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天天怕我篡位(26)+番外
叶阳乔轻声打破了寂静。
“……殿下。”
“嗯?”
“前两日端阳节时我在家中没有过来,刚刚才想起来没有祝过殿下节日安康。”
“……嗯。”
“殿下,端阳节安康。”
“……端阳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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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更了!我终于又有灵感了!芜湖!
第10章 番外·疏乔[番外]
01
当年,叶夫人在生叶阳乔的时候正赶上年底公事繁忙,叶相已经多日来未曾返家,只有五岁的叶阳疏和数十名仆从留守宅中陪伴。
听着产房内母亲的哀号声,叶阳疏站在郎中旁边,皱眉看着侍女们端着一盆盆滚热血水从房间内外来去。
负责带他的保氏劝说他去廊下坐着,不然怕血气冲撞了这位大少爷。
不料叶阳疏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很有主见:“我不出去,里面是我母亲和弟弟或者妹妹,我为什么要害怕?”
保氏见劝他不动,只能叹一口气在一旁作陪。
从天明等到傍晚,产房内叶夫人的用力声数次沉浮,终于在黄昏时分成功娩下了叶府的二公子。
当稳婆抱着那小小的襁褓从产室中出来时,叶阳疏小心翼翼地伸头去看弟弟的模样,皱皱巴巴的小脸,温热柔软的一团,格外红润的脸颊。
还没等叶阳疏露出笑脸,身侧的郎中瞧着新生儿的脸色不好,眉头一皱,立刻出声向稳婆询问:“小公子初诞,为何不曾哭泣?”
“想必是产程过长,小公子被胎水所呛,”稳婆将怀中的孩子侧过身体来抱,见他还是不曾啼哭,皱起眉头担心道,“本就是早产,若是不能缓过这口气来,恐怕凶多吉少啊……”
叶阳疏一听这话立刻抓住了重点,急急问道:“被胎水所呛?那该如何是好?!”
“老朽曾经在师傅流传下来的诊治记录上看过,”郎中认真想了想,“若是能吸出胎水,自当无恙。但是小公子方才降生,感官荏弱,我等成人气息污浊,不可轻易施救啊……”
“只要吸出胎水便可成活?”叶阳疏一边吩咐人去取漱洗杯盏,一边冷静道,“那让我来罢。”
少顷,在叶阳疏的施救下,刚刚诞生的婴儿终于成功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哭泣。
满院里凝滞的空气终于重新恢复了流动——
“活了活了!”
“小公子活了!”
……
可以说,在叶阳乔的心疾发作之前,他这条命是哥哥叶阳疏保下来的。
02
抓周礼当天。
叶夫人将身着新衣、粉雕玉琢的叶阳乔抱过来,于众目睽睽之下放在早已摆放好各色物品的方正案几上,随后向旁边走了两步,站在叶相身边一起看着他的举动。
叶家为着今日叶阳乔的周岁礼宴请了不少宾客,现下家中几处厅堂院落都热闹不已,就连这间屋内除却熟悉的父母哥哥以外,也站着好些他认不得面孔的陌生人。
叶阳乔瘪了瘪嘴,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漫上泪光。
——屋子里人太多了,他有点不适应。
“阿乔,看桌上,这么多好东西呢,”叶阳疏跑到桌子另一侧,蜷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吸引他注意力,“看,挑一个吧,都是给你的。阿乔想拿什么玩儿?”
不安感被哥哥熟悉的声音打断,叶阳乔闻声望去,似乎注意到了哥哥让他看的众多物品,于是慢慢朝着那些东西爬过去。
一屋子人都以为他终于要从桌上选个东西拿,于是都万分期待地伸着脖子去看——
却没想到,叶阳乔一路爬过桌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物件,笑呵呵地伸手抓住了他哥哥胸前佩戴着的白玉压襟,是一只小小的玉笔。
众人愣怔片刻,随后就有思路活泛、懂得钻营的人开口道:“好啊,真是好!记得当年大公子抓周时抓的也是毛笔,现下小公子更是抓到了玉笔,想必将来右相大人家里恐怕是要一门双状元了!”
“文墨翰林,二位公子当为惊世之才啊!”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
在一众欢腾的气氛中,叶阳疏将尚自吃手的叶阳乔从案几上抱下来揽在自己怀里,看着他白玉团子一样的小脸,没忍住和懵懵懂懂的他贴了贴额头:“……拿我身上的东西做什么,嗯?小傻子。”
叶阳乔才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管笑眯眯地伸出小手在哥哥的脸上拍了拍。
叶阳疏眨眨眼睛想了想,将衣襟前那一整块白玉雕刻成的小玉笔摘了下来,放在了弟弟的手里:“想要就拿去吧。走,兄长带你吃点心去。”
反正日后这叶府里的东西,不是他的就是他弟弟的。
在叶阳疏的眼里,二人本来就一母同胞,血浓于水,更没什么分别。
03
乾安十四年,叶阳疏十五岁便获得资格参加科举殿试,高中状元。
半年以后授官之时,叶阳疏不出所料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成为了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翰林学士,一等一的清要显美之官。
前来拜贺的人家简直要踏破叶府的门槛,但是在白天迎来送往的欢庆热闹过后,叶家内部却忧心忡忡,似乎在不寻常的荣宠背后,敏锐地察觉到了由皇权亲自编织而出的那张巨网上漫浸附着的毒液。
“现下座师与太妃娘娘皆已过身,颖王殿下年岁尚小,如今我们叶家倒长成了庇佑寒门官员的那棵大树。”
叶相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声音浑厚稳健但是依然叹息不止、充满焦虑:“我原想着这一次让你参与殿试,也只是暂且锻炼胆识而已,谁承想陛下竟真的把你点为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