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瓶邪】魂归天阑(159)

她和胖子混的熟，几年来在北京少不了见面聚会，打打闹闹经常的事。但面对张起灵，她总有一种压力，一种面对长辈般的敬畏，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隔阂感。也许是当年奶奶那复杂的举动让她明白霍家对这位人物的态度，胖子和吴邪他们或许可以称兄道弟，但是，这是让她奶奶尊敬的人，让奶奶下跪的人，只有她，不行。

张起灵记得霍秀秀。他定定看着她，依稀能看出点当年这小女孩娇俏机灵的模样。长这么大了，有些霍仙姑当年的气质了。

他对她点点头，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东西，问道：“人工降雨？”

“对。”霍秀秀转头向后，用手指了指一团穿着同一个旅游服的人，“新疆天气燥热，等下雨恐怕有些难度。我们又担心吴邪哥哥的身体，所以派了点人弄了些人工降雨的东西，帮助你们寻找楼兰墓葬。他们会每天大范围的在这里制造降雨的条件，在你们找到之前，我们会一直呆在新疆。”

“解雨臣把情况都给你说了？”胖子问道。

霍秀秀蹙蹙眉头，随即眨着眼睛，笑道：“这虽然是他的意思，但却并没有跟我说太多，我想你们也是有着你们的顾虑吧。”

胖子分外明白解雨臣的想法，对这个小姑娘他也有几分照看的心思，看见秀秀脸上一闪即过的失落，便宽慰她道：“这事儿这么大，走南走北的折腾。你一个小姑娘，我们又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哪忍心让你受苦？而且你们三家关系紧，他们出来了，你留下照看着点也挺好。”

“可我好几年都没见到吴邪哥哥了！这次他……他还……”

霍秀秀说到吴邪，便忍不住抱怨，眼睛一下就红了：“我听小花哥哥说的时候，本来还不信。但后来连二叔也……他们说吴邪哥哥走之前，谁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甚至连怎么走都不知道，尸体都不能带回来。他自小就是个好脾气，人又好，手上血腥也是几门里最少的。我们这些人不盼着他能一直这样，也不盼着自己能有好下场，可却没想到走的最早是他，吴邪哥哥，这结局也……”

说到此处，霍秀秀鼻尖一酸，几欲落下泪来。三个人齐齐晒在太阳底下，汗珠一滴滴滴进沙土里。听着霍秀秀微微哽咽的声音，饶是胖子也沉默了——这是他们最不愿意被提起的事。

人就是这样，悲春伤秋。往往一场痛苦的经历，哪怕有了转机，哪怕过了好久，哪怕结局已将不一样，在有些人心里，那就是一层纸糊的伤口，不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产生更多的血小板与免疫细胞。每次触碰都流出新鲜的血液，带出新鲜的悲伤与新鲜的沉痛。每次回忆都犹如往事重现，历历在目。也许不久之后吴邪真的活过来，也许许多年后他们已经淡忘这些细节，但是将来，再次面对这个话题这件事的时候，大家所面对的、所给予彼此的，除了沉默，大概也就只有沉默了。

“不光是你啊……秀秀妹子，我们也好几年才见到他啊。尤其小哥，一回来就等面对这种局面，他心里想必比咱痛苦百倍。其实我倒觉得我们这些见着他的人还不如你这见不着他的人好，免得看见他受苦，心里还难受……”

对于胖子来说，在吴邪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最受煎熬的不是解雨臣，反而是他。他本想着从巴乃出来后，和吴邪接了小哥，三个人后半辈子能安安生生的过下去。坐不住了就去下个斗，不愁钱，指挥指挥手下，也没什么不好。看起来三个人里他最潇洒，整天乐乐呵呵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最了无牵挂的是吴邪，最狠心的也是吴邪。他是操最多的心、求最大的安稳的那一个，谁说他不在乎，他比这个圈里的任何人都在乎。

霍秀秀垂着头，眼眶红红的。虽说知道胖子是在安慰她，但不用别人告诉她仅凭想象也能知道吴邪是个什么惨样子。不让她见到，她胡思乱想惶惶不安，还不若让她见到来的踏实一些。

“哎呀，咱不说这些了，我相信你们迟早能让吴邪哥哥回来的。这大热天的，咱赶紧回去，不然我都要晒伤了！”霍秀秀心底叹气，面上却转了一副粲笑。她揉揉眼角，娇嗔地埋怨起天气，光顾着谈事，害的一群无辜的伙计们都陪他们晒了半天。

胖子情绪也转换的快，见气氛散了，也一拍大腿，咧嘴道：“还真是！去哪说不行非要晒着，走走赶紧的，找个地方凉快会儿，也把你那个人工降雨的计划好好说说。”

“你可别着急，今天可不是时候。“霍秀秀笑着冲身后的伙计摆摆手，打了个撤退的手势，然后和胖子张起灵三个人走在队伍最前面。

“这里的天气干燥，温度高，一天两天的撒催化剂肯定是达不到下雨的条件的。我看了天气预报，未来几天正好赶上一波降温，那几天的时候再撒干冰什么的，肯定事半功倍。而且这次我们只拿了几天的量，要是不成功还要多等一段时间送来第二次的量。所以这个天时一定要利用好，利用好，一次成功就肯定没问题。”

胖子满意的带您点头：“解家小子办事就是细心啊，不用靠没准的老天爷，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其实也不是小花哥哥，是二爷提醒了一嘴，不然他也想不到。”霍秀秀笑眯眯道，“对了，我来的时候二爷还让我给你们带了话呢，你不提我都忘了。”

“恩？他说啥了？”胖子好奇。

霍秀秀抿了抿嘴，面上一片愁云，大眼睛了却带了点难以察觉的落井下石般的狡黠看向张起灵：“这恐怕对小哥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