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70)+番外
本来是该担心的,但是听完她的描述,黎又蘅简直想笑。
“他今日就是特意来见你的,你会遇上他不奇怪。”
袁瑛一听脸更红了,两手抱住自己的头晃了晃,嗔怪地说:“真讨厌!嫂嫂,我要回家。”
她毕竟年纪小,突然遇上一个男人缠上来要求娶自己,可不慌了神。
“好好好,我们先走。”黎又蘅抬手为她理了理额发,领着她往前厅去,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同郡主告辞,先行离开了。
回去后和家里人一说,都是心头一跳,尤其是听说了梁王都要找礼部择选日子了,更着急起来。
“这是要非瑛瑶不娶了?”袁褚看向当事人,她正抱着狸奴顺毛,一脸心不在焉的。想想自己天真烂漫的女儿要当上王妃,袁彻都觉得荒唐。忧还是大于喜,这亲能不结就不结吧,只盼着梁王那热情消退,改换目标。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没过几日,袁褚从台阁出来,正要回府,偏偏马车坏了。
他下了车,等待小厮修车,这时一辆朱轮马车停在面前。
里头的人掀开车帘,不是别人,正是梁王李瞻。
“右相,我送你一程吧。”
袁褚现在瞧见这位天潢贵胄,是能躲则躲,拱手道:“不敢劳烦殿下,请殿下先行。”
李瞻温和地笑着:“今日天气可冷啊,右相是我朝股肱之臣,站在这冷风里,若是吹病了,如何替父皇分忧呢?不必客气,快上来吧。”
他说话和和气气的,却丝毫不给人留推脱的余地,再找什么推辞就不礼貌了,袁褚只好上车。
李瞻请他在对面入座,亲手倒茶,“少有机会同右相坐在一起,今日真是难得。往日里常常碰面,其实早就想与你叙叙话,我初涉朝政,有许多不足之处,还需你多加指点。”
“殿下谦虚了,殿下人才出众,哪里需下官多嘴?”袁褚接过他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放下,“都是为了朝堂做事,彼此尽心罢了。”
梁王的话有试探之意,他的回答却故意模棱两可。
虽然梁王拉拢的意思很明显,向梁王倾斜也不失为稳妥的选择,但袁褚向来保守,认为还是和梁王保持距离为好。圣上现在虽有意传位于梁王,可梁王其实是圣上无可奈何之选,倘若太后没有把持朝政的野心,倘若圣上自己身体康健,都不会这么着急地给梁王造势。若是和梁王走得太过亲近,那袁家到底是忠于圣上还是忠于梁王?
所以,不管是姻亲,还是朝堂上的站队,袁褚都不会轻易迈出脚步。
显然李瞻看出了他的躲闪,于是主动提起袁瑛:“家里一切都好吧?想起前几日平阳郡主的重阳宴上,我还遇见令爱了。”
说起这个,袁褚的心还悬着,他想探个虚实,便开口道:“最近有传言说殿下有求娶小女之意,实在是让下官惶恐,也不知是谁在捕风捉影,损伤了殿下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不是传言。”李瞻微笑着反驳,“是我亲口向父皇提及的。”
他倒是坦诚,袁褚为难得很,“小女资质平平,如何能与殿下作配?”
“怎会?那日见到令爱,她温婉娴静,落落大方,看来右相教养得极好。”
袁褚怎么想都无法将这几个词和自己女儿联系上,困惑地问:“殿下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瞻说没有认错,“她一听到我的名字,大叫一声,捂着脸就跑了,连手里的扇子都丢了。”
这听起来还有点像袁瑛,袁褚讪讪一笑。
此时马车停下,袁褚立刻下车,正要对李瞻道谢,却见他跟着自己下来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不请人进去喝杯茶吧?
袁褚不太情愿地说:“殿下不如到舍下小坐一会儿?”
“正有此意。”李瞻笑着对他颔首,一点不客气地往府里走。
袁褚跟在后头,揩了揩额上的汗。
到厅上入座后,茶喝过了,李瞻就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意,“令爱可在府上,那日匆忙一见,未能和她多说几句。”
袁褚搪塞道:“她今日身子有些不好,还是让她在屋里歇着吧,免得过来把病气过给殿下。”
李瞻依旧是平和的语气:“那有什么要紧?反倒我自小就是个药罐子,但愿她不嫌弃我才好。”
他步步紧逼,袁褚无奈,只好看向身旁的下人,递了个眼色,装模作样地吩咐:“派个人到小姐房中去,看她能不能下床……”
话还没说完,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震动了李瞻手边的茶盏。
“坏狸奴,今晚不给你饭吃了!”
他循声望去,通体雪白的猫儿从廊柱后一跃而出,轻盈地跳到庭院内,窝在雀梅盆景边打个哈欠。
身穿团花莲纹齐胸襦裙的少女从廊下小跑过来,桃夭色的披帛在她身tຊ后飞舞,她抓住了猫,两手举起,凶巴巴地对它皱鼻子。突然瞧见厅里坐着人,她看过去,正对上李瞻笑盈盈的眼睛。
梁王怎么会在这里?她茫然地看向父亲,父亲一脸尴尬对她说:“来给梁王殿下见礼。”
她还懵着,抱着猫走入厅内,屈膝行个礼,僵硬地说:“见过殿下。”
李瞻从椅子上站起来,见她额前的发还乱着,眼睛又圆又大,警惕地望着自己,不由得笑了一声。他伸手摸了摸她怀里的猫儿,“正和右相说你呢,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