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真的想杀我(195)
隗喜抱紧他,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闻无欺,她想跟着一起去,但她知道自己去了他还要分心照顾她,她只能攥紧他的衣衫,想着等他走后就去找闻炔问摘青玉佩一时,她道:“你总是让我等你……我会等你的,你这次一定要好好回来,我再不能和你分开那样久了。”
闻无欺不在意此刻隗喜将他当做闻如玉了,他痴缠地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耳旁说甜言蜜语,黏黏糊糊道:“无欺会爱你。”他吻去她脸颊上的湿痕,吻去她眼睫毛上的泪珠。
隗喜感觉心脏抽痛窒疼,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将这不适压下去,也一遍遍告诉他:“隗喜会爱无欺。”
许久之后,隗喜哽咽:“无欺,你几时走?”
“今晚,还有些事要交代闻炔。”闻无欺揉揉她的脸,目光依然迷离痴 爱,但眉眼含笑,有几分顽皮:“但是你要是再哭,我就只好做点让你更快乐的事了,我要填满小喜的身体,我要吻过小喜身上每一处,我要……”
“好。”隗喜望着他,羞赧却大胆,她再次重复:“好。”
闻无欺一愣,虽情动不已,被她这话弄得神思混乱,但想起上次她被他弄得昏厥一事,到底舍不得再做,他刚开口想糊弄过去,隗喜却低下头来,解开衣带,抽出腰带,衣衫一件件褪下,直到褪个干净,她抬手将发簪拔取,如墨青丝落下来,黑的,白的,交织在一起的颜色,叫闻无欺呼吸急促,眼神沉了几分。
隗喜仰起头,缓慢又急促地看过来,害羞又大胆地来抱他。
闻无欺看着她几乎奉献一般靠过来,他心中忽然好难受,他抱紧她,给她披上他的外衫,他低头亲吻她,纯洁又欢喜地亲吻她,他因情、欲而身体紧绷,可语气那样温柔:“小喜……你这样我舍不得走,我要回来再让你快活,过了这个冬天,来年仲春,我们成亲。”
隗喜埋首在他怀里,久久不语,眼睛朦胧。
仲春、仲春、还是要仲春成亲,一定要仲春成亲。
“那时春暖花开,我给你编最美的花冠。”闻无欺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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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无欺从主殿出来,那温情脉脉的神色便淡去,他面容阴沉沉的,抬眼看向外面等候多时的闻炔。
闻炔上前,便将前些时日钟离椿来与他说的话告知。他硬着头皮承受着闻无欺的境界威压,家主甚少用这个压迫人,他沉默地承受着,因为有一个瞬间,他果真是有些被钟离椿说服。
闻无欺抬眼从雨雾朦胧里看向外城方向,抿唇一笑,温温柔柔的歪头看他:“她如今在何处呢?”
闻炔低下头来,感受着周围凛冽的杀意,家主这样柔和的音调,却令他想起他上一回大开杀戒的模样。
他张嘴要说出钟离椿住的地方,这些时日,钟离椿一直不曾离开九重阙都,却听闻无欺轻笑着道:“鬼道……修鬼道,肉身不过是傀儡,傀儡随时可弃。”
闻炔一下听明白这意思了,鬼道强大的是神魂,神魂可离体,在天地间化作无形之雾,极难捉寻,何况是那一千五百多岁的钟离椿。
“家主?”
闻无欺忽然返身回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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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无欺是悄悄回来,又悄悄走的,除了闻炔,就只有明樟知道。
他离开的第二日,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外面开始流传那第三则星辰书的预言,且预言愈演愈烈,几日工夫,不止是修者人尽皆知,就是凡间的凡人都听说了。
只是预言传来传去,大家十分简单地理解成隗喜或是钟离樱将会引起天之漏洞再现,因她们这人间将再次陷入炼狱,如今的浊气渊洞就是天之漏洞将现的征兆。
手握星辰书的几家也查探过星辰书,并未见什么预言,便按捺不表,但已经止不住人人议论此事。
九重阙都中议论此事的人众多,西陵舟与周刻去膳堂吃饭时,便听闻众人讨论此事,他一向没脑子,又被血吞藤吸了生机,心中惶惶自责道:“师兄,当日、当日还是我将隗姑娘从桃溪村带出来的呢。”
周刻皱紧了眉,直觉这里的古怪,冷冷看他一眼:“你少开口多吃饭!”
西陵舟讪讪一笑,师兄于他如父般存在,他不敢再吭声,低头吃饭。
但很快,膳堂里熙熙攘攘起来,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忍不住出去看。
周刻让西陵舟安分吃饭,自己出去探听。
“好像说是钟离家的人送来了那星辰书预言画像的女子,就是那钟离樱,钟离氏长老要求掌事官为了修仙界安宁也将那隗喜交出来。”
“奇奇怪怪的,那和钟离樱长相相似的女子难不成就在九重阙都吗?”
“钟离家这样,八成是的?”
膳堂方向可以看到正事堂动静,果真阵仗颇大的一行人,俱都穿着钟离氏的紫色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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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炔看着这一群显然这几日赶到九重阙都的钟离氏长老,没看到钟离椿,再看向那被束缚手脚堵住嘴巴,看起来浑身狼狈的钟离樱。
一时倒看不出这钟离樱是真是假。
但他面目沉肃,与对方周旋一番,俊朗的脸上是犹犹豫豫的神色,“可是隗姑娘是家主心爱之人。”
钟离氏某位长老脸色一冷,道:“昔日流光真君为修仙界牺牲亲子,如今不过让闻家主交出一介女子而已,与流光真君大义相比,不足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