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胜春色(175)
他们俩现在像是在玩空中平衡板,谢呈筹码很重,可是他不敢全部堆上去,平衡不在,他同样会从空中摔下死亡,这是他的顾忌,所以他每次放筹码时都需要小心翼翼的。
而沈时对上他所仰仗的筹码只有他对自已的余情未了,这些筹码搞不垮平衡板对面的对手,所以他可以全部堆上去,而谢呈不敢,甚至要根据他的筹码摆放量来及时调整他的筹码来维持平衡。
谢呈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形其实对他没有多有利。
他不可能真的把沈时逼上绝境,弄得美玉尽碎,他要挟沈时,而沈时也知道这仅仅是口头要挟和恐吓,他不可能一而再的用“别致”的法子来重修于好,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时机未到,真把沈时真的关进笼子里,谢呈相信这只看起来赏心悦目的鸟雀隔着笼子也有办法抓瞎他的双眼,他在适度调节绳子的松紧,沈时也在和他拉锯间试探着自已能踩的底线在哪里。
“特么的!”
身后传来一沙哑的骂声,像是困兽无可奈何的怒吼,他想冲动莽撞的行事,偏偏长了脑子,大脑告诉他要忍耐。
沈时阖着眼眸给他顺毛,“亲爱的,你能躺下吗?我想你搂着我睡觉。”
虚情假意。
谢呈暗道了句,又不可否认的觉得这话着实动听,他躺进被子里,沈时便把手臂搂了上去。
随意一搭,正在谢呈的腰间。
小公狗的细腰。
沈时心思浮动的下,着实难敌来势汹汹的困意,等睡醒吧,沈时安慰自已,反正这块肉他都吞到肚子里了。
谢呈给他搭好被子,把窗帘关上,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亲昵的依偎仿佛真的是一对阔别已经的爱侣。
沈时一觉睡醒时谢呈已经去处理事务了,他原打算去浴室冲个澡,进去一看里面放的洗漱用具都是双份的。
沈时心下小小的欢呼了声,睡觉前的那点儿痒意破土而出。
洗完澡,从谢呈衣柜里找了件灰色的运动长裤,他和谢呈身高相差无几,穿的衣服是相同的号码,何况是松紧腰。
沈时翻出自已衣服里的烟盒,嘴里噙着烟,手里按着头上的毛巾开门出去。
“谢呈呢?”
文辛刚从书房出来,“在书房工作。”回答完,他又提醒道:“谢少将不喜欢烟味儿。”
“嗯。”沈时点点头,吐了口烟雾,没一点儿把烟熄灭的意思,懒散的倚在墙上同他闲聊,“你怎么认识他的?”
“谢元帅派我来的。”文辛道。
沈时了然,“你们这些人都是谢元帅给他挑的?”
文辛点点头,“谢少将从初来乍到,又是势单力薄的,谢元帅不放心。”
“谢家很乱吗?”
文辛笑笑,没有说话。
“他身边有人吗?”沈时指尖轻弹了下,烟灰簌簌落在地上。
“谢少将对您念念不忘,从不在外沾花惹草。”
沈时笑了声,“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他身边有自已的人吗?”
“我们都是谢少将的属下。”文辛回道。
“那就是没了。”沈时道,看来小畜生也没他想的那么风光,“你能帮我买点儿东西吗?”他晃晃烟盒,“快完了。”
“谢少将特地告诉我们,让我们不要听您吩咐,千万不能给您花一分钱,帮您办任何事。”
“他还嘱咐你们什么了?”沈时问道。
“除此之外,您想做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沈时呢喃了句,转而笑问他道:“那要是挟持他,问你们要一笔巨额赎金呢?”
“少将说,您是聪明狡诈的谎话精。”文辛回道。
沈时“唔”了声,“他觉得我不会这么干?”
“少将应该是觉得您办不成。”文辛礼貌道。
沈时眉梢微挑,“他书房在哪?”
“直走第三扇门。”
“谢谢。”
*
沈时推门而进,没一点敲门的自觉。
谢呈看着他凉爽的打扮,“你就这么一路走过来的?你一丝不苟的贵族礼仪呢?多穿件上衣很难吗?”
沈时听着他的三连问,把烧到尾的香烟在他桌子上按灭,“亲爱的,我没有在衣柜里找到我喜欢的衣服,觉得你需要给我再买几件。”
“用不用再给你准备点儿手表之类的配饰?”
沈时忽略掉他的阴阳怪气,认真回答道:“那再好不过了。”
谢呈轻哼,“有事儿?”
他扔下手中的文件,仰靠在椅子上,腿翘在桌子上没两秒,沈时在他腿上拍了下,谢呈默契的把腿放下,拽着他在自已腿上跨坐下来。
“想问问你在谢家过的怎么样?”
谢呈稀罕的“呦!”了声,凑到他面前,好奇道:“宝贝儿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第九十九章 赎房子
“关心你。”沈时道,“我刚碰见……”名字叫什么沈时没问,而刚从谢呈书房出去的就一个人,根本不做他想,谢呈接道:“文辛。”
沈时应了声,“他们是谢元帅给你的人,你手底下一个亲信都没。”其实也能理解,毕竟谢呈才认回去一个多月。
谢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其他的儿子们也是这样,手下的人都是他的人,可能会有几个亲信,不过不会太多。”
他父亲对他们这些儿子们给予厚望,同时牢牢把控着手中的权利,“他不希望我们兄弟阋墙,像云家那样四分五裂,大好的基业四散殆尽。”
沈时听完,抽丝剥茧提取中心含义,“所以你们是给谢元帅打工的?”手下没人,手中没权柄,还被亲爹监视着不能去争权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