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胜春色(294)
阮子珩看不见任何东西,被人强往着不知道哪拖,脚下步子都乱了,慌张的挥舞着手臂尽打空气了。
假山那边的地下都是石头,崎岖不平的,江逸怕被人发现,走的快,又怕阮子珩摔着,手臂挟抱着他往假山走。
“呃,呃呃,呃……”
阮子珩发不出有意义的声音,江逸听他喉咙里的声音节奏慌乱,看不见他眼睛流露出的恐惧也知道怀里的人害怕。
安慰的话一旦出嘴就完了,江逸一言不发的把他抱到假山背后一处隐蔽的地方。
阮子珩闻到水池的腥气,以为对方想溺死他,手脚并用的踢打着,紧接着背上一疼,被人抵在了假山上。
真把人劫持到假山了,江逸反倒没那么急切了,他不费什么力气的把阮子珩挣动的双手按住,俯身先在他嘴上狠亲了下。
他这么一亲,阮子珩挣动的动作都停了下,没反应过来的呆住了,可怜可爱的睁着无神的双眼。
江逸无声的咧着嘴巴,在他嘴唇上又啃了一下,紧接着蛮横的开始攻城略地,阮子珩无力招架,刚反抗的咬了口,下巴就被狠掐了下,疼的他忙松了牙关。
江逸亲完了嘴,过了瘾,顺着亲他的眼,舔他眼角的小痣,一路啃到他脖子的时候被长衫绊住了动作。
盘扣的,江逸扯了两下没扯开,一只手又解不开这系的死紧死紧的玩意儿,凉风习习的春日江逸急的热出一身汗,气急败坏的又去啃他嘴。
阮子珩刚喘匀了气,空气再次被酒气掠夺的一干二净的,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似个小兽呜咽似的,听的江逸更是兽性大发,撩起他的长袍要去摸他。
“少爷?”
吉祥洪亮的声音传过来。
阮子珩眼看不见肯定不会乱跑的,吉祥一下子就慌了,一边喊着,一边跑着慌忙四处寻找。
江逸还想和小羊羔多做会儿好朋友,在他嘴上亲了最后一下,忙远远跑开了。
吉祥不多时就找到了假山这边,见阮子珩一个人在这边,脸颊两侧红着,眼眶也红着,连忙过去扶住他,“哪个杀千刀打您了啊。”
阮子珩摆摆手,示意没事,可吉祥喋喋不休的,一会儿骂人,一会儿说对不起姨奶奶,一会儿又心疼他看不见,说不出的。
吉祥虽说到了说婚事的年纪,可也没想过有人会非礼她家少爷,看见他嘴红觉得和脸上的红都一样,是被打的。
阮子珩说不出也省的解释了,听着吉祥絮叨了一路,回屋就躺在床上,他嘴唇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嘴里一股腥味,舌头也被江逸咬了个口子,隐隐的刺痛。
他摸摸自已的嘴唇,总觉得上面还沾着酒味和江逸身上的香水味儿。
江逸偷了个香就没再去找阮子珩,怕都是一身酒味被阮子珩察觉出来,吹着口哨,心情大好的从阮家大门里大摇大摆的走了。
*
江逸干了浑事,又是畅快,又是担心吓到阮子珩的。
翌日天一亮,便去了阮家。
吉祥一见他,就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似的,昨个儿的事对阮子珩来说其实没那么吓人,他知道是江逸干的,也知道了江逸对他抱着什么想法了,于他来说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贪财好色,原来是这意思。
江逸,也得这种不能宣之于口的病。
可在吉祥的视角里,是有个天杀的王八蛋趁着她不在居然打了她家少爷,她心里害怕且愤怒,再就是手足无措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避免。
见江逸来了,也不知道这事说不说的得,只觉得心安不少。
“你家少爷呢?”江逸问道。
“屋子里呢。”吉祥隐晦提了句,“您进去时轻声点儿,少爷晚间可能做噩梦了,没怎么睡好。”
“行。”听了吉祥的话江逸心里的愧疚更重了点儿,把步子放到最轻踏进了屋里。
和吉祥描述的,他想的情形天差地别,阮子珩已经起了,江逸进去的时候,对方的衣服上难解的盘扣都系到最上面了。
见阮子珩听声望过来,江逸连忙出声道:“是我。”
阮子珩点点头,摸索着穿上了鞋子。
行事井井有条,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心有余悸的苍白惶恐来,江逸都怀疑昨天那是他酒后做的一场梦了。
他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看着阮子珩擦脸漱口,等对方拿起本子和笔后,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不知道阮子珩会写些什么,他猜可能对方会向他寻求帮助,再不然诉苦。
他想七想八的,最后发现本子上只五个字,【你怎么来了?】
江逸必不能说自已做贼心虚来看他的,道:“就看天气好,想着上午一起出去转转。”
阮子珩点点头,这是答应出去转的意思,而且看起来兴致还不错的样子。
江逸百思不得其解,主动问道:“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江逸也不知道想看他写什么,但是“挺好的”三个字是完全出乎江逸意料之外的。
他看着阮子珩那双眼睛,明明无光,却觉通透起来,云淡风轻的坐着都是通身清贵气派。
他不提,江逸自然不好追着提,何况,他也想明白了,阮子珩没法开口言说这事儿,身为男人,被另一个男人非礼了,该怎么和人说,只是他不明白阮子珩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就挺奇怪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走吧,咱们今儿个去外面吃早饭,顺便再去百货大楼逛逛。”江逸站起来,和往常一样扶住他,从前这时候阮子珩都闻出他身上的香味来了,今天鼻子嗅了又嗅却什么也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