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无所谓,“让他来!”
“我一会儿就把复印好的房屋过户手续证明贴墙上!”
“老弟你就放心吧,我不怕他闹!”
许培桢提醒沈老板,“那老爷子已经七十多了……”
沈老板不以为然,“要是跟我家快一百岁的老奶奶相比,那他太年轻了!”
说话之间,沈家女眷前呼后拥的扶着个颤颤巍巍的白发老太太从胡同口那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沈老板指着那老太太,对许培桢说道:“呐!那就是我奶奶!九十八呀!”
然后沈老板又指着胡同的另外一个路口,“呐!我表妹夫的奶奶今天也会过来帮我们暖屋!”
许培桢回头一看,好家伙!
那一边也有人用抬着一张椅子过来了!
椅子里也坐着个佝偻成一团的瘦小老太太,看起来怕是也有八九十岁。
然后沈老板挤眉弄眼地说道:“老弟,你今儿要是有空,也留下来吃我一杯暖屋酒呗!”
许培桢直摆手,“沈哥,主要是我今天也得安顿家里人……”
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进沈老板怀里,“这是庆贺您乔迁之喜的份子钱,您收着……”
然后他又掏出一迭票子出来,数了数,分成两沓,也塞给沈老板,“这是孝敬两位老人家的,事先没准备,就没上封皮,烦您转交给老人家……”
沈老板想推辞,
许培桢道:“您收着,就当是让我们沾沾老人家的喜气。”
沈老板这才笑眯眯地收入了,“成!这样儿吧,年初五你和弟妹摆酒的时候,给我也准备一桌,到时候我领着两位老太太去……”
许培桢一听,高兴坏了,“好!好啊!太好了!谢谢您啊沈哥,年初五,我就和春玲在鹤祥居等着您、您家人和老太太们的大驾了!”
“好说,好说!”
许培桢与沈老板寒暄了几句,离开了四合院。
在离开向阳街之前,
许培桢特意拐了个弯儿,去了一趟向阳街派出所……门口的报刊亭。
他买了份报纸,又买了一个烤红薯。将热乎乎的烤红薯揣进怀里,就像塞了个怀炉似的,整个人都暖和了。
他坐在小马扎上,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时不时看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
许培桢笃定,许倩子的父母是昨天傍晚抵达的,
估计他俩也需要时间了解情况、商议对策。
也就是说,他们今天上午肯定会来派出所捞许致庭……
这会儿是上午九点多,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果然,过了半小时,许培桢终于发现了许倩子一家三口的踪迹——他们匆匆从一辆公共汽车上下来,直接冲进了向阳街派出所。
许培桢笑笑,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酒店。
关月旖已经在酒店里开好了房间。
一间豪华套房是给许培桢和关春玲住的,这房间带了个客厅;
一间豪华三人房,关月旖和妹妹、奶奶一起住。
张建新从今天开始回姜宽的别墅那儿去住。
不过,他不乐意和姜宽呆在一块儿,白天依旧跑过来找关月旖,只在天黑以后才回去。
不得不说,住豪华酒店是真舒服啊!
床垫是席思梦的,又厚实又软和,而且房间带有供暖,温度控制在十四五度左右,穿件薄毛衣就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住在酒店里,不需要干任何家务活!
关月旖和张建新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看看书;
关春玲和六奶奶坐在套房客厅里小小声聊天,
小月月受哥哥姐姐的影响,拿出自己的寒假作业,认认真真地写作业。
许培桢呢,是晚上写结婚请柬、白天外出奔波送请柬,也忙着和老朋友走动一下,联系联系。
一家子舒舒服服地在酒店里休息了三天。
到了大年二十九这天,
许培桢决定“自投罗网”。
原因无它,旧年的事儿,旧年解决掉;
新年一开始,他就要和妻子摆喜酒,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可不能让许致庭去闹喜宴。
但,关春玲如今怀着孩子,许培桢不让她去,怕出事儿;
小月月也被留了下来,赋予了责任重大的使命——照顾好妈妈。
于是,一大早,许培桢带着六奶奶和关月旖就出门了。
在酒店一楼大堂,又正好遇上了来找关月旖的张建新,
就这样,张建新也跟着一块儿出发了。
由六奶奶带路,大家一块儿去了许致庭长子许培耀家。
自从许培桢卖了四合院以后,王秀凤就先去大儿子许培耀那儿落了脚。
这会儿王秀凤见六奶奶领着许培桢上了门,激动得不行,叫嚷了起来,“哟你们可总算愿意露脸儿了!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都快闹翻天了!”
许培桢故意装傻,“大伯母,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秀凤气愤地说道:“你别假装不知道!老头儿的私生子,拖家带口的找来了……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许培桢说道,“可是大伯母,我可没让他们来闹您!我甚至没告诉他们培耀大哥家住哪儿……”
王秀凤心里委屈,大哭了起来。
许培耀老婆说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
二十五那天,许致庭就带着他的私生子赶到了许培耀家,然后爆发了一场冲突。
许致庭怨恨老婆孩子不去派出所给他办保释,让他就像个笑话一样,在派出所呆了三天。
“老子还不是为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