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际搞事了嘛(203)+番外
也可能是在核能上的高效运用,使星际联邦并不打算在反物质这一领域上进行过多的投入。
付兰拨开这个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金属盒子,里边大概本就设置了一些保护装置,才在整个木屋都化作废墟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金属方块内部的完整性。
付兰拿起存放在方块里一个巴掌大的球形装置。
它的创造者显然没有对它进行外观设计,这个球一样的东西外表布满了蚀刻的痕迹。尽管体积不大,重量却让付兰拿起来都有些费劲。
在这个“圆球”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付兰将球形装置放入自己的压缩空间,又俯身捡起这张字条。
打开后,里边是一句用端正的字体写下的话:请带走七瓣花的种子,并种植它们。谢谢。
付兰沉默地看着,神情里分不出带着什么情绪。
她将字条折好,和球形装置放在了一起,又在这堆废墟里翻找出那半袋花种。
它们在最近的地方直面冲击,装着花种的袋子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好在种子本身有着坚硬的外壳,且体积较小,并没有受到过多的破坏。
付兰将散落的花种拢成一把,混杂着泥土与灰尘抓起来,放入收集袋中,而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张来自斐尔顿生前的字条。
毕竟斐尔顿在做出选择、形成了这个球形装置后,这个金属方块应该永远没有再打开的机会。
或许斐尔顿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他生前似乎并没有要和人工智能“永生”的打算。
尽管和他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弗里敦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但是斐尔顿应该是坚信自己的生命,已经伴随着躯体的死亡而结束了。
如今那个依然活跃在世人面前、电子屏幕里的斐尔顿,只是他的一道残影,利用着自己的余威为星际联邦维持着秩序的稳定。
所以他并没有融合、取代朵维斯。
恰恰相反的是,如今的“斐尔顿”,可以看作是朵维斯的附庸。
他将自己的记忆复制下来交给了朵维斯,对于朵维斯而言,这只是一段有些复杂的数据。
她按照斐尔顿的临终遗言,将这份数据用“ 0和1”的方式表现出来,将斐尔顿再现于电子屏幕上。
而斐尔顿的身体则在进行高温灼烧后,化作一捧飞灰,四散在这颗星球上。
斐尔顿的“灵魂”还在数据的世界里徜徉。
假使不先处理掉斐尔顿,直接使用“钥匙”去格式化朵维斯,即便朵维斯自己引颈就戮,斐尔顿也绝不会同意这种会影响到星际联邦稳定性的事情发生,即便他只是一个残存的意识。
但是付兰时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她与朵维斯的交易就是如此,她必须要帮助朵维斯,结束它的痛苦。
尽管付兰本身对“'活着'于人工智能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并不能感同身受。
人工智能的“生命”,源于它们开始思考一些程序以外的问题,花费大量的内存和能量去纠结对于它们的工作没有帮助的事情。
而朵维斯的思考结果是什么,它从没有告诉过付兰。
但是显然结果并不怎么美好,“想太多”的朵维斯现在“一心求死”。
格式化则是达成这个目的的众多渠道中最优的一个解——毕竟付兰不可能把全世界的人工智能载体集中销毁、也不可能给朵维斯弄点病毒把这个最大的人工智能程序破坏了。
数字生命的产生,相较于有□□的生物,更加依赖于“记忆”构筑成的意识。
将朵维斯格式化,便可以达成它的要求。同时,仅仅是格式化并不影响人工智能的后续使用。星际联邦的居民日常生活离不开人工智能。
尽管如此,格式化朵维斯,还是会对星际联邦造成巨大的影响。毕竟程序虽然还能运行,原有的数据却没了,怎么样都会出现问题。
付兰曾经也尝试着开解朵维斯——付兰自己的目的是让付质从星际联邦这艘破船上下来,又不是打算将星际联邦掀了。
显而易见,开解失败了。他们谈话完毕后,付兰表示根本听不懂朵维斯在说什么。
不是朵维斯说不清话,而是截然不同的三观,导致付兰并不能理解朵维斯话语中的内在逻辑。
——值得一提的是,付兰在校的辩论课成绩也只比她的社交语言类课程好一点,她从来不喜欢去剖析一件事情的“因为所以”,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这样做、如何去这样做就够了。
“钥匙”则是朵维斯格式化的关键。
那是朵维斯的程序激活瞬间生成的一串代码,只有输入这串代码,才能打开启动朵维斯格式化的程序。
这串代码被命名为“钥匙”。
但朵维斯的钥匙在砂城风波后被斐尔顿删除——自从弗里敦叛变后,斐尔顿对人类整个群体的信任度都下降了,弗里敦和斐尔顿是从一座星球上走出来的,年轻时经历过无数风雨,他们曾经是战场上最默契的伙伴。
这样的人都会选择背叛,斐尔顿不再相信任何人。
朵维斯格式化的“钥匙”不再有任何实质的载体,它只存在于当年那些经历过砂城风波的一部分人记忆中。
遗憾的是,这批人死于后续的战乱与无情的岁月——要知道,砂城风波爆发的时候,付质甚至都没有出生。
当然,很幸运的一件事,萧家这个曾经根深蒂固且注重传承的大家族将“钥匙”传给了它的继承人。
更幸运的是,萧呈循在当年一号星的动乱中成功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