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219)
温清珩没好气,“再多一个妹妹,臭男人还不知道要多几个,岂不将人烦死!”
这边两人斗嘴,那边念兮与裴俭往马车上走。
方才裴俭说顾辞要回来,念兮固然开心,可是她与秦朗一样,知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念兮问。
裴俭微勾着唇,一双桃花眼深邃,看人时仿佛氤氲着许多要说的话语。然而,他总是没长嘴的,关于要做的事,他不想叫她知情。
“担心我?我以为顾辞回来,你会很高兴。”
念兮:“我的确很高兴。”
裴俭一笑,“那就好。”
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肯说。
念兮也不想再多问。
走到马车近前,裴俭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念兮回头。
他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念兮赌气,“不会!”
裴俭浓长的眼睫覆在眼上,半垂着眼,看似清淡冷漠,然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满是柔情缱绻。
听到念兮说不会,他唇边的笑意增大,有些温柔,“那就好。”
“不会伤心就好。”
念兮莫名有些心慌。转身两步走到他身前,仰头问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从前叫你伤心的时候太多,现在不想再叫你为我伤心了。”他神色如常,甚至带着玩笑意味。
可裴俭不是这样随便开玩笑的性子。
何况,他的玩笑并不好笑。
“裴俭,你是怎么死的?”
念兮从前问过他,可他没有正面回答过。
“中毒。”裴俭说。
“跟我一样?”
“跟你一样。”
那日黎明,裴俭从宫中出来,听到念兮身故的消息,随即吐血昏迷,醒来后便在国子监的屋舍中。
关于重生,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确定的,是他追随念兮而来。
他要守护她。
然而念兮并不需要知道这些,她不需要任何压力与负担,她只要快活就好。
此刻那双清凌凌的杏眸里带着担忧,裴俭犹豫再三,还是抬起手在她头上轻拍两下,“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裴时章,你怕什么?”
念兮神色一顿,一时有些发怔。
很久之前,裴俭便喜欢拍她的头。那时候新婚,她送他上衙,临别前细细叮咛,“夫君,要早些回来啊。”
裴俭会笑着拍拍她的头。
念兮总说他将自己拍矮了,裴俭便会躬下身子,与她平视,“给你打回来。”
她被那双桃花眼看得羞涩,叫他闭上眼睛,然后在他的额头快速亲一下,“好了,我还回来了。”
那时候的他们,也曾很好过。
随着分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念兮基本已经不会再去回忆从前种种。
如今想起,恍如隔世。
念兮回过神来,对着裴俭认真道,“裴俭,你不欠我什么,也不必要为我付出。人总要往前。”
裴俭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是我想念顾辞了。”
这句话有些好笑,却又有些心酸。
念兮忽然想到一点,“前世若你没死,他是不是——”
“嗯。”
裴俭点头。
新帝继位,北境安稳,很快,冠军侯顾辞便会被召回京。
那时,他会带着妻子念兮去见他最好的兄弟。
只是什么都来不及做。
只是什么都晚了。
“其实你也是个很好的人啊。”念兮问,“怎么时常表现的那样叫人讨厌呢?”
“是啊。”
裴俭放软了语气,颇是无奈地轻蹙下眉头,“这真叫人费解。”
第185章 情爱灰飞烟灭,战场只讲输赢
靖王妃还在时,偶尔也会举办宴会。
那时整个府邸宾客盈门,有时至晚也未散席,一片连绵不绝的明角灯,照得整座王府通明如昼。
靡丽竟奢,难以描摹。
不过短短数月,却是凋敝败落,明明春日正盛,然而府内却清冷如冬。
许宛歆在正院找到靖王。
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颓废消沉的人,然而相反,萧恂虽两眼凹陷,人却并不颓唐,反而比先前更亢奋精神。
见到她,也不再粗暴蛮横,倒像是有些高兴的样子。
“这时候,你还敢来?”
许宛歆自然要来。
她是个赌徒,已经将全部身家压在萧恂身上,无法回头,不到最后一刻,便绝不会放弃。
“我心慕殿下,自然要来。”
许宛歆缓缓走到荀氏的妆奁前坐下,朝萧恂柔柔笑道,“这次来,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殿下。”
他们如今正在荀氏的内室。萧恂懒散地卧在榻上,闻言也不起身,“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殿下可知,方郎君失踪了?”
萧恂嗯了一声。
“我若是殿下,这会儿便要给方尚书去信,他独子被害,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可怜啊。”
“你说什么?”萧恂从榻上撑起来,盯着许宛歆道,“当真?”
“八九不离十。”
许宛歆自那日从破庙回去后,仔细想过,倘若方鸿禧得手,温念兮被侮辱,作为女子,她一定不肯叫其他人知晓这样的事。
既然裴俭和周言礼知道,那么很有可能,方鸿禧并未得手,哪怕温念兮得到报应,以裴俭的性子,方鸿禧都不会有好下场。
结合他的失踪,大概率人已经死了。
听父亲说,方赞只有这一子,极其宠爱。如今的形势,何不利用这点,助靖王成事?
情爱灰飞烟灭,战场只讲输赢。
萧恂大笑数声,从榻上翻身而起,临行前,擎着她的下巴,“婉儿,只有你配得上本王正妻。且看我如何赢回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