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种田带飞全部落(174)
“可你也忙了一天了……”
“就捡点柴、打点卤水,算什么累?”卓穆的薄唇不禁勾起来,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现在精神得很,浑身都是力气,怎么样,来不来?”
闻择对上他幽邃的赤色竖瞳,感觉自己被蛊惑了。
“那,那就来?”他偏头,小声问。
卓穆给了他个肯定地答复:“来。”
有人和自己一道,闻择积极地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和卓穆往池塘那边走。
印河见状,扬声问:“哥,卓穆哥,你们干什么去啊?”
闻择:“去捞泡着的树皮~你帮我从灶坑里掏点草木灰,我们很快回来!”
印河:“好嘞!”
有卓穆在,他们只用了一趟,就把泡成纤维状的树皮等物,捞回了家。
今夜无风无云,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和浩瀚星海,交相辉映。
不过为了看得更清楚些,闻择还是点燃火把,插在旁边的泥土地里。
他指挥着卓穆:“得把这些杂质先去除,留下植物的纤维,再用草木灰水浸泡、蒸煮,直到煮得很软,才能继续下一步。”
卓穆“嗯”了一声,二话不说干起来。
他的手指很灵活,长相俊美非凡,认真挑杂物的样子,不仅赏心悦目,看着还很解压。
印河也说自己不累,坐在另一侧帮着干活。
闻择起初还是坐着的,后来感觉腰有点累,就慢吞吞地侧躺下了。
为了表示对两个人“精神上的支持”,他用手撑着头,主动挑起话题,和他们聊天。
卓穆话少,印河说的又都是小崽们的事,闻择听着听着,感觉眼皮好沉。
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里面也泛起了泪花,在心里和自己说:人家还在干活呢,得坚持住,不能睡。
大概说到第三遍吧,他的眼皮啪嗒阖上了,然后就没睁开。
身子从侧躺变成了平躺,呼吸也变得绵长。
印河愣了下,小声呼唤:“哥?”
闻择有点儿反应——他翻了个身。
印河瞥了卓穆一眼,有点尴尬,正要大点声叫他,卓穆却把他阻止了。
高大冷峻的男人摇摇头,压低声音:“最近他很累,让他睡吧。你要是困的话,也去睡。”
印河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回去:“我还不困。”
卓穆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一张干净的兽皮,轻轻把闻择裹了起来。
借着火光,印河看着卓穆俊美的侧脸,后知后觉地想,这个样子的卓穆哥,好温柔。
等他们把杂质挑完,印河也打起了连天的哈欠,去睡觉了。
“我哥这边……”
卓穆说:“我送他去山洞里。”
话毕,长臂轻轻一捞,不费力气般,把闻择抱了起来。
单独看闻择,也是一米八多、身材精壮的小伙子。
现在被挺拔健壮的卓穆一衬托,身子足足小了一圈,窝在他怀中,睡颜安静又乖巧,有了几丝惹人疼惜的意味。
闻择睡得实,加上卓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一直到把他放回到山洞一层的榻上,他都没醒。
卓穆帮他盖好了兽皮,凝视了他睡颜片刻,转身离开了山洞。
***
翌日,闻择醒来时,懵了下,记忆才渐渐回笼。
他不是在看卓穆干活吗?什么时候睡着了?
印河还在睡,闻择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轻手轻脚爬起来,走出山洞。
秋天真的快到了,清晨的凉风一吹,他瞬间精神了一大半。
黑眸扫了一圈,卓穆没在附近,不过火塘还有余温。
那上面架着几个大陶釜,里面的液体,都散发出草木的清新味道。
闻择几步走过去,果真看到被挑出来的植物纤维,被浸泡在还有余温的草木灰水里。
卓穆不会是煮了一晚吧?
自己昨天怎么就睡着了呢!
他懊恼地一拍脑门。
“好好的,打自己干什么。”男人磁性的声音含笑,自前方传来。
闻择抬头,见到穿着整洁干净麻衣的卓穆,发丝湿漉漉的,踩着晨雾靠近。
“你去洗澡了?”他一怔,问。
卓穆:“嗯。还去看了看砖,表面已经定型了。”
闻择顿时很过意不去:“你不会是一晚上都在煮这东西,早上才腾出时间来吧?”
卓穆浅笑:“没有,你睡着以后没多久,我就去休息了,是炭火烧得久。”
又朝闻择招招手,“来看看煮得怎么样?”
闻择猜到他没说实话,既感动,又羞愧地走了过去,检查了一番。
经过彻底的浸泡、煮制,这些纤维不仅变得很软,颜色也如同被漂白了一样,特别干净。
他捻起一根纤维,手指稍用力一抿,就断了。
“差不多了,之后把它倒进石臼中,用石头击打成碎末,就可以造纸了。”
兽世的发展有限,像石锅、石磨这种工具,因为形状合适的石头难找,所以难以制作。
就算找到,往往也要几代人不停地修整,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但有凹槽的石头还是很容易找到的,所以家家户户基本都有石臼。
卓穆听他说完,道:“今天上午可能来不及做了,泡到下午,我打猎回来再打。”
闻择冲他一笑:“行,又要辛苦你啦。”
卓穆神色认真:“不会。”
对他来说,帮不上闻择的忙,才是辛苦。
两人商量完,卓穆把陶釜搬去了溪流边,闻择开始洗脸、准备早饭。
卓穆就帮他打打下手,干干家中的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