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逃?漂亮小少爷又要被罚了(114)+番外
欧文将人送走,扶着昏昏沉沉的盛千阳朝楼上走去,每一步都迈得艰难万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突然他感觉肩上的重量轻了些,扭头一看小少爷不知什么时候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帮他扶住了男人的半边臂膀。
两个人一起将身形高大的男人扶到了床上,欧文给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和鞋子,转身想要下楼唤佣人去做醒酒汤。
“交给我吧。”江屿白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在欧文正要走出卧室门的刹那轻轻出了声,“我来照顾他,你们去休息吧。”
欧文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少年无声且坚定的目光制止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轻手轻脚走出了卧室,顺带将门也给关上了。
窗外是浓重的夜色,一轮皎月挂在天边,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倾洒了进来,将床上人的侧影照得很静。
江屿白站在床边,静静地凝望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
看着他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的睡颜,看着他脸上因为酒意氤氲出的一抹红晕,目光有些复杂。
在醉酒的男人被送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前几天盛云野托佣人给自已带进来的纸条上写的那个把握住机会,就是今天了。
没有留给自已太多的思考时间,他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无论能否成功,无论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他都要放手一搏。
这是他唯一一个能够接近真相的机会。
第98章 别白费力气了
自从那日盛千阳认为伊森的催眠成功后,便再也没有设防。
江屿白很轻松地进了书房,将自已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所发现的所有摄像头遮掩住,站到了保险箱前。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那日自已被男发现时的情景。
昏暗的房间,窒息的阴影,宣判自已噩运的阴冷声音……
江屿白深呼一口气,很艰难地竭尽全力让自已冷静下来,输入了保险箱的密码。
“啪嗒”一声,箱门顺利弹开。
他用自已控制不住发着颤的手指取出保险箱中那一沓厚厚的文件,从上到下飞速浏览着。
在看到那一份写着自已名字的收养协议时停下了翻阅的动作。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已名义上的监护人并不是盛北宵,或是盛家的任何人。
自始至终自已都跟盛家毫无关系,却被扣在盛千阳身边这么多年。
那一厚沓文件实则没有什么很重要的内容,都是集团正常的贸易往来。
江屿白一时有些慌乱,眼睛不停往门外瞟,在并不温暖的房间里汗水细细密密冒了一额头。
在余光收回的一刹那,他无意间瞥见了位于保险箱最角落处的黑色盒子。
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他打开了盒盖。
盒子中央只静静地躺着一只沾染着血迹的金兔吊坠。
在看到那一抹金色的一瞬间,江屿白的大脑轰然炸裂开来,而后一片空白。
他的整个身体再没有了半点力气,手脚发软,原本半蹲的姿势再也维持不住,瘫坐在了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突然感到很冷,特别的冷,冷到浑身上下连血液都像是被冻住,结了冰,没有了温度。
身体已经僵硬麻木,他伸出的手指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抖到根本无法将那个金兔吊坠从盒子里拿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自已的感受,只感到自已的胸腔处传来了异常剧烈的刺痛,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紧紧咬着牙,竭力想要让自已冷静下来,却无能为力。
一低头,几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就砸了下来,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那个吊坠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那是他十岁那年掏出自已全身上下所有的零花钱,拉着时淮哥让他陪自已在金店精挑细选了一下午,最终选择的定制款纯金吊坠。
是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
他怀揣着满心欢喜的期待,对着耐心的店员一遍又一遍描述自已想象中吊坠的模样,精心选择了父亲的属相,将纯金锻造成一只可爱的抱着甜甜圈的小兔子。
时淮哥起初不想让他出钱,想要替他买下,毕竟那几万块在他这个十岁小孩的眼中不免为一笔巨款。
却拗不过小孩儿偏要自已买下的决心,便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由着他去了。
从小到大一向过着豪奢繁华、锦衣玉食生活的江南,在收到儿子这份在贵族圈子里看起来有些廉价的礼物后却爱不释手,从此再也没从脖子上摘下来过。
在出席各大酒会时他还会特意拉低领口,露出那一只戴在他脖子上有些不伦不类的小金兔。
在他人问起来时他总是眉眼弯弯,唇角扬起一个极其骄傲的笑容。
在当年得知父母“畏罪自杀”的消息后,江屿白曾被人带到了父母仅剩的那一小堆遗物前。
尽管他那时早已哭到精神恍惚,却依旧记得无论自已在那堆遗物里怎么翻找都没能找到那只金兔吊坠。
可怎么会找不到呢?
明明父亲自从戴上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他的泪水越来越多地涌了出来,身体颤抖到近乎痉挛,急促的深呼吸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终于能够伸出手将那个小金兔紧紧抓在手心里,没有任何犹豫地跑出了书房,朝楼下飞奔。
他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在寂静又漆黑的走廊中悄无声息地奔跑,一路毫无阻拦地冲到了别墅门前。
却在他还没来得及将门推开的时候,就听到了开锁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