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来自灰区(211)

韩再暖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一边火速掏手机搜索,搜索结果刚出来,她就老脸一红。

她平时到底是在接收什么信息,怎么可以这么猥琐!

濒死体验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濒临死亡的体验,它源于很多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的人的自述。根据那些人的描述,绝大多数的他们在濒临死亡时,会先感到极度宁静平和;之后感到意识或者灵魂脱离躯体,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也有一部分在意识脱离躯体的时候,被一个黑洞吸收了进去,在黑洞中一束光线的引导下看到了自己的亲友,亦或是人生经历的走马灯;最后,意识仿佛与宇宙融为了一体,他们进入了万籁俱寂的超脱之感中。

除了对于大部分人对濒死体验的描述,濒死体验相关介绍中最多的还是各大领域对它争议,物理、医学、心理、生物乃至玄学宗教都在这场大争论中掺了一脚。什么量子力学、灵魂出窍、特异功能……一个词条而已,看得她眼花缭乱。

所以继神经外科、脑机技术、灰区科学以之后,她又要去学习濒死体验学说了吗?

这事儿结束后,她估计真的能当科学家了。

这边屈乔和鲍勃几人飞快的聊了以后,转头看韩再暖对着手机抓耳挠腮,无奈又好笑:“再再,来。”

韩再暖被拉过去,很是挫败:“我不明白,濒死体验不是濒死才有吗,这里的这些说法,像这个灵魂出窍,好像真的有……我需要去研究这个吗?跟自己的经历做对比?看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屈乔把她的话翻译给鲍勃,引来他们一阵笑声,鲍勃问她:“你能再说一遍你梦里的内容吗?这次可以详细一点。”

韩再暖有些茫然,她虽然不至于认为她的梦无关紧要,但也没想到在“芯片”、“爱丽丝梦游仙境综合征”和“癫痫”等都没被解决的情况下,首先被重点询问的,竟然是梦。

她只能又说了一遍,梦境随着每一次极力回忆逐渐清晰,但也越来越不真实,感觉像是随着个人的喜好而不断添油加醋编织而成的故事,随着她的每一次讲述都更加具体,也更加的……像个故事。

讲完,她忐忑的等着,面前的人神色各异,显然已经从她之前的“魂穿”科幻小说中走了出来,现在他们听的,是一个病人的病症讲述。

“你,有没有觉得……”鲍勃率先开口,他思索着,显然在寻找着最合适的表述,“你所说的,管道一样的海洋,或者无数垂下来的管道,很像是……神经网络?”

“什么?”韩再暖没反应过来,她对于神经都没概念,更别提神经网络了。

“业界曾经广泛流传一张人工神经网络示意图,主要是运用一些算法去模拟大脑神经网络的结构,而那些算法除了一些平面的,思维导图式的表现,我个人更喜欢的,是一些立体的,更为艺术化的三维图像形式,而那些图像中对于神经的诠释,无一例外,都像是‘流淌着银色光点的半透明柔软管道’,它们有些呈集束状向某个方向延伸,有些则像丝线一样编织成一个密密麻麻的,网。”

韩再暖瞠目结舌,虽然屈乔的翻译应该有些误差,但显然鲍勃的描述比她自己艰难的描绘更加贴近她的所见所感。

“如果说你的意识,亦或是思维正在进行不同方式的工作,那么其展现的形式,很有可能就是集束状发射,或者在神经网中遨游……当然,我从未在看到那些图时对于意识的运作产生过这样的想象,但是很显然,你的故事让我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这样的联想,我觉得……非常震撼。”

“难道,难道说……”韩再暖努力组织着语言,“我做梦梦到的,其实不是梦到的,是,看到的?”

“我觉得你可以这么理解,虽然我好久没关注濒死体验这个研究的进度了,但是当初的研究中就有提及类似的总结,比如有个调谐客观还原理论,就认为人类灵魂存在于脑细胞“微管”结构内。而人类意识活动就是这些微管内量子引力效应的结果。”

屈乔听完鲍勃的话也愣了,他一边翻译,一边掏出手机,竟然也飞快的搜索起来,半晌才把鲍勃话里的“理论”和相关诠释解释清楚。

这连屈乔都觉得晦涩的话,听到韩再暖的话里却如醍醐灌顶,让她豁然开朗!

“所以说网红韩说得,哦不,猜的没错!我们的确实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成为我们意识工作的旁观者!而我们在梦里看到的,其实就是我们双眼看到的,癫痫,或者爱丽丝梦游仙境症,或者是一些其他什么原因,让我们亲眼看到了意识交换的过程!”韩再暖猛地站了起来,“这确实像濒死体验!但我们体验的,是意识掠夺!”

第168章 这叫孔雀开屏

“恭喜你!”鲍勃鼓起掌来,甚至吹了一声口哨,“你的故事更加精彩了!”

他这话没有嘲讽,听到韩再暖耳朵里,更多的是一种成功分享了玩具的老顽童的欣慰和欣喜。

韩再暖激动的站在那大喘气,甚至想给鲍勃一个拥抱,但她忍住了,握了握小拳头,又坐下来,以近乎虔诚的语调问:“那么教授,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鲍勃的回答却是摊手:“很遗憾,韩,我无法对我仅仅还是一个猜测的结论做出可靠的解答,而且因为你的经历过于离奇,我……好吧,就好比我是英国一个普通学校的校长,突然一个叫哈利波特的小男孩过来,从肩头的猫头鹰嘴里给我一封霍格沃茨的入学信询问我的建议……我该怎么建议他去一所我压根没听说过,而且极不科学,却真的有极不科学的送信手段的学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