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摇头:“我并未做太多,茶茶他们已经道谢过,阿卿不必再多言谢。”
阿卿起身,面上挂着浅笑:“应该的,我们一家麻烦您许多,只是我们没什么您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只能暂且将这恩情铭记在心,将来万死不辞。”
谢白鹭就喜欢这样知恩图报的一家,两方又说了些客套话,阿卿才离开,回去后就被吠吠和茶茶给抱住了。
阿卿的容貌确实美丽,但也不是美到人挪不开眼,但她身上自有一种温柔包容和坚韧,撼人心弦,难怪能迷住左家那位。
谢白鹭也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互动,嘴角不禁露出姨母笑。
吠吠果真如同他先前所说的,在阿卿化为原形之后便紧紧抱着她,将脑袋在她肩窝里蹭了又蹭,跟小狗标记地盘似的。
谢白鹭甚至看到吠吠差点就撩开衣摆,但被阿卿一巴掌拍下了,吠吠便委委屈屈地望着阿卿。
她没有证据,但她怀疑刚刚吠吠是想撒尿标记。
茶茶从前跟娘亲相依为命,爹在她这里就只是个模糊的符号,但今日她知道了,爹是来跟她抢娘亲的!
她委屈道:“娘亲,我也想抱抱你,爹挡着我了!”
阿卿便推开了一点吠吠的脑袋,温柔地将茶茶抱入怀里。
吠吠不满地看着阿卿:“阿卿,从前你都只抱着我的……呜呜呜你不爱我了吗?”
阿卿温柔地看着吠吠,三十七度的嘴里却说出了冰凉的话语:“再跟你女儿争,就走开。”
吠吠呜咽了一声,果断变回了原形,以中华田园犬的小体型占据了一点来自阿卿的怀抱。这回阿卿揉着吠吠的狗头,他便满足地哼唧起来。
谢白鹭收回视线,便发觉凌凇不知何时似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一家三口。
她虽然是有让凌凇好好学学怎么谈情说爱的想法,但是他可别学歪了,吠吠变成原形是小巧可爱,他要是变成血魔的样子,那就是可怕了!
凌凇收回视线时划过谢白鹭,露在外的眼睛微微弯起,似在笑。
谢白鹭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希望他能聪明点!
凌凇的目光却已移开,若有似无地落在了真心三人那边。
真心还是说动了真意变成原形,这会儿他正在给真意梳毛,并轻轻地抚摸着真意的脊背。
谢白鹭看了会儿大惊,喂,大庭广众之下啊,摸哪里去呢!
没一会儿,真心便也变回了原形,缠绕在真意身上,那画面就更加不忍直视了。
真意忽然不满道:“不行,我才不听你的。”
就目前谢白鹭看到的,植物类的妖变回原形时,可不会说话,想来是两人惯有的默契,让真意明白了真心想干什么。
下一刻真意道:“我不会尿在你身上的,你快给我变回去!”
谢白鹭:“……?”
不是,这画风也太奇怪了吧!她当然还记得真心说过他和真意的相识,就是真意在大一片的野天胡荽中选中了他,在他身上尿尿,他想重现当初的相识也算情有可原……可原个屁啦,既然已经成了妖有了人形,就好好当人啊!
真心真意在打闹,真慧翻了个白眼远远躲开,眼不见为净。
凌凇的目光再次落在谢白鹭身上,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谢白鹭:“……”不要想了!再想就要变花市文学了,她拒绝!
她沉默数秒还是出声道:“妖之间的谈情说爱,还是太超前了哈,我们人修甘拜下风。”
她的声音很轻,但她知道凌凇一定能听到,因为凌凇笑了一声。
她忽然怀疑,凌凇该不会是发觉了她的意图,反过来在调侃她吧?
但这事她没法验证,只能不去多想。
可能是这队伍里明面上有一个元婴,两个金丹,并没有多少不长眼的来挑衅,接下来的这一路都很平静。
休息时那几个妖的画风也不全是那样不忍直视的。
真心会摘漂亮的花做成花环送给真意,真意会欣然收下,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闹真慧,非要等真慧火大把他们的花环给扯烂了才肯罢休。
真心和真意也会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就静静地看着前方,这时候的他们看起来十分般配,直到真心突然很煞风景地开口:“真不能再尿一次在我身上吗?”
而吠吠那一家三口,除了狗粮有点多,画风还算正常。
吠吠在阿卿面前已不是什么元婴妖修,他就像一条癞皮狗,什么都要阿卿帮忙,明明不需要吃饭了,看到阿卿和茶茶在吃果子,他也非要躺在阿卿腿上,张开嘴要阿卿喂他,不喂就跟毛毛虫一样扭动身体。
阿卿总是包容他的胡闹,把果子切开喂吠吠嘴里,吠吠每一次都要连她手指一起含住,弄得阿卿脸都红了才故意吧唧嘴放开。
茶茶看着自己爹娘的撒狗粮也是捂着脸做出不敢多看的样子,偏又张开手指从缝里偷看,看得津津有味。
当阿卿起身时,吠吠也会跟连体婴似的贴在阿卿身侧,阿卿去哪里他跟去哪里,脑袋还靠在阿卿肩头,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阿卿若骂他一句,他马上会红着眼哭唧唧,说自己是多么爱她,她不要烦他不要不要他。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谢白鹭看得有些眼热,当初她要是穿越后也能有这样的“舔狗”,那日子该多惬意啊。哄人而已,可比没日没夜地逃命舒服多了。
先前谢白鹭说吠吠他们是为了保证阿卿化形前的安全,才会跟着他们,如今阿卿已经化形,吠吠一家还跟着他们,但凌凇既然没再提,谢白鹭自然不会说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