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尘接过大黑包,“他去哪儿了?”
渠特助:“……抱歉。”
意思是老板的去向,他不能说。
郁尘没有再问,提着大黑包返回单元楼。渠特助站在外面看着他走进电梯,这才上车离开。
回到公寓,郁尘把画包打开,里面正是那幅褪色的《玩偶》。他把画拿出来,放在恶灵封存箱边上,再次出门。
离开之前,点了点靠在门边的另一幅画《断桥》,“守好家。”
直至防盗门关闭,凝滞的空气才再次流动。
画中的湖水开始变红,湖面泛起涟漪,一条苍白细长的手臂从湖水中探出,湿哒哒的撑在地板上。苍白尸体赤-裸着爬出湖水,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在地上拖行,一路爬向靠在另一边的那幅画。
苍白尸体似乎对画中的兔子非常感兴趣,仰起糊满黑发的脸靠近画面。黑发之下,出现一张长满利齿的嘴巴,咬向画中色彩惨淡的血腥玩偶兔。
一动不动的血腥玩偶兔突然出手,兔爪探出画面,抓住黑发扯着苍白尸体拽进《玩偶》画中。
黯淡的兔眼中,隐隐泛出红意。
第二只苍白尸体只爬出一半,像是察觉到危险,又缓缓缩回了湖水中,不敢再出现。
第049章 第49章
郁尘回到四季湾小区, 房临风不在保安室,去小区巡逻了。
保安应该被交代过,没有拦他, 放他进了小区。
郁尘在小区溜达, 天还没黑, 猪咪出现的可能性不大。
溜达到休闲区,看见房临风站在喷泉后,正用望远镜观察一栋楼。
郁尘看过去,被观察的是九号楼,正准备过去,把阴灵刮刀给他, 就听见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房临风像是被吓到了, 立刻放下望远镜。
循声看去, 花坛边不知何时蹲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略长的头发盖住了眉眼,潦潦草草看不清长相, 却难掩他通身的抑郁气息。
他正在抽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声音低沉疲倦,“你在看什么?这是一个保安该做的事吗?”
房临风:“……”
房临风腰背笔直, 望远镜紧紧攥在手中, 表情几经变化, 最终归于平静。
他看男人的目光带着审视, “你是谁?怎么进的小区?”
男人站起身, 身高比房临风还高。
他嘴里叼着烟, 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吐字含糊,“特殊部门办案。”
房临风拧眉, 他在部队待过,没见过此类证件,也不知道“特殊部门”是哪个部门,但证件上的徽章却是真的。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下意识就以为是专门处理“黑影”的部门。
男人收起证件,又问了一次,“你在看什么?”
房临风沉默,被办案的公职人员现场抓住望远镜偷窥,事情可大可小,只看偷窥的目的了。
思索过后,房临风决定实话实说。
“我在观察我表弟,自从姑姑和姑父去世后,他就失踪了。我找到他时,他性格大变,和以前完全不同,给我的感觉很陌生。”
“见那一次后,他又失踪了,我找了好久才知道他住在这里。我不敢再贸然出现,只能暗中观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掐灭烟蒂,随手扔进烟灰桶,“你表弟叫什么?什么职业?从什么时候开始性情大变的?”
房临风:“他叫何嘉许,是名牙医,是从八个月前姑姑姑父去世后开始。”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身形明显一顿。
和他有同样反应的还有不远处的郁尘,他是因为“牙医”这个职业。
“牙”这个字眼,让他想起昨夜那只恶灵的备注——看见我的牙了吗?
那只恶灵来自焦尸,而焦尸的身份,则是董青黛的母亲,正是那位小卷发阿姨。
郁尘第一次在医院遇见她,就闻见了焦臭味,她身上绝对有古怪。变成恶灵后,备注也是在找牙,牙齿成了她的执念。
冯梨花的婆婆是口臭。
如此说来,14层的尸臭味,很可能就是来自冯梨花的婆婆。她在灵异场中,正是血怨恶灵的寄体。
难不成福安小区的灵异场,和一名牙医有关?
想要查证很简单,只要查查冯梨花的婆婆和董青黛的妈妈近期有没有看过牙医就能知道。
郁尘转身走向相反方向,去给[幽灵渡]打电话,询问调查进度。
让他没想到的是,[幽灵渡]和[黑蛇岩]都不负责此次调查了。灵异场的调查转交给了星级更高的禁员。
郁尘沉默了,想知道灵异场的出现和他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就这么难?
现在熟悉的调查禁员都被换了,他要去哪里找人兑现承诺?
他不是禁员,不是实习禁员,甚至连编外禁员也不是,这样的调查结果还会给他吗?
[幽灵渡]也没想到调查会中途换人。实在是灵异场的影响太大,上面肯定是在调查中提高了危险等级,这才换了他们,派出更合适的禁员接手灵异场的调查。
郁尘的实力毋庸置疑,想要长久合作就不能得罪他。[幽灵渡]相信,禁案局不会吝啬告知一个结果。
[幽灵渡]安抚道:“你放心,等调查结果出来,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预料。
原本以为谢堰在别墅区没有说破他的身份,还能苟一苟。结果夜间他刚从检查室被推出来,就看见等在病房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