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逃?漂亮小少爷又要被罚了(125)+番外
“小岛,宝宝,醒了么。”
江屿白怔怔地抬眸,望着自已被时淮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指,一时仍没有回过神来。
他眨了眨眼,借着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望向了眼前人,却好像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以为自已还在梦里。
但这次的梦境分外真实。
以往自已睁开眼时美好的景象总会在一瞬间破灭,而此刻他竟然还能看到没有消失的时淮哥,竟然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时淮哥能在梦里陪伴自已多久,应该过一会儿就会不见了,最终还是只会剩下自已一个人。
时淮注意到怀里那小家伙深邃又哀伤的目光,还像小猫伸爪子一样探出了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已的手背。
那真实的触感让小家伙明显瑟缩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不是梦,不是梦的,宝宝。”时淮轻轻笑着,抱着少年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是真的?”
少年软糯的声音还带着鼻音,更像一只哼哼唧唧的小奶猫了。
时淮忍不住笑出了声,握着少年的手摸在自已的脸上。
“你摸一摸,宝宝,是真的。”
“是时淮哥……”
少年含糊不清的声音伴着哭腔响起。
时淮的心脏狠狠一阵刺痛,用温热的指腹轻柔地将少年脸上的泪水抹去。
“是我,宝宝,是时淮哥,时淮哥来接你回家了。”
江屿白终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扑进了时淮的怀里,抽噎着仰起头看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泪光盈盈。
“时淮哥,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宝宝。”
时淮满眼流露出心疼,心里一阵又一阵苦涩的情绪上泛。
他轻轻拨开少年额前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碎发,露出那双已经哭到红肿的眼睛。
时淮轻轻揉着少年的脑袋,一只手揽着少年的后颈,抚摸着细碎柔顺的碎发,俯下身*他,*他细密的睫毛,他美丽的眼睛,他颤动的唇角,*去他脸上不断落下的泪水。
江屿白将红透了的脸埋进他的怀里,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时淮只是微笑着搂紧了他,心却疼得一抽一抽的。
突然,少年像察觉到什么似的,举起了自已的左手臂,手腕上赫然挂着一串红绳,上面还有一只玉做的小羊。
“……这是什么?”
“是我前几天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护佑小岛以后每一天都会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江屿白将左手又举高了点,映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那只可爱的玉做的小羊,溢满了泪水的眼底浮现出明媚的笑意。
“上面还有我的属相呢,时淮哥。”
时淮低下头,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用温柔的眼神一寸寸描摹着他眼底流连的笑意。
当然,他没有说出来的是,那根红绳是他三步一叩首,足足登了几千级阶梯,才用自已的虔诚与信仰为少年求来的平安符。
他并没有在意自已在爬上最高的寺庙时早已青紫一片的膝盖和冻僵的身体。
他只希望过往的一切痛苦都能够烟消云散,从此落在他的小岛身上的,只会有幸福与爱意。
时淮温柔地凝望着怀里的少年,看着他在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里的神色,轻声问了自已一个问题。
“时淮哥,你还会愿意接住我吗?”
很突兀的一个问题。
但从小到大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无论这个小家伙提出多么古灵精怪或是多么无厘头的问题,时淮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很有耐心地解答他。
于是他像小时候每一次那样,轻揉着少年柔软的乌发,俯在他的耳畔落下温柔的回答。
“傻孩子,我当然愿意。”
“可是……”
“没有可是。”时淮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将少年戴着红绳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无论小岛飞的多高,飞的多远,我都会接住你。”
“我会接住你,每一次。”
……
时淮牵着少年的手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距离上一次离开已经过了将近大半年时间,佣人们太久没见到漂亮小少爷,纷纷涌上来想要看他一眼,有几个还没忍住掉了眼泪。
“以后不许再偷偷跑走了,听到没有?”
时淮曲着食指刮了刮少年的鼻尖,引得少年咯咯笑了几声,倚在他的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季岁晚在时越山走后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尽管对丈夫的做法怨恨至极,但两人好歹也是相爱过一场的夫妻,共同走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
时越山这一走也像是带走了季岁晚的半条命。
她整日郁郁寡欢,几乎把自已的全部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都奉献给了科研事业。
而如今得知儿子终于把小岛带回了家,她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开始请下了年假匆忙往回赶,一路上催促司机连闯了好多个红灯。
坐在客厅中等待的时候,她握着杯子的每一根手指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杯子里是给小岛准备的高乐高,可她的思绪却已经纷繁杂乱到难以集中。
她该怎么面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呢?
虽说无知者无罪,但与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丈夫做出了这样罪大恶极的事情,她又怎么能轻易地原谅自已的罪过。
于是在时淮带着江屿白走进客厅时,看到的是一个蜷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的季岁晚。
她的眼睛都哭红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擦眼泪的纸都满的快要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