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真的想杀我(222)
隗喜本就呼吸不畅,被他生涩又蛮急的吻弄得气喘吁吁,想推开他停下来,听到他的话又不舍,睁眼看着他,似在询问他后面的话。
不然……就都一起死好了。
小白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他心神漫漫,毫无所谓,心中聚集着恶意,却只低头又吻了过去,伸手去解隗喜的衣襟,脸上红晕晕的,迷乱在被爱的情绪里。
“轰——!”
一阵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剧烈的地动山摇,隗喜的身体都晃动了一下,她似乎都听到了小木屋裂开的声音。
小白忽然抱着她起身避开,震荡开来的灵力瞬间涤荡,门被轰开。
隗喜周围都是飞溅的木屑,但是她抬头睁眼,看到门口站着道杀气凛冽的身影,月光笼罩在他周身,清寒冷锐,他温润隽美的脸隐在月光下,隐约只能看到上面飞溅的血迹。
“无欺!”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你在叫谁?”耳畔却传来小白厉声质问。
隗喜身体一僵,真是古怪,明明是一个人,魂魄都是一样的黑,她竟有一种红杏出墙被当场捉奸的感觉,心中生出茫然与愧疚,只是……只是该对着谁愧疚呢?
不等她回答,门口的闻无欺扬起无命剑朝里刺来,他声音喑哑,却温柔极了的音调:“自然不是叫你这个老妖怪。”
闻无欺抬手去拉隗喜,但小白抱起隗喜,身形往后一退,他冷笑着抬头,白发被灵力吹得四处飞扬,缠绕在隗喜脖颈里,似是要将她死死裹缠在自己身上,语气冰冷:“无欺是吾名,她是我召唤而来,与你这脏东西有什么关系?”
小木屋隐隐有崩裂的趋势,被两人身上的灵力震荡。
闻无欺衣衫尽是血,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冷漠嫌恶地扫一眼小白,出声却是温吞俏皮:“是啊,我名闻如玉,小喜只爱我。”
小白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极了。
闻无欺的目光落在隗喜身上,那摧心肝的急切、焦躁、怒火、酸妒在这一刻沸腾,却又瞬间被她望过来的一双眼浇灭,他的心酸酸软软的,他朝她伸出手,“小喜,跟我走。”
小白委屈的声音同时想起:“隗喜,告诉他,说你只爱无欺!”
隗喜无奈,头疼,看看小白,又看看无欺,快被“他们”弄疯了,心里又忍不住想,她说过那么多次喜爱无欺,无欺记住的却一直是她爱如玉吗?她竭力保持心平气和道:“我们坐下来聊一聊……比如天缝的事情怎么解决,这样的话无欺就能……”
可显然谁都不想听,小白听到此,冷笑一声。
“轰——”是控制不住的灵力终于震荡开小木屋的声音。
小白带着隗喜化作一道光影离开木屋。
小木屋下一瞬化作千万木屑,在夜色下炸成火花。
闻无欺的曼妙被他用得炉火纯青,瞬间便追上了小白。
隗喜却被小白袖中送出的风送到了安全的湖水边,同时两道灵力也落在她身上,相互抵抗、又目标统一的两道灵力,隔绝她周身气息,将她护在灵力结界之下。
外面的宁静平和已然被破坏,夜空之下都能见天空被撕开的一道口子,有风雪冷意从外灌入,葳蕤芳草枯萎,翠木山林倾倒一片,湖水倒灌,草地变沼泽。
小精怪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她仰头看向在空中交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
闻无欺身上染尽了鲜血,鲜红一片,如小白则如一道白色光影,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速度太快,隗喜连他们的动作都看不清楚。
她心中焦灼急切,张嘴喊无欺,却见上面两个人打得更狠了,谁也不饶谁。
不知是不是偶然,她一个凡人,抬眼看到小白将闻无欺空手赤拳锤在地上,砸出一道深坑,芳草尽灭,那强横灵力令人胆怯的力量,就砸在闻无欺身上。
隗喜心里担忧,出声:“小白,住手!”就见小白仰头瞪她一眼,只是一眼,阴郁又委屈,冰冷又难过。
下一瞬,闻无欺提剑从坑里飞身而出,化作一道血色的光,冲到小白面前,一剑捅了进去,小白连着剑,被一下 钉进了他身后的山石里,鲜血瞬间从他胸口洇开,干净洁白的衣服瞬间也染上了红。
“无欺,停下来!”隗喜忍不住抬腿想要从结界里出去,又被结界灵力弹回去,她踉跄着站稳身体,抬头就见无欺歪头看她,目光温柔粘腻,又满含控诉。
隗喜看看闻无欺,再看看小白,明明这两个人都是他,是各自的部分,小白拥有全部的记忆,无欺恐怕也多少知道点,否则不会叫小白老妖怪,但这两人……
她呼吸急促,她都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忽然动作都慢了下来,原来他们拼的是灵力与速度,拼的是术法与咒律,她什么都看不懂,怎么现在却像是凡人一样,好像拼的只是力气与粗暴,谁伤了谁,谁上风谁下风,清清楚楚。
此时小白抬手轰出一道灵力,将闻无欺连着捅进他胸口的长剑一起轰开,又追了过去。
隗喜站在下面都仿佛能嗅闻到两人身上沾染的浓重血气。
“神君大人自己和自己打呀。”小灰兔在隗喜脚边都发愁了,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一时都不知道该看哪个。
隗喜扶额,眉头紧锁,目光也不敢移开,这“两人”打成这样,不分胜负是绝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