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之名(127)+番外
宠物店老板乐呵呵接过,看到单子眼神一鼓:“这么多?”
“嗯。”
大单啊。
宠物店老板忙着找伙计去拾掇去了。
季知涟用纸杯接了干净的水,喂给元宝,看它吐出粉嫩的小舌头呼噜呼噜的喝。
“喂。”她与它大眼瞪大眼,伸出双手捧住它毛茸茸的耳朵,又捏住它的狗脸,元宝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表达依恋。
季知涟的心软成一团浆糊,她捏住它脸颊边的肉,往上一推,它瞬间没了眼睛:“胖狗!”
又松手,元宝的眼睛恢复溜圆,她逗它:“瘦狗!”
“胖狗!”
“瘦狗!”
……
她玩得乐此不疲。
元宝听不懂她的戏谑,但知道她在跟自己做游戏,因此尾巴摇的格外欢快:“汪!”
季知涟与它鼻尖对鼻尖,她叹息着将这温暖的小生命抱在怀里,低声道:“你要记得我哦。”
“汪!”
她过了几秒,又温柔叮咛:“……忘了也行。”
-
季知涟今晚格外温柔。
她以前粗暴地对待他时,江入年心甘情愿承受。
而她如今温柔地对待他,江入年反倒无力招架。
季知涟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她的魅力很大程度来自于性格中无处不在的冲突和反差,丰富的质素混搭在一起,又意外的和谐统一。
江入年了解她甚于任何人。
她生机勃勃又自甘沉落,无时无刻的下坠与自救的挣扎向上,随性又严谨,聪慧又憨直,极致的温柔与极致的野蛮,她适应一切又拒绝一切。
她无坚不摧,她不堪一击。
这矛盾的吸引力强烈的让人难以忽略。
最后,他汗涔涔的抱紧她,听到她低声轻唤他:“年年……”
紧贴的身体是潮热的,下巴的汗水滴落他胸口,她在黑暗中温柔地抚摸他深廓,指尖也是滚烫汗湿的,她贴在他耳边怜惜问询:“那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江入年不敢确定,她指的是那些年,他扶住她的腰,勉力看她:“哪些年?”
“——我们小时候分开后的那些年。”
仿佛是某种承认,仿佛是某种接受。
季知涟居然问起两人之间禁忌般闭口不谈的过往。
江入年灵魂都为之震颤。
他愿用所有来换取这一秒。
他喉结急遽滚动,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沙哑了嗓子:“好……我很好。”
季知涟抚摸他清俊眉眼,又吻他清韧柔软的唇,柔嫩舌尖抵入缠绵,字是含糊的:“……那就好。”
这一夜,她没有再克制自己的情感。
而他感觉到了,并因此欣喜欲狂。
他们深深去拥抱彼此,漫漫长夜一次又一次。
直至精疲力竭睡去。
-
次日上午。
江入年醒来。
他先是动了动手臂,压得有些麻,隐约还有她的余温,眼睛还闭着,下意识翻身抱过去,却抱了个空。
他猝然睁眼,床上空无一人。
江入年心里一空,不安道:“知知?”
没有人回答。
他披了件浴袍,来到客厅。
一切如常,只是没有她。
桌上压了热气腾腾的早饭,还有一张字条。
他眼角带笑,拿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心口有如被利刃贯穿,痛的他身子一晃,随即单手撑住了桌子。
江入年看着元宝,元宝看着他。
一人一狗都很安静。
江入年根据纸条的指示打开了储物柜子,元宝一年的玩具吃食满满当当的堆叠在那里。
她早有准备,她早已决定。
——我们就到这里吧。
——元宝你带走。
如此干脆利落。
那温柔缠绵的一夜,那令江入年回忆起就周身战栗,喜不自胜的一夜。
他以为她终于愿意试着去接纳他,却未曾想竟是她最后的道别。
-
江入年将脸深深埋进掌心。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小时,没有人知道那一小时他都想了什么。
一小时后,他如常起身,去给元宝换水、喂饭。
又抚摸着它的颈子,平静环视了一圈,道:“看来我们要搬家了,元宝。”
第51章 年年
做一件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极致。
这是季知涟的人生态度,和外表给人的散漫感不同,她做事严谨务实,十分专注。
她既下定决心参加青年原创刊物《愚人》的小说大赛,那么就会拼上全部力气。先去图书馆找了往期所有的《愚人》杂志,两个周末的钻研,已弄明白了它钟爱的文风。
季知涟不再接课余之外的任何兼职,她孤注一掷,埋头苦干。
第一部 小说的写作时间,基本都在晚自习结束后的深夜,在家中的书桌前写到凌晨四点,有时候是五点,随着章节的最后一个字敲完,天外也亮起鱼肚白,洗个脸,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还持续沉浸在精神亢奋中,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洗漱,收拾出门上学。
各科老师很快开始向班主任周琴告状,内容大相径庭,无疑是课堂上多了个堂而皇之的“睡神”,她从上课前睡到上课后,说她,照样我行我素。
周琴观察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已经很久,她有她的判断和思考。于是笑着问各科同事们:“她影响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