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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胜春色(103)

作者: 醉日行简 阅读记录

不过,人物小传里,楚韩是真的杀过人。

要表达杀过人,但是不能直白的杀人,演员也要表现出狡诈的疯癫感,蔺招听马导说了许多,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难。

和其他演员的戏份演完后不少独角戏的片段都需要蔺招独自完成。

蔺招早早让牧睢淮先走了,毕竟刚刚拍戏的时候,就有好几个电话打过来了,对方很忙,哪怕只处理重要文件也需要耗费不少精力。

凌晨一点还没拍完的时候,蔺招又困的不行了,眯着眼,觉靠在椅子上假寐,朦胧间看见镜子里有牧睢淮的身影时还诧异,直到这人凑近,捏了捏他的手,温热顺着皮肤传来,蔺招才惊觉不是做梦。

“还没好?”

“没。”

蔺招正在补妆,嘴唇不敢动,说话声模糊的不行,“你没睡?”

“来接你下班。”牧睢淮道。

旁边化妆飞速补好了妆,立马把这事儿分享给了自已的小姐妹殷殷。

这个点儿,正是熬夜的大好时光,殷殷回的迅速,两人一起啊啊啊啊!

蔺招累的头都不想抬了,硬是强打着精神一遍一遍的过戏。

期间看到牧睢淮时,多次想让人回去,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他私心里是十分欢喜牧睢淮陪着他的。

纠结许久,蔺招还是自私的没开口。

等卸了妆,又是凌晨两三点钟了。

牧睢淮把他抱回酒店后,一切都像是时间倒流到了那天。

他家的小美人一无所觉的睡在他旁边,被亲的嘴唇微微张着,时不时溢出几声不舒服的鼻音。

*

谢天谢地,第二天,蔺招的戏份没有再排到早上,而是可以睡个懒觉下午再去,也有时间和人讲讲上次和这次的事情来,“牧睢淮,我做噩梦了。”

蔺招搂着他,一脸不设防的告诉他,“像是鬼压床似的,醒不来,大腿内l侧是疼的,手也感觉是酸的。”

牧睢淮听着他迟钝的话,望着他一无所觉的澄澈眸子,人模人样的帮他揉着手腕,问他:“什么梦?”

他一问,就见蔺招的脸慢慢红了,含糊不清咕哝道:“就是噩梦啊......”

“什么噩梦?正经吗?”牧睢淮追问着,神情带着慵懒的餍足。

“前半段很正经的。”蔺招还是想和他说说,“梦很怪,不知道是你...是秦晋杀的人还是我...就是楚韩杀了人,反正我浑身都是血,撞到你身上,你也满是的血......你还要来抓我,我想逃,被你箍着腰拉了回去.....”

太怪了,他们好像是他们又好像是秦晋和楚韩,颠倒在一起,蔺招说起来的时候自已都记不太清梦中自已的身份究竟如何,颠三倒四的说了两句,也忘的差不多了,慢慢没了声。

“下次别梦秦晋了,多梦梦我。”牧睢淮道:“我比他好。”

“我梦的也是你啊。”蔺招回忆着,忽的记起被牧睢淮抵在暗巷的时候,脚尖绷起的恐慌让蔺招感觉自已在梦里都要被吓疯了,隐去一部分,说道:“我喊你,让你换个地方,你没听我的。”

“换个什么地方?”牧睢淮问他。

蔺招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没吭声。

“换个地方就行了是吧?”牧睢淮又问。

蔺招挣开他的手,“说了做梦的。”

“你讲清楚,我帮你解解梦。”牧睢淮忽悠他,且忽悠的一本正经。

蔺招已经成长了,才不信他鬼话,“反正梦里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喊你名字,你应了,但是还是在犯浑。”

牧睢淮忽地想起他昨晚模糊听到的字眼,不是幻听,真的是这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眸子里染着笑意,承认道:“嗯,我也是混蛋。”

*

“郑泽走了。”

明亮整洁的房间里,一切物品都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上,秩序在黑白灰的色调里体现淋漓尽致。

男人坐在餐桌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西装外套挂在门口,上半身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随意闲适的吃着一份沙拉外卖。

翠绿的生菜,紫色西洋菜几乎是这死气沉沉的房间内唯一的亮色。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橙汁,喉结一滚,香浓的橙子味道染了整个食道。

陆陆续续的,男人又说了许多。

边吃边说,尽管他对面空无一人。

只是,在他停下咀嚼的时候仍能听到一些细小的咀嚼食物的声音,在房间中时不时响起时无端令人感觉到从脚底顺着脊柱爬到头顶的阴冷寒意。

终于,男人吃完了一整份沙拉,也停下了话头。

他收拾干净桌面,弯腰时镜头下移,照出了地上的另一份盒饭。

伸手要把东西拿走时,一条雪白的胳膊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

镜头戛然而止,牧睢淮的戏份也就此杀青。

蔺招和他一起回到酒店时已经又是凌晨两点了。

他边打哈欠边洗漱,躺到被窝里时眼睛已经困的闭上了。

牧睢淮躺到床上陪他睡了会儿,然后慢慢的覆唇上去。

那一长段的镜头没有蔺招一个正脸,只在最后吝啬的露出一小节手臂,可牧睢淮知道他一直蹲在桌子下,靠着他的腿,属于另一人的热量一直源源不断的传来。

和镜头呈现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古怪不同,牧睢淮感受到的是澎湃的热意,或许除了旗袍还可以再搞些更可爱的。

只是,目前这个想法只能暂存牧睢淮脑袋里。

不过只是这么想想,牧睢淮就难免气血上涌,像个愣头小子。

…………

蔺招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了,牧睢淮已经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