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5)+番外
苍葭说:“那少夫人要一直同公子这么僵着吗?到头来,岂不还是少夫人吃亏?”
黎又蘅将手中茶盏搁下,神色冷然:“是他要同我僵着,昨晚不是他不肯来正屋睡吗?懒得理他。”
“可你们都成亲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连句话都不说,总归是不像样的。要不待会用膳,请公子一起?”
黎又蘅摇着团扇,轻哼一声:“算了吧,你方才没瞧见他看我那眼神,跟看仇人一样。”
黎又蘅懒懒地靠在临窗的炕床上,眼一扫,一抹浓郁的红色映入眼帘。
红山茶花枝倚在素瓶中,淡雅的香气萦绕鼻尖。
苍葭笑吟吟地说:“许是兰苕采的花枝,刚巧适才还说要去园子里看花呢。”
黎又蘅凑近,低头轻嗅,脸上扬起浅淡的笑容。
……
回门之日,天气晴和,日光和煦。
黎又蘅和袁彻大清早起来收拾妥当后,一同乘马车回黎家。
婚后的几日,二人几乎没有交流,吃饭睡觉都不在一处,现在突然共处狭窄的车厢内,不免都有些不自在。
漫长的沉默中,只有车轱辘声。
“昨晚睡得好吗?”袁彻一句干巴巴的问候,打破凝滞的气氛。
黎又蘅被这突然的开场白弄得有些懵,她缓缓看向袁彻,迟疑许久才开口的袁彻没有得到回应,也望向了她。
对视上的那一刻,黎又蘅眉眼一弯,“郎君呢?”
袁彻没从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中读出笑意,言简意赅地回答:“还好。”
黎又蘅笑着点头:“那郎君就一直睡书房吧,我没有异议。”
袁彻被讽刺一句,神情未变,也不再进行多余的问候,而是直接进入主题,声音和缓道:“成婚那日的事,我有必要向你解释。我说的那些话,并非是那个意思。”
黎又蘅眉头挑起,“你是怕我今日一回娘家就不跟你走了,所以才这会儿解释吗?”
袁彻看向黎又蘅:“你有这种打算?”
黎又蘅听他反问,觉得好笑,“若我真如此,你当如何?”
袁彻没说话,修长的十指交叉在一起,似乎真的在思考。
黎又蘅悠悠道:“我不管你和别人之间有什么事,今日回门,我不希望闹出什么难堪,如果你还有些责任心的话。”
袁彻复又看向她,很快地“嗯”了一声。
这会儿功夫,已经到了黎家,门口已有人在等候。
马车停下,袁彻先下了马车,黎又蘅跟在袁彻后面,弯腰出了车厢,脚还未踩上车凳,一只手掌伸了过来。
黎又蘅扫了眼门口的家人,又对上袁彻眼睛,暗道还算他识相,知道装装样子。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触到掌心,便被整个宽大的手掌包住。许是男人力气大,她感觉那只袁彻攥得格外紧,温热自掌心传来,她的指尖都染上暖意。
待她平稳地下车,二人的手也就此分开。
黎又蘅只顾着回家高兴,快步地朝门口的家人走去。
袁彻跟上她,衣袖下空了的掌心,悄悄攥了下。
……
第3章
进府后,夫妇二人拜见了亲戚长辈们,午时,黎家设宴款待新婿。饭后,袁彻到黎又蘅父亲书房里赏画,黎又蘅有些困乏,便回房小憩。
睡了约莫半个时辰,母亲董元容进来瞧她。
黎又蘅歪在软榻上,发髻松散,乌发垂在肩侧,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支着脑袋,浓密的眼睫低垂着,粉腮红润,神色慵懒。
董元容坐到榻边,为女儿打着扇子,调侃道:“怎么这么困,在袁家难不成他们让你受累了?”
黎又蘅打个哈欠,坐起来抱住董元容的胳膊,“还是家里睡着舒服。”
董元容笑道:“快起来吧,待会就又要走了,咱们娘俩赶紧说会儿话。”她将黎又蘅拽下床,让人取来冰饮给她醒醒神。
“对了,袁彻是怎么回事?”
黎又蘅喝着冰镇的桂花饮子,抬眼看向兰苕苍葭,“是哪个跟你嚼舌根了?”
董元容说:“还用得着她们同我说什么?袁彻今日一进门,我看他走路就有些不对,像是身上有伤呢。”
黎又蘅本不想将那糟心事告诉母亲,现在也瞒不住了,便将新婚那日的事简单说了。
董元容一听眉毛都竖了起来,怒道:“岂有此理!他们袁家是什么意思?我得去上门找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说着,她便要往外走。
黎又蘅忙拦住她,拉着她坐下,“就知道你一听就要着急,所以才不想tຊ告诉你呢。”
“我可不得急吗!”董元容手指戳戳黎又蘅的脑门,“我要是不问,你还真不说了?我告诉你,你可别报喜不报忧,我和你爹只你一个孩子,若是连你都护不住,算是白活几十年了!”
黎又蘅哑然失笑,拍拍她的背,“好好好。”
“当初议亲分明是一拍即合,你情我愿,袁家还说要早日完婚,那时候可没听说袁彻另有属意的姑娘,怎么这会突然蹦出个白小姐?”
黎又蘅面色冷淡道:“不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袁家家教严格,婚姻大事估计袁彻说了不算,想必是父母直接做了他的主,可他心中另有其人。”
董元容不快道:“那也没有让我闺女受委屈的道理,他们想怎么着,刚成亲就纳妾?”
“公公婆婆都是不许的,不让他再跟人来往。”
“若做长辈的是这个态度,能约束住他也好。”董元容这才稍稍安心,冷静下来,“那个白家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之前的谋逆案中,乱臣贼子认罪后提供了一份同党名单,那个姓白的就在其中,被皇上下令处死,事后白家也被抄了,那段日子你爹他们大理寺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