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荒劫(165)
四周散发着血腥味,她分不清是他身上的还是她唇上的,相互纠缠。
言归正传。
看起来像伤重,实际上一点都不像,三天没停歇,伤口刚止血又被他的大动作挣裂开,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落阶没有打扰她哭,她看到桌上炉子上煮着热茶,便顺手拿过茶盘上的茶盏提壶倒茶,衣袖滑落,正在哭泣的云知忽然看到她手腕间的血痕,顿时收了哭声,“咦?你这是什么?”
没有了云瑶族血脉,云瑶族还承认她这个族长吗?她死而复生天族又有何想法?这些都是她往后要独自面对的。
“你要不要来碧水瑶天啊?”她做的东西很好吃,云知想把她带回云瑶族就可以天天吃到。
云知:……
云歇每日都会过来送甜汤,看她无聊还给她拿了一摞落阶平日看的话本子。
指尖扫过唇珠沿着细嫩的脖子落在锁骨,下一瞬,指尖被唇齿取代,他用力一咬,血珠沁出,如冬日枝头的积雪和怒放的红梅。
落阶决定先稳住,她无奈道:“你要上药了。”
云知不爱看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她觉得人应该就在有限的生命里发光发热,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看医书。
他呼吸灼热,烫得她身躯一颤。
她这一移开目光,便看到四方桌上未曾翻动的话本子,“不爱看这几本吗?都是人间近期最热销的。”
落阶不解,“没有啊,怎么了?”
狰看了一眼艳阳高挂的天空,没有雷劫前风起云涌的景象,“我已经按照计划,把灵水给她喝了,照理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恰好此时云歇从门外进来,端着一碗甜汤,“云知族长,吃点东西。”
云知从榻上下来走到桌边,“哦,是糖丸子茶。”
他指尖一动,木门应声关上。
临渊自己伸手解开了玄衣,落阶的目光落在他血肉模糊的背上,宽肩窄腰,背肌线条流畅,情动时摸上去滚烫。
“哦,是这样吗?”云知反应过来,她云瑶族血脉的躯体已经死了,现在是复活后的身躯。
“我只是想,”大手落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扯腰结散开,“这么深刻的痛,是另一种感受。”
……
云歇没有说话,笑了笑端过血水便悄声退了出去。
鲛绡擦拭干净伤口,云歇拿过药膏正要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落阶伸手接过了药膏。
“不是,”云知无语,“落阶叫你看着不是这样看着的。”
云知眼疾手快地握着她想收回的手腕仔细瞧了瞧,“这是法器所伤。”
“疼?”
她问落阶,“你男人的伤很重吗?”
他看着她,眸光幽深,嘴唇张合轻轻吐出两个字,“不疼。”
落阶想逃,手腕被他用力握住吗,她不敢用力挣扎。问他:“不疼吗?”
“不客气。”落阶回以一笑。
粗粝指尖摩擦她情潮涌动时染上薄红的眼角,他勾唇一笑,拒绝得果断,“不用。”
碗里是茶汤泡着白嫩嫩的软糯丸子,丸子中间包着煮融化的糖浆。
她侧脸躲开,被他执着地捏着脸掰回来继续亲吻。
落阶默默移开目光,甚至藏了藏手腕被法器压出的红痕。
临渊在她不可置信的碎裂目光中,俯身把她按在被褥上,狠戾的吻落在她微凉的薄唇上,如同暴风雨过境。
云知:?
云知一边吃着甜汤一边问:“你是落阶的侍女吗?”
落阶望天不敢说话。
“有限的寿数?”落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与天同寿啊。”
云知正襟危坐。
落阶沉吟半晌,“你喝一段时日之后出去走两圈看有没有雷劈你?”
她用手肘撑了撑欲想起来,被他一手压了回去。
“狰每天给你喝的灵水可以掩盖你原本的灵气,你每天要按时辰饮下,至于要喝多久,我也不晓得。”
云知看向她,目光如炬,刹那间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被雷劈完的魔尊不会还这么猛吧?”
云歇浅浅一笑,“我是魔尊从魔族派过来伺候落阶城主的。”
粗粝的手掌把她的手按在结实的腰腹上,“你不喜欢?”
云知在房间呆了三天落阶才过来。
“你这副躯体没有骗过天道。”落阶确实也意外,不过是第一次用血灵草生死人肉白骨,有些意外属实正常,她也做了准备。
身前的人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本就靠着床沿,被他一拽,整个人倾倒在他怀中,手心托着的瓷罐脱手而落碎了一地。
狰负责看着云知。
然后轮到云知不解了,“他伤不重你三天才来看我啊?”
云知会心一笑,“你耳垂红了。”
落阶抽回手,把倒满热茶的茶盏放到她面前,“说了这么多口舌应该干了,喝茶润润吧?”
她举起手腕,示意他解开法器,“你身上有伤,我来好吗?”
……
她笑了笑,“从前我很羡慕你们,我总怕时间不够,做得不够多,碧水瑶天后山转瞬即逝的昙花每一朵都在告诉我,枯萎花落是我的终场,没有例外。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复活我,甚至忤逆天道,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落阶坐下继续道:“其实复活你之前我没想过你愿不愿意,临渊说得让你做选择,因为之后所有的后果都是你一人承担,旁人帮不了你。”
他放开她,低头笑了笑,“陪我疼,嗯?”
“你也知道血灵草我第一次用,其实不知道会不会对的云瑶族血脉造成影响,你能引来天雷,按道理来说不影响。但是我不确定你喝完灵水之后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