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茴是个享乐主义者。
两人窝在家里看电影,她从抱着抱枕坐在他身边变成趴在他腿上最后又倚到了他怀里,蛋糕是两人一起吃的,清甜丰盈的奶油从她的唇角沾在他脸颊,微醺的果酒从他舌尖哺喂到她的唇腔,赵星茴含住他的嘴舌,把甜滋滋的酒液咽下喉咙,最后眯着星眸趴在他肩膀,洁白手指刮划他耸起的喉结,纤腰荡出清艳弧度,嗓音绵软如春水:“闻楝……我们来玩吧。”
好像把这个当成新奇好玩的游戏。
轻薄的窗帘被风拂起,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投来清澈光晕,她的裙子有轻盈的裙摆和活泼艳丽的花纹,像花瓣一样铺开在他腿上,闻楝揽住她纤细滑腻的肩膀,当然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幽黑清亮的眼睛低垂注视着她,哑声道:“你回加州……不要跟别的男生玩这种游戏。”
赵星茴朝他嫣然一笑:“只能跟你吗?”
他低低“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坚定:“只能跟我。”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闻楝不管,只是压住她的艳丽脸颊,锁紧她,很坚定地要求:“你要答应。”
她舔舔自己唇角,眯起的星眸有妩媚的光芒,故意使坏:“我要是想玩呢?”
她要是想玩呢?她要是贪玩呢?
闻楝不知道。
她弄出什么幺蛾子好像都理所当然,要黏人的时候分分秒秒都离不开。
闻楝很多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无法应对的颤乱,只能临时地去想,用本能柔情哄人:“你乖乖的……回去要好好休息,要开学上课,平时可以陪爆爆,也可以追剧玩游戏跟朋友聊天……很多事情可以做……”
“哼。”赵星茴娇嗔一声。
“也可以告诉我,给我打电话……”闻楝低眉顺眼,脸颊的酒窝漾着微红,“我陪你……”
他要怎么陪?
赵星茴眸光轻乜:“你能陪我干吗?吵架吗?又把我气炸了飞到临江来?”
闻楝凝视着她:“有机会,我去加州找你。”
他抱紧她,动作很缓慢地安抚,坚定又热烈地取悦她,亲吻她的眉心,附在她耳边的嗓音认真又性感,“你要答应我……只能跟我这样,只能想我。”
他这样强硬又坚定地要求她。
赵星茴喜欢他这样。
“那你会不会想我?”她把手指插入他浓密黑发,极尽慵懒地伸展腰肢接纳他,“你会不会又凶我指责我?你会不会又挂我电话,会不会又有什么女生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跟其他女生这样?”
闻楝的答复温和坚定:“只有你,不会有别人。”
不遗余力的动作比语言更坚定,他的身心可以完全向她袒露,赵星茴扬起娇美绯红的脸,陷进灿烂迷蒙的光晕里,颤栗着把闻楝缠紧。
可他担心她的不坚定,担心她的朝令夕改和贪玩随意。
闻楝需要赵星茴的承诺。
她全身绯红,懒洋洋蜷着,这时候的赵星茴柔软如水,说什么都愿意接纳,嗓音悦耳动听:“那你想怎么样?”
闻楝薄唇微抿:“你答应我……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要和别人谈恋爱,不要有亲密接触……”
赵星茴忍不住笑起来,嘀咕:“你管得真宽。”
又甜甜蜜蜜亲吻他:“我答应你啦。”
闻楝还有别的介意:“能不能不要总是提起于奕扬……我想听见我的名字……”
赵星茴看着他的眼睛就懂。
“小鱼是我的前男友。”
她懒洋洋撑着下巴,俏皮挑眉:“所以你想当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闻楝的心轻轻扼了下——他不说,但他的内心深处有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象?
当然有。
可他要怎么成为她的男朋友?除了身心之外,他还能拿出点什么给她?
闻楝变成她男朋友,这个想法好像也不错,只是赵星茴也有自己烦恼——
异地恋?异国恋?那么远的距离要怎么谈恋爱?情人节怎么过?恋爱纪念日怎么定?要怎么约会?他要怎么照顾她?
要怎么对身边人公开?怎么对家里人解释?怎么达成两人的相处?
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和以年度为次数的见面,她要怎么思念这么远距离的男朋友?她需要他的时候怎么办?
她要吃多少恋爱的苦?
赵星茴眉间有轻淡的忧愁和迷茫,还有对闻楝残余的怨气——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家里,突然就天降一位完美无瑕的女朋友。
两人沉默着想了很久。
最后赵星茴把下巴搁在了他肩膀,语气慵懒:“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等我下次回国,你可以试试跟我表白?但我答不答应,要看你的表现。”
闻楝低头看着她,没说话,但阒黑眼眸亮光闪闪。
亮而克制的光芒,像午夜里静静燃起的火苗。
她伸手戳了下他脸颊的酒窝,亲他温柔可爱的伤疤:“记得要提前做准备,要赢过小鱼的烟花。”
他眉眼柔顺,握住她的纤细手指,语气郑重笃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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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茴怒气冲冲地跑回国,还算开心愉快地离开。
她在闻楝那儿新添了好多东西,走的时候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什么都留下了,她的衣服香水玩偶抱枕和咖啡机,能用的都可以让闻楝用掉,他不能用的,她说:“下次再来我就不用买了。”
下次再来。
肯定会有下次、下下次和以后的好多次见面,等他们大学毕业,肯定会有更多的相处和更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