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青春期之后,迎来春心萌动,昼司是一个很好的懵懂对象,因为他各方面都很不错。苏与然都分不清她挑中他作为萌动对象是跟随大流,还是真的是因为喜欢他。
只是,他这个标杆当得很好,因为他很优秀,所以以此为目标的苏与然也很优秀,她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入东盛的,是少有的五十个特等生之一。
虽然以他为目标,但苏与然从未想过跟昼司产生什么暧昧的交集,谈恋爱就更没想过。
这么多年的观察,她知道昼司虽然看起来很温柔,富有爱心,善良可靠,可其实他并不在意外界的人与事物,只是苦难降临在他身边,他会施以援手,对他来说这只是随手的。
所以,他不会特意记得她的,毕竟她与昼司并没有任何交集,即便坐在一起上课,也没产生必要的链接。
身侧的人短短五分钟,已经切换了三次姿势,气息颇为不稳,有一股强行压制带来的平静。
苏与然犹豫片刻,还是转过头佯装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
他的脸色很怪,仿佛遭受打击的漆黑无比,但很快就转为无血色的苍白,几番情绪波动尽数写在了他的脸上,无所遮掩的…
反扣着手机的那只手用了力气,紧紧攥着,手背若隐若现的青筋爆起。
素日里他看起来偏向于温文尔雅派系,手指修长美型,没有青筋,这会儿却吓人的很。
苏与然欲言,还是闭上了嘴巴。
“砰——”的一声。
阶梯教室下的教授停止了讲课的声音,教室里的人齐齐转过头看来,或好奇或皱眉。
昼司微微垂着头,周身的气势紧绷到极致,到有几分令人害怕。
苏与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下巴和唇线紧绷,神态不明,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教室。
一股愕然袭上心头,苏与然探头奇怪的追寻他的背影,直至他出了教室门离开才回神。
沈雾有一搭没一搭的听课,这节课的授课教授正是周斯越,他公事公办的时候态度还挺像那么回事,不偏不倚也没有多瞥一眼沈雾,语气斯文且冷冰冰。
他的思路对沈雾来说是个新的方向,因此多听了几句。
乔小翘轻轻戳了戳沈雾,声音压得很低,全是气音:“姐姐,昼司好像在外面。”
沈雾愣了一瞬,瞥向巨大的窗户。
一道灰黑色的人形投影在窗明几净的玻璃上,他的轮廓优越而犀利,尤其是侧脸,鼻梁高挺唇线好看,他似乎在彷徨,又在不确定什么,紧绷绷的,瞧得出心思正杂乱不堪。
沈雾嗯了一声,收回视线。
乔小翘一愣,“不去看一看吗?”她问。
“一会儿也能知道,急什么?”沈雾看了她一眼,“孰轻孰重你分不清?”笔尖轻轻敲击了两下桌板。
乔小翘回神,连连点头,“噢噢噢。”连忙作势认真学习。
还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课。
林啼从电梯里出来,转了个角迎面就撞到了昼司,脚步放缓了几分,停下来,他嗤笑一声,“干嘛?守坟呢?”
昼司平静的看着他,一言未发。
林啼见状,笑容渐渐消失,也觉得这货今天有点邪门。虽然平时沈雾看不见的时候他也会露出本性,但是总归还是会操练着那种绿茶兮兮的笑,现在可是一丝笑意也无,盯着人看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令人毛骨悚然。
饶是在亲哥林听手底下讨生活被揍被训的时候,也没像这会儿。
“看你爹呢?你有毛病啊。”林啼也不犯怵,莫名过后张口就骂,“给老子起开。”
昼司没让,反而向前走进近几步,走廊里无光,他白皙的皮肤仿佛也笼上了一层阴翳,“林啼。”
林啼:“说。”挑眉以对。
“你喜欢沈雾。”
“……?”林啼还没说话,他又讲话了。
“离她远一点。”
这几个字,他的发音极轻,却宛若淬着一层薄冰。
“?”林啼脑袋上缓缓冒出一排问号,“你有病啊?”他阴沉下来脸色。
“我没有开玩笑,”昼司一步一步走近他,他其实并没有林啼高,“离她远一点。”
“她是我的。”这四个字更是一字一顿。
林啼气笑了,想也不想抬手就冲他面门上招呼过去。
昼司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瞬而过,攥住了他结实懂得手腕。
林啼有一瞬间的惊愕,显然他从没想过外表看起来若不惊风的昼司能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量,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反击就比他快好几倍直冲而来。
翻天覆地的,痛楚灼烧的腰腹,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站稳,他已经离昼司三米开外。
昼司没有停止动作,轻轻轮转手腕,他是典型的趁人病要人命,一下一下又一下丝毫不柔软,拳拳到肉且不伤及林啼的面门,一点伤口也不制造,但那份痛楚却加倍滋生。
林啼气笑了,他一脚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滚啊!”隐忍的声响夹杂着暴怒。
一拳过去,昼司口吐鲜血,剧烈的咳嗽。
林啼扯着唇角,还略有几分亢奋。
他歪头眯眼,呵斥他:“打啊,怎么不打了,你装你——”
刚才不是挺能打吗?怎么忽然柔弱的倒下了。
他现在腰腹痛得不行,这小子怎么这么阴险?
这么想着,林啼胸腔翻滚着打意,他不揍回来不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