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新婚(28)
温知禾顿了下,没太听懂他的意思。
难不成他还要做足仪式,帮她戴上?
不待温知禾琢磨清楚,贺徵朝便接过掌心的戒盒,告知她时间已经晚了,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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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上,贺徵朝收下戒指,也确实佩戴了。
与她同款,戴在同个位置,无名指。
黑色西装革履与白色香风套裙,并排后座,从前方的后视镜里看,乍一眼是像夫妻,但也仅限“像”字。
她的住处她的金库,她的穿着以及许许多多的一切,都是由他定制的规则下施舍的。年龄、身份、见识与身世,他们有着种种霄壤之别,怎么会被所谓的一枚对戒捆缚连结在一起。
他的尾戒应该是被妥善收纳起来了,只留一圈不算清浅的痕迹。温知禾猜想,除了非必要场合下,他所佩戴的婚戒,可能还没尾戒出现频次高,不会留下任何存在的印记。
温知禾明白他何故单身这么多年,却不清楚他为何奉行不婚主义,之后又愿意结婚。
这种念想一旦萌生,哪怕只出现一瞬,也着实吓人。毕竟一个女人倒霉的开始,就是对男人抱有好奇心的那刻。
但想什么、怎么想,并不是她人为能控制得了的。
她转而又开始担心自己招架不住接下来的认亲。
“你不用担心。”
轿车驶入并不算开阔的胡同,视野都变得狭窄了些,阔叶树荫透过晦暗的玻璃窗,向男人的面庞投射斑驳错影。
贺徵朝双臂自然垂放在膝上,十指微拢,偏头看向她的目光直戳心底,言语也是:“年已经过了,这会儿在燕北的人不多,能回老宅吃饭的人也没几位,大多是长辈和闲散的小辈,就当是陪老人小孩儿吃顿普通的家常饭。”
温知禾哦了声,垂眉顺眼:“那我就低头吃饭,不说话。”
“不说话怎么行。”贺徵朝眉梢轻挑,犹开玩笑,“让人以为我娶个哑巴不成。”
他说笑时总令人感到微妙,温知禾哑口无言:“多说多错,万一露馅了……对您也不好。”
“不会,平常心就好。”贺徵朝淡道,给她打一记定心针,“我在,你说错话,也没人敢置喙你。”
温知禾若有所思:“哦,那我如实说?”
“如果我说我还没大学毕业,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和您相比……年纪太小,像个随便拉来应付的小孩?”
她表现得极乖,仿佛是真替他着想。
贺徵朝轻笑,不置可否,也并不深究真情有几分。
他只是又抬起手,不由得地轻抚她的头。
指尖划过她柔软的秀发,插|入其间捧住脸,以指腹摩挲、按揉。
“你想得很周到,但是没关系。”他戴着婚戒的手,刮过耳后、脖颈,缓声轻叹:“好孩子。”
温知禾有种很强烈的被入侵的感觉,她的耳道很痒,激素在此刻也骤然紊乱、浓烈。
她稍稍拢了下双腿,没有反抗。
不多时,轿车停在一处四合院前。如她所料想的一样,这里年老陈旧,有着充满底蕴的阔气。
第二次相伴身侧,做更加亲密的工作,温知禾也曾在网上搜索、对身边人旁敲侧击过贺徵朝的信息。比起之前,这次她查阅了解得会更详尽,对贺家庞大的家族体系、错综复杂的根基脉络都稍微摸了摸。
只可惜,她的搜索能力仍有不足,就连贺徵朝的父母都没搜到。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下车踩在石板地上,温知禾牵着手袋链条,望着朱甍碧瓦的门户,深吸口气。
她刚要踏出一步,身侧忽而扬起一只臂弯,将她香风裙下纤细的腰身揽着。
不待她抬头去看,毛呢大衣里的清冽木檀香就已经告知是谁。
他太过高大伟岸,温知禾昂首望睇,只能堪堪及肩,观他硬朗儒雅的面庞下颌。
腰间攀的手,隔着不算厚重的衣料,莫名滚烫。
“阿嚏!”
温知禾皱着眉头,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刚过门进四合院前庭,贺徵朝看眼她:“冷?”
温知禾鼻子有些痒,眼尾带泪红,摇摇头:“不冷。”
——也许是对您过敏。
不然为什么一碰就浑身起疙瘩。
真怪。
第14章 喊老公
贺家大院远比她想象中要恢弘气派。温知禾从前经过这片儿, 是骑着单车穿梭采风的,一直听旁人说, 这里价值大好几个亿,不是达官贵人根本住不起整片宅院。
从前她听一乐呵,并不向往,也不觉得这里能住得多爽利,毕竟老宅。
可当她切实踏入时,她才明白,这里翻新过后有佣人伺候, 不会比那些新建的别墅公馆住着差。而且说出去都长面子。
温知禾想,她就是这么俗气。
由看门人领着, 她在后面肆无忌惮地打量。贺徵朝看入眼底, 做起了向导, 淡声说起:“平时这块儿是逢年过节聚餐的地方,不长住, 也没什么人来。我祖母喜欢和人打牌,在这儿认识了一些牌友,就长居这里了,翻修也是前年的事。”
“哦……”温知禾幡然扭头,给了他一个礼貌又短促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花不少钱吧?”
她问得坦荡, 眼睛也亮,贺徵朝唇角轻牵, 缓缓吐字:“是,花不少。”
“贺老板, 来得够晚啊。”
侧院里悠悠传来一道有些欠揍散漫的声音,昨晚刚聚过, 不难辨别出是某位混不吝。
贺徵朝偏头眺过去,只一眼,没有停步的意思。
温知禾也看过去了,见是个穿着深棕夹克皮衣,马丁靴的男人,心里暗忖猜测起辈分。这么熟稔的语气,弟弟,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