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穿七零后摆烂装穷[空间](242)
后来她还找附近报刊亭的同志,还有招待所的服务员同志了解过,知道这些外商出手非常大方,西餐厅里吃一顿饭就要三五美元,他们却好像觉得挺便宜,有时候还会给服务员塞什么“小费”。
沈茉儿觉得他们这些人是来华国做生意的,生意人历来都是锱铢必较的,所谓的出手大方,多半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东西确实便宜,便宜到他们根本连计较都懒得去计较。
至于什么小费,沈茉儿就更熟悉了,她当郡主的时候,底下人干活勤快,她也时不时会打赏的,这所谓小费估计就跟打赏也差不多了。
时下的华国人普遍都比较朴实,觉得做买卖要讲诚信,在成本的基础上稍微加点利润就可以出售了,而且大家都是“劳动人民”,过惯了精打细算、艰苦朴素的生活,总觉得没人会花大价钱买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但是沈茉儿不一样,哪怕她在华国已经生活了一年多,其实她骨子里还是个过惯锦衣玉食生活的郡主。
她比此时华国的任何人都知道,有钱人是不会在意一条方巾十二美元还是一百二十美元的,只要他们喜欢,只要他们觉得愉悦,他们就会愿意买单。
当然,这一点大卫先生也是明白的。
所以在翻译忐忑地向他报出价格后,他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并没有在价格上纠缠,反而问:“高级绣娘,不是普通的刺绣,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使用的是吗?”
翻译:哎?!
他早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大卫表示商品价格过于昂贵,他就会拿出已经想好的话术,劝说对方跟南省绣衣厂继续洽谈,绝不让大卫就这么走人。
结果对方没有半点要走人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对价格提出异议。
翻译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是的,是很厉害的绣娘手工缝制的,比其他绣品工艺要精美很多,花样也贵气很多。”
好不好看反正他也看不来,但是摆在黑绒布上面确实看着贵气。
大卫点点头,看向沈茉儿:“价格再让步一点,少一点?”
翻译总算听见他想听的话,马上扭头把这句话翻译给沈茉儿听,让他差点崩溃的是,沈茉儿想也不想就摇了头。
沈茉儿从展台下面的行李箱里拿出两个盒子,一个硬纸板的盒子,褐色的纸板上面画了水墨的山水,一个非常精致的藤编的盒子,上面不知道用什么颜料也画了一样的水墨山水。
她拿着两个盒子说:“价格不能少,大卫先生是第一个跟我们询价的,我们没有讲价的,已经是最低了。不过我们每条赠送一个这样的纸盒子。”
她将纸盒子往外递了递,然后又说:“或者我们以优惠价两美元的价格再卖给大卫先生一批老工匠精心编制的包装藤盒,这样搭配起来,手帕和方巾会更上档次。”
翻译:“……………………”
人家跟你讲价,你不但不降价,你还要再卖给人家一批包装!
别说那些纸盒子是送的,这么一点大的纸盒子能值多少钱,手帕和方巾那么高的价格,送个纸盒子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这个藤盒,你要说精致,确实是很精致,可是这玩意儿它值两美元吗?!
翻译汗都冒出来了,正在考虑该怎么跟大卫解释,结果就看见大卫两眼放光地就把纸盒子和藤盒给接过去了。
翻译硬着头皮赶紧跟人说明,然后他以为的大卫勃然大怒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拿着藤盒爱不释手,连声在那里赞美太美了,最后更是大手一挥决定下单了!
翻译:“???”
就很迷茫。
这些老外不是都又自大又精明的吗,去年他在机械展厅负责当翻译的时候,好几个老外都把华国的机械产品嫌弃得跟什么似的,最后谈下来的价格据说根本没多少利润。
怎么这个大卫这么不一样呢?
翻译一阵恍惚,不过他毕竟是服务了好几届广交会的熟练工,很快镇定下来,领着沈茉儿和大卫一起去了场馆特意准备的洽谈室。
那里有更加专业的业务员,会帮助沈茉儿他们洽谈具体的合同细节,办理好签约、给付交易定金等相关事项。
期间作为南省绣衣厂的带队领导,曾慧茹还被找来进洽谈室签字,看到合同上的交易金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曾慧茹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淡定地签名盖章,然后跟大卫这位国际友人亲切握手。
南省绣衣厂确实名气挺大,往年在广交会上也曾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但是这次却是南省绣衣厂头一回拿到广交会的开门红。
时间太短了,还没有人开张呢,他们是第一个。
其实这也不奇怪,来参加广交会的外商们都是经验很丰富的,一般第一天的上午是很少人签单的,毕竟总得货比三家才能做出决定。
曾慧茹来之前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第一炮居然会是他们南省绣衣厂打响的。
关键是,并不是什么一两万的小订单,是总数五百多万美元的大订单!
其实单单这个订单,他们南省绣衣厂这次来广交会的贸易任务就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去年他们签的单子是四百二十万美元,今年省里给他们下达的最高目标是六百万美元,所谓最高目标,自然是省里也觉得他们不可能完成,所以还有个兜底目标,是五百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