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新婚(51)
“——你讨厌挨打么?”
很明智的问题,避免沉默。
但温知禾这次也选择了沉默。
贺徵朝看了她一会儿,替她回答:“我就当你喜欢。”
“那我肯定得选钱。”温知禾补充道,眼睫微垂,“你根本不知道钱有多重要。”
“既然现在口齿清晰,不装傻了,那就把这碗汤喝了。”
贺徵朝淡道,端起床头柜的排骨汤。
温知禾确实有些口渴,她老实巴交地坐起来,待贺徵朝把小桌板挪过来,她才拾起调羹,往嘴里送一勺。
……好苦。
温知禾没抿住,汤水从唇缝间外溢,顺着下巴就往下淌。
她立即放下调羹,指着唇角咕哝,找贺徵朝要纸巾:“纸、纸……”
贺徵朝从旁侧抽了两张,并没有递给她,而是亲自上手给她拭干,从唇边再到脖颈、锁骨。
松散的衣领又解了扣,贺徵朝指骨分明,原本应该戴有婚戒的无名指却空荡荡。
温知禾注意到,但也不意外。
“烫?”他问。
温知禾摇摇头,如实道:“……有点儿苦。”
她最讨厌吃苦,无论是精神方面还是物理方面,平时生病都要挑味道好的药吃。
贺徵朝轻叹:“这里头加了些中药,确实会有些苦。”
“忍耐忍耐,把这些喝完。”他拿起那碗汤,舀起一调羹,凑到她唇边。
他做得太自然,鬼使神差下,温知禾真就低头抿了一口。
一勺接着一勺,汤底的排骨玉米,温知禾不爱吃,索性就搁置一旁。
贺徵朝替她挪了桌板,挽起的袖口脱落,他又低眉随手捋了捋,不忘提醒:“睡衣脏了就去换一下,身上应该也冒了不少汗。”
温知禾哦了声,确实觉得自己该换身衣服,她刚要动,贺徵朝却忽然倾身。
男人健壮的臂弯越过她的腿窝,揽着腰背直接从床榻上捞起。
温知禾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抬起头,鼻尖擦过面庞,距离近得几乎可以看见他清隽的肌理。
贺徵朝稍微掂了下她,同样侧目低眉睥她。
四目交汇,温知禾的心脏连接着太阳穴在突突跳动。
“刚刚你问我怎么罚你,我可以现在告诉你。”
贺徵朝漆黑的双眼描摹着她,从眉眼到鼻梁上不显明的一颗痣,再到浸润汤水的唇,他纳入眼底,喉结随声带滚动,低沉平静:
“我会让你把裤子脱到半截,扶着那面儿玻璃弯腰站着。”
“直到三十分钟之后。”
第22章 住一起
想到那种画面, 温知禾抱紧他的脖颈不敢说话了。
贺徵朝将她放到浴室的座椅上,取了条毛巾, 在热水里浸湿拧干。他的小臂很有力量感,盘缠的青筋自手背延伸到袖口里,拧了两遍就把水给挤干了。
他握着毛巾而来,居高临下看她:“衣服脱了。”
温知禾微顿,拧着衣角小声说:“我自己处理就好……”
“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身子。”贺徵朝面冷语气淡,再度重复, 颇有不容置喙的意思。
温知禾只好不情不愿地解开第一颗、第二颗纽扣,动作很缓慢。
她听到头顶很轻的叹息, 紧接着贺徵朝便俯身, 越过她的手摘下一颗。纽扣解到最后, 衣领敞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温知禾低头看着自己外露的半片浑圆,原本就红的耳根更烫。
“发烧不好洗澡,你又擦不到后背,怎么自己处理,去一趟港城又是发烧又是感冒。”
“是不会照顾自己,还是身体素质不行?”
贺徵朝低下头, 入侵她的视野里,嗓音温温沉沉的, 不夹责问的意味,倒像是关心。
温知禾怔忪地望着他, 眼睫一瞬也忘了眨,鼻子莫名酸酸的:“……不知道。”
棉衣从肩上脱落, 堆叠在腰旁,温知禾下意识抱臂捂着。
贺徵朝没拦,而是从她的下巴脖颈处,拿毛巾一寸寸地擦拭,他的动作很轻柔缓慢,为配合他,温知禾不得已抬起下巴。
视线不可避免地交汇,看他黑眸不带任何狎昵的意味,温知禾也慢慢放松双手,直至贺徵朝用腕骨抵住她的手臂,彻底露出胸膛,温知禾的心才重新吊起。
他擦拭得相当仔细,由一侧再到另一侧,温知禾浑身战栗,半抬不放的手忍不住去掎他的小臂。
在剜到那里时,温知禾倒吸口气,立即掣住他的小臂:“你在干嘛……”
贺徵朝淡问:“疼?”
不待温知禾回应,贺徵朝垂眉看见慢慢肿起的点,自行做了判断,语气难辨:“这么敏感。”
温知禾知道他在说什么,再度抱臂捂住,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像个含羞草。
贺徵朝唇角轻牵,绕到后背,又是从肩处开始擦拭。
擦汗的时间漫长又煎熬,温知禾感觉过了得有一个世纪。
她不明白贺徵朝为什么要这么做,问题堵在心口难受,所以她问了:“你不觉得帮我擦汗很掉价吗?”
贺徵朝随手把毛巾投进盥洗台里,挑起扳手:“不觉得。”
他说着,又回身轻揉她的头顶:“你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要我怎么不管你。”
“就算是小猫小狗,主人也应当关心。”贺徵朝扣着后脑勺令她抬头,双眸漆黑如墨,嗓音放缓:“何况我们是夫妻。”
他扣住发丝间的五指上,并没有一枚婚戒,但在这种时候,还要说这种好话哄骗,真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