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新婚(172)
“可以麻烦你写一下吗?我想知道。”
温知禾本来不是很想搭理他,但捉弄人的恶趣味上来了,倒也愿意配合。
她包里有纸笔,所以自行用圆珠笔,在本子上写好转递给奥斯汀。
奥斯汀接过来认真查看,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还找她要来笔,跟着一笔一划地写字。
没过会儿,酒保送来了两杯酒,温知禾没心思和奥斯汀闲聊太久,打算把记事本收回就端着这两杯酒到斜对角靠窗的那桌。
恰巧,有朋友来喊奥斯汀去露天的卡座,临走前奥斯汀向她发出邀约,不过温知禾拒绝了。
奥斯汀没有强求她,摆出听电话的手势:“有机会可以一起喝一杯,记得联系我。”
温知禾拿起一杯龙舌兰抿了口,没有回答,等他走后,端起两杯酒去更清闲的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
杀青宴上,温知禾也喝了不少酒,主要是为尽兴,不至于喝到意识不清醒,但至少也灌了两三瓶。喝完一杯龙舌兰和冰红茶,她竟已经有些晕乎。
迷蒙的视线里多了道身影,观那身形,能看得出是刚才的男人,温知禾微微蹙眉:“你坐我这里做什么,我们很熟吗?”
一出声,透着十足十的酒气,男人的目光慢慢变深,没回应,悄然把那两杯喝得一干二净的酒转送到侍者手里的托盘。
他躬身去扶温知禾纤细的手臂,却很快被甩开。
“别碰我!你以为你是谁!”温知禾曲臂半趴在桌上,下巴深埋,声音很闷。
轻薄的罩衫本就透身显形,一拉一扯下,难免从肩上滑落,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温知禾丝毫没有察觉,仅隐隐觉得鼻子痒,小声地打了个喷嚏,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呓语。
男人替她披上西服外套,用手背测量体温,确认只是有些着凉,心底的大石落了些,但看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语气不会好到哪里去:“你自己睁眼看看我是谁。”
冰冷的语气落到头顶,温知禾微微睁开眼去看他,发现他口吻相似贺徵朝的训话,还长着一张贺徵朝的脸……但那怎么可能。
酒意上头,温知禾的大脑只有单线程,认准了对方一定是奥斯汀,那一定就是奥斯汀。
她气若游丝:“Austin……”
贺徵朝双眼微眯:“什么?”
温知禾嗫嚅了下,不再吐出连贯的单词。她喝了太多酒就是会这样,认不出人,陷入短暂的半昏睡状态。
别人看她趴着,过来呼喊或推搡,她可能还会支棱起来,装成还醒神的模样与别人对谈,但仔细一听,说的全是让人听不懂的话。
所以贺徵朝并没有把她的回答当回事,轻缓地将她的头抵在肩处,捞起腿窝打横抱起。
她高挑也纤细,像一枝颀长的柳叶,挂在身上很轻,贺徵朝习以为常,搂抱的手不由加紧几分。
挪步往外走,面前忽地出现一个男人,对方拦着他,问他究竟是她什么人。
“Austin,别多管闲事!”身侧的友人拉了他一把,呼喊的称呼清晰可闻。
时隔不到一分钟,将两道异口同声的称呼重合到一起并不难,贺徵朝重新看向拦路的男人,目光深刻地停留了一秒。
接送的车在酒吧不远处的马路,司机本想帮着一起搀扶喝得烂醉的温知禾,但贺徵朝拒绝了,毫不费力地将怀里的女孩送到车上。
后座无扶手做隔断,很宽敞,温知禾还保留有一丝意识,不多且够用,她自行寻到舒服自然的方式躺好,所以贺徵朝的双膝就成了枕头。
低眉看着膝上睡得安稳的女孩,贺徵朝的手轻轻拂过她额顶的碎发、高挺的眉眼及鼻梁,停留在唇畔,指腹不由深剜,像是发泄。
温知禾眉头皱了下,却没有太大反应,这让他心里的愠意更浓。
找到她不是难事,哪怕助理查不到具体位置,贺徵朝也能根据时不时弹出的刷卡消息,找准她在夏威夷的路线……他是该庆幸这小姑娘心大,还是感恩她没有刻意隐瞒行踪?
在贺徵朝看来,温知禾的确是个精明聪慧的女孩,可她独自在外游玩,总会有发生意外的风险。在他没来之前,他已经提前联系好当地的保镖公司,聘用了两名曾是拳击手的女人,暗中为她保驾护航,但没有切实见到她之前,一切的未知风险都有可能发生,他必须尽快到。
与贺鸿忠的交谈是通过电话,确认他找过温知禾,还说了一番不是很体面的话,贺徵朝大致猜到她赌气离开的缘由,所以对此不会有怨言,也不应当有,这是他作为待婚丈夫的失职。
他明确且笃定地告诉贺鸿忠,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也只能是温知禾,随后便挂断电话,动身来到这里。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戏。
从酒吧把人捞回来,他不仅抱了两趟,还被温知禾吐了一身;处理完身上的污渍,帮她擦身换睡衣,翻到了一本写有奥斯汀联系方式的记事本;扔掉本子折返回来,床上的人回身险些落到地上,是他及时托抱,然后又被吐了一袖子。
毫无疑问,她喝的绝对是烈酒,经过核查,那杯长岛冰茶就是罪魁祸酒。
贺徵朝把衬衣团了团扔到一旁,望着床上好不容易休整感觉的女孩,深深地叹了一息。
对他来说,这晚注定是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