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季节(57)
没好气地推开她的手,“你这假条靠谱吗?别回头算你逃学。”
“靠谱,放心好了。”陈蝉衣又摆弄着假条仔细看着,李潇的名字变成两个,再变成三个,最后再合成一个。
头脑昏沉,她吃完药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了。
下午何喻州出门比赛的时候并没有告诉陈蝉衣,他就想让她在家里休息。
可偏偏下午两点的时候,陈蝉衣就这么醒了。
她感觉浑身除了酸痛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便打算出门。
因为不是去上学,所以陈蝉衣并没有穿校服,她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牛仔短裙,只到大腿的那种。
长发披散,手腕上套弄了个发绳,短裙款式高腰衬出她腰线纤细,修长腿型也完美展露出来。
陈蝉衣除了校服,她其他的穿搭都类似这种很显身材的风格。
一路上她还怕遇见熟悉的同学,好在是上课的点,整个校园很安静,教学楼是安静的教书声。
到了体育馆就热闹了起来,这里也有些高一高二的学生,教练和排球队的人在角落里讨论着什么。
陈蝉衣打量着全场,在观众席位的第一排找到了何喻州的外套,她走了过去,把外套挂在身后的栏杆上,便坐了下去。
这是何喻州的习惯,就算他知道陈蝉衣有时候会缺席他的比赛,但还是会在前排给她留一个位置。
陈蝉衣戴着鸭舌帽,瞅着赛场上的一切。
其实她不懂体育,就是看何喻州在赛场上挥洒汗水,有时看到队友和他欢呼抱在一起,才会后知后觉明白是他获胜了。
她单纯就是个摆设,但毕竟事先答应何喻州在先。
何喻州从陈蝉衣走进体育场的瞬间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李围早就有男生雀跃不住欢呼。
“真的腿玩年啊!我去!”
“身材真好啧,要是我女朋友我得开心死。”
“是不是高三那个陈蝉衣?”
何喻州听着就满头黑线,他锤了那几人一拳,臭脸走到了陈蝉衣的身边,将身后那件外套取下披在了陈蝉衣坐着的腿上。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何喻州虽然抱怨着,但是内心很开心。
“答应你在先嘛。”陈蝉衣像是个警惕的兔子,随时随地竖着耳朵认真观察李围的一切,“这里没有高三的老师吧?”
“你假条不是靠谱得很吗?”何喻州嘲弄她。
陈蝉衣听他的话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有些心虚。
这边体育馆的网球赛事举办得如火如荼,那边教学楼里高三复习课黑板上的板书也写得密密麻麻。
李潇很少有耐心像现在这样,像个傻瓜一丝不苟将黑板无脑粘贴复制在笔记本上。
这种行为是陈蝉衣之前坐在自己身边的行为。
他记得有些烦躁,但是却没有松懈连笔,倒是字迹清晰。
今天创三一班格外压抑,没人敢去找李潇,大佬整个脸上都写着“我很忙”三个大字。
倒是有几个去找他借笔记被赶回来的,问就是不借。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李潇停下了手里的笔,手腕有些酸痛,他无心地用力揉了揉,淡淡红痕就留在了手腕处,过一分钟才淡去。
班里有人路过体育馆,回到教室和别人讨论今天学校体育馆举办的那场比赛。
别的倒是没什么,可是李潇却从那些人嘴里听见了“何喻州”的名字。
附带的信息是,“何喻州的那位好青梅也在赛场上为他加油。”
李潇眯了眯眼睛,冷冽的目光停留在刚刚写满的笔记本上。
顶着39℃高烧也要到场加油,李潇都快被他们真挚的友情感动了。
他将笔记本塞进了包里,起身离开了教室。
“潇哥,你蝉自习回家吗?”陈钊不知情地问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觉得李潇此刻头顶像是有一片阴云,专往他的头顶淋雨。
李潇背影顿了顿,侧身冷冷看了他一眼,“对。”
阴翳冷冽的眼神让陈钊额头冒汗。
不敢惹,真不敢惹。
体育馆距离教学楼要绕过大半个校园,李潇就这么沉默着一个人走着。
他倒是没必要这么执意往这个方向,只是就这么走着。
“不小心”走到了体育馆门口罢了。
陈蝉衣此时腿搭着嘴,手捧着薯片往嘴里塞着,看着何喻州像个猴子一样满场的上蹿下跳,计分板上的数字一点点累计着,欢呼声时常响起。
中场快结束了,陈蝉衣想起何喻州嘱咐过的去外面售卖机买些水,便拍拍手从座位上起身。
她目光落在了高三部的一些人身上,扫了眼时间才发现现在是蝉自习开始前的那个长课间。
反正做贼心虚都一个下午了,陈蝉衣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她压低了鸭舌帽来到了售卖机前。
很努力地塞着硬币。
清脆硬币碰撞的声音很悦耳,遮掩了陈蝉衣身后的动静。
外面阳光灿烂。陈蝉衣蹲在售卖机前准备伸手拿水。
却感觉头顶一片阴影,她起身想要转头看。
“陈蝉衣。”熟悉的声音喊着她,没有温度。
是李潇。
陈蝉衣慌乱转身,对上了李潇狭长倦怠的眼眸。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退无可退,陈蝉衣靠在了售卖机前,身后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惊,可是前面和李潇的距离又毫无保留。
“好巧......”陈蝉衣尴尬地笑笑,她甚至努力勇敢地抬头看向李潇,自认为笑得很灿烂。
下一秒,冰冷修长的手触碰在她的额头。
“休息得很不错?”他低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