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真的想杀我(159)
闻天衡对大长老说的话无动于衷,他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挑了眉头,他如今入了魔,身上邪气甚重,“我以为承堂伯是知道的。”
大长老果然脸色一变,道:“如今闻氏一切安稳,各处出了浊气渊洞,由家主亲自去封印填补,须臾山法器被盗,也是家主去处理,他如此维护修仙界宁和,你却只想着夺位吗?”
闻天衡也冷了脸,“可笑至极!若我是闻氏家主,这些我自然也能做到,杀父之仇,虐杀我闻氏诸多长老,如此恶徒,承堂伯是如何心甘情愿奉为主的?”
他似不愿多废话,直接道:“我既然敢现身在堂伯面前,那就意味着只是给你一个机会,是从我,还是闻无欺?堂伯当初做墙头草,不知如今意下如何?”
大长老面色铁青,脸色难看,他想到如今闻炔和闻无欺都不在,他调动不了所有的九重阙都卫士,而且有诸多长老如闻启闻圆,是不会站在闻无欺这边的。
闻天衡邪气一笑,露出伪装下的真性情:“聪明如堂伯,该知道怎么选。”
大长老盯着闻天衡,沉声道:“须臾山的法器,可是被你所盗?”
闻天衡很是从容:“流光真君昔日为了人间大义献身,身陨后留下此等法器,自然也是给闻氏正统子弟的遗泽,待他的子孙他日遇到困难时可以取来一用。”
“荒唐!你可知须臾山下封印着什么?”大长老气得喘气怒骂。
闻天衡却无动于衷:“所以只要堂伯配合,只要东云闻氏回归正统,封印自然能重新恢复。”
他顿了顿,似是客气:“堂伯可是要重新归顺于我?或者,我去找七堂叔问问?”
大长老想到幼弟,身子绷紧了,最终他盯着闻天衡,什么都没再说。
闻天衡微微一笑,走出了正事堂前又问了一句:“闻无欺可曾说过昆仑神山之秘?”
大长老拉着一张脸:“如今谁人不知昆仑神山如同未曾封印的须臾山。”
“堂伯年纪大了,什么话都信了,我可不信。”闻天衡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仰头看着日光,身体与灵魂都在沸腾,他会夺回闻氏的一切,他会将闻无欺踩到泥潭里,永世不得翻身,让他尝一尝当初他受到的屈辱!
闻天衡微笑着,从袖子里取出隗喜抚摸过的一株药草,低头嗅了嗅。
他还要抢走隗喜,那个病弱的凡间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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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刻在麓云海中也受了伤,但比西陵舟要轻得多,休养几日后,便恢复了修炼,每日都会去上早课。
但这日他早课时,发现多位长老因事外出无法授课,只布置了每日的一些课业。
他心思向来敏锐,觉出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打探不出什么来,也只能作罢,不过他打算接下来几日的早课都不去上了,自己修炼。
可过了一日,听别的弟子埋怨自己师父忽然要闭关,他心中警铃大作,直觉不好,出去打听了一番后,心中沉思一番,到了西陵舟那儿。
西陵舟面色青白,人枯瘦了不少,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虽然在麓云海受伤的弟子都会领取到疗伤丹药,但被血吞藤吸走的生机却很难恢复。
他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是自己师兄。
“你先前与谢家兄妹走得近,可直到他们住在何处?”周刻坐在床边,看着一手带大的师弟气息孱弱的样子,叹气,皱眉问道。
谢家兄妹没住在内城的舍馆之中。
西陵舟疑惑:“怎么了师兄?”
周刻不打算对自己这嘴里没个把门的师弟多说什么,只说寻他们有些事。
西陵舟也没力气多问,便说了。
周刻离开弟子舍馆,就去了内城一处在半山腰处的别院,谢家有钱,两兄妹要养伤,谢家长老索性购了一处灵气浓郁处的宅院住下。
谢长沨听长老说有人寻自己,出来见客,见是周刻,青年温和的脸上露出几分讶异。
周刻此人精明擅钻营,一心往上,还躲在其师弟西陵舟身后,谢长沨虽面容温和宽厚,却自有一套交友准则,不愿与其为伍,是以出来时,神色也较为冷淡,但也不失客气礼貌:“不知周兄寻我何事?”
周刻十分敏锐,察觉到谢长沨的冷淡,脸色也阴郁了几分,但很快便露出笑来,道:“族中有些事比较奇怪,我只是低微末等的弟子,无法与掌事官接触,我记得谢姑娘有一风蝶可与隗姑娘联系,隗姑娘想必可以联系掌事官。”
谢长沨皱眉,便多问了一句,周刻既然来了,没打算隐瞒,便将内城诸多长老或是远行,或是闭关之事告知。
此事确实有些怪,虽然闻氏将消息封锁住了,但是谢长沨还是听说过闻氏魔物吸食、精气一事,有所怀疑,只是若再次发生这样的事,内城也不该这样平和,一时想不明白。
他看看周刻,应下了这事,转身去了妹妹那儿,取出了风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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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无欺近日就像是泡在蜜糖里。
他发现隗喜越来越爱他了,对他每日嘘寒问暖,关心他身体,甚至坚持要一同坐上飞舟去岐阳。她总是用那双含着愁绪的秋水眸子盯着他看,情意绵绵地发呆,一看就看很久,他有时会故意装没看到她在偷看他,有时却忍不住,抬眼猛地看过去,她也不收回视线,被发现后总是会冲他甜甜一笑,温温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