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说他怀了我的孩子(262)
说着说着,沈南皎眉头一皱,单手托着薛庭笙的脚后跟往上:“怎么这后面还划了一道口子?”
薛庭笙的脑子原本还在想正事,听见沈南皎嘟哝,她低下眼睫看了眼自己脚后跟。
苍白皮肤上一道明显的划痕,伤口边缘已经凝固起血痂。
薛庭笙没有感觉到痛,随口回答:“在皇宫里划到的吧,那边路不太好走。先离开这里,不能和缥缈宗的人走太近——太簇和缥缈宗关系不好。”
沈南皎撇了撇嘴:“它怎么还和缥缈宗认识?它不是讨厌人,也不离开北冥山吗?”
薛庭笙:“……忘记问了。”
太簇和缥缈宗关系不好这件事情,是薛庭笙初次下山时,太簇特意叮嘱她的。
它说不是宿敌也没有血仇,只是单纯的关系不好,就像猫讨厌狗一样。太簇没解释原因,薛庭笙也就没问,因为觉得不重要,只是会尽量避开缥缈宗——这也是薛庭笙在明珠庭没有和缥缈宗弟子过多接触的原因。
薛庭笙:“先不回北冥山,找个地方修整,正好处理一下这个。”
她指了下被搁置在一边草地上的焦黑干尸。
沈南皎没分出眼神去看干尸,‘噢’了一声算作回应,手上动作利落的给薛庭笙包扎伤口,换上新鞋。
薛庭笙垂下手臂,看着沈南皎将她穿好鞋子的那只脚放下,又抬起她的另外一只脚——他那片衣摆脏了,于是揪起另外一片干净的衣摆。
她目光长久的停留在沈南皎肩膀上,心底莫名冒起一股冲动。
大多数时候薛庭笙很难注意到沈南皎穿的衣服具体是什么款式。因为他那张脸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正常人在看见沈南皎那张脸后,就很难再观察到其它细节。
即使勉强将注意力从沈南皎那张脸上移开,瞥一眼他衣服,也只会觉得好看。
高挑的个子,匀称的骨肉,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年纪,使得沈南皎的身量既有青年人的高大挺拔,又兼具少年那种尚在抽条发育的纤薄。
薛庭笙抬起脚,没穿鞋子的那只脚踩到沈南皎肩膀上——他肩膀上的皮革带子,衣襟边缘镶嵌的圆润宝石,凹凸不平硌着薛庭笙脚心。
沈南皎的上半身被薛庭笙踩得微微往后仰了下,但没有摔倒。
他抬头,满脸疑惑看向薛庭笙:“你干什么?”
薛庭笙默默把脚放下:“没什么。”
这次她没等沈南皎动手帮忙,自己把脚踩进鞋子里,非常简单粗暴的将鞋后跟扒拉出来穿好。
沈南皎摸了摸自己被踩的那半边肩膀,神色有些微妙。说实话——以前不是没有被薛庭笙踩过。
不过是打架的时候。
那时候薛庭笙踩他的力道可不是刚才那样,全然是冲着将他肩胛骨踏碎的目的踩下来的。
薛庭笙正要去拎地上躺着的焦黑干尸,沈南皎默不作声走过去,快她一步的将干尸拎起来。
他解释:“你不是刚洗过手?拎着又会弄脏——我无所谓,反正我的手本来就弄脏了。”
薛庭笙看了眼沈南皎的手,点点头,收回目光,两人沿着女儿河往下流走。路是沈南皎选的,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有河道两岸长满绿草。
沈南皎拎着干尸,走在薛庭笙身侧,眼角余光瞥了眼她背着的两把剑。
长鲸剑好端端的插在剑鞘里。
还有一把新剑,简洁的用绳子绑在薛庭笙后背——剑匣在雷劫里被劈没了,薛庭笙也没带备用的。
沈南皎:“饿了,等会午饭吃什么?你以后改用双剑了吗?”
薛庭笙:“随便。单剑。长鲸剑的习性与我的剑道不大相合,所以太簇给我铸了一把新剑。”
沈南皎:“噢——我有点想吃鱼仔粥。新剑用着还顺手吗?”
薛庭笙:“我都可以,顺手,你觉得赵藕花这个人怎么样?”
“赵藕花?”沈南皎眉头一皱,内心警铃大作,“表面和善,但总藏着些什么,我不喜欢她。”
薛庭笙回答:“和你师兄一样。”
沈南皎:“啊?林司林师兄?不会吧,我师兄才和她不一样!”
薛庭笙回敬:“表面和善,但总藏着些什么,我不喜欢他。”
沈南皎:“……”
沈南皎倒是挺想反驳的,但是他回想了一下,林司林对外人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
他露出郁闷的表情来。
薛庭笙:“我以后会经常跟赵藕花接触,她能帮到我。”
闷闷不乐的沈南皎:“我也能帮到你啊!她怎么可能比我更有用,你看这次雷劫——以她的修为,连守在旁边为你披衣服都做不到!”
虽然雷劫降临时,沈南皎也是站在雷劫范围之外的。但他确信,自己绝对是站得离薛庭笙最近的人。
薛庭笙指了指沈南皎拎着的干尸:“她的搜魂术很好用,我要请她帮我搜魂这只锁星派的半妖。”
“而且我不喜欢林司林,也没有让你不和林司林来往。我只是通知你,我也会和你不喜欢的人来往。”
她说得很有道理,沈南皎找不出逻辑漏洞,只好点头认同。
薛庭笙认真道:“我不要求你和赵藕花来往,你也不要要求我和林司林来往。”
沈南皎愣了愣:“你和林司林有什么可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