽问题也被解决,于是便同意下山养伤。
雄虎突然问:“我能一起去吗?”
江言被这个问题问住,不确定道:“应该可能或许大概可以去......吧?我去问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