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旖点头。
莫名其妙的,关月旖紧张起来了,还有点儿激动。
她深呼吸,然后去了隔壁包厢。
隔壁屋里,姜书远正抱着座机电话在讲电话、小月儿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
关月旖轻轻掩上了门。
姜书远正冲着电话说道:“……对、对对对,姓撒,提手旁加个散开的散字。对对对这个姓氏比较少见……成,那辛苦您帮我查一查,您查到了给我回个电话过来成吗?我报号码给您……谢谢了啊!”
姜书远把电话撂下以后,递了张纸条给关月旖,“月月,目前已经查到了一个……条件比较接近的人!”他的嗓音有些嘶哑,一听就是话说多了的缘故。
关月旖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侗远县大梯子乡人民公社五队一组撒蘊(映)容,女,六二年大约三十岁年纪。】
姜书远解释道:“我这都打了一上午电话了,只有这么一个合适的……当然了,我还联系了其他人,但他们还需要时间去调查。”
“这位撒女士呢,大家说不出她准确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叫蕴容,还是映容。反正公社名单上既有撒蘊容仨字儿,也出现过撒映容仨字儿,”
“但现在没人知道撒女士的下落,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公社名单上,更加没人知道她的任何一切……毕竟那会儿距离现在都已经过了快四十年。经手名单的人换了很多任。”
说话之间,还陆续不断的有人打电话过来,都是在告诉姜书远,说查不到辖区里有姓撒的人。
姜书远在电话里很亲切地谢过了对方。
等他放下电话以后,关月旖才问道:“那,人民公社五队一组的人,认识她吗?”
姜书远说道:“我也让人去查了,最大的困难有两个,一是他们当地的人民公社重组过很多次,一开始只有一个生产大队,然后分为三个,后来分分合合的,还迁徙了一部分人离开。所以很难找回当初的五队一组……当然了,我还是请人去打听了,可能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关月旖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这时,姜书远面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接过,“你好,我是姜书远……对,对,我就是……什么?邱岚诗?”
在说出“邱岚诗”仨字的时候,姜书远突然愣住。
关月旖也愣住。
她抬头看着公爹,发现他那紧绷着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绽出惊喜!
“她在哪儿?”姜书远欣喜若狂地问道。
然后——
他面上狂喜的表情慢慢垮了直来,“哦,她、她留了口信儿给我啊?她说什么了?”
“什么?她让一个朋友……去北京找我?去小张的别墅那儿找我?时间呢?哦,哦哦哦好的好的,好,我记下了,谢谢您!谢谢……”
说完,姜书远挂下了电话,面上一片惆怅。
关月旖忍不住问道:“爸,邱阿姨找你?”
姜书远郁闷地说道:“她打电话到我单位找我,我这不是已经出来了么?然后她让我同事传话给我,说大年二十八那天,她让一个朋友去找我。具体情况,她会手写一封信,让她的朋友带来给我看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关月旖又问,“邱阿姨是不是去长春了?”
“对。”姜书远答道。
关月旖问,“她去长春干啥?”
姜书远道:“我听她说了一嘴,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嫁到了长春,好像生了重病,她打算在那儿呆上一阵子再走。”
关月旖恍然大悟,“邱阿姨是不是想让你帮她找医生?”
姜书远,“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外头的喧闹声音越来越大。
本来关月旖并不在意,因为她妈妈请了戏班子来唱花鼓戏,敲锣打鼓的确实热闹。
但——
这声音不太对呀!
小月儿已经跑过去开了门。
这门一开啊,外头的喧哗声顿时灌了进来。
是有人在吵架闹事儿:
“那是我的钱!你把钱还给我!”
“什么你的钱?那是我的钱!我的钱我爱给谁给谁!就更别说,我给我的亲孙女儿钱,关你屁事儿啊!月月才是我们张家的血脉!她才是我的亲孙女儿!张安你就是个杂|种!”
“放你娘的屁!老子姓张!张家所有的钱全都归老子!我听说你给了关月旖那赔钱货一万块钱是吧?你现在去把钱给我要求了!不然老子揍死你!”
听到这儿,关月旖明白了。
——来闹事儿的,是刘寡妇的小儿子,也就是关月旖的便宜弟弟张安。
她伸了个头过去,正好看到高中同学杨峰和他女友兰兰站在不远处,便杨峰招了招手。
杨峰拉着兰兰过来了。
兰兰轻轻推了关月旖一把,小小声说道:“你先进屋里去,外头人多,别把你绊倒了。”
关月旖朝着兰兰友善地笑了笑,又对杨峰说道:“你帮我报个警,就说有人在这儿寻衅滋事儿……”
姜书远立刻说道:“月月,不如让你同学带着我去吧!”
关月旖转念一想,姜书远去跟镇上派出所的人打交道可能还更合适,便道:“爸,那就辛苦你了。”
“没事儿,”姜书远说道,“最重要呢,就是你和小新的婚礼必须是顺顺利利的。”
说着,姜书远跟着杨峰出去了。
临走前,姜书远交代关月旖,“别出去,外头的事儿有你爸妈有小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