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86)+番外
他到这里办什么事?无非是白若晗托付他的事。他那么古板正经的一个人,会为了白若晗到自己嗤之以鼻的歌楼里来,还会在新婚夜不顾礼法顶撞自己的父亲。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夫君为别人破例,黎又蘅一直以来感到郁闷生气的都是因此。可比起气袁彻,她更气自己。
那一夜的确是她故意装醉,打破了自己树立在二人间的壁垒,后来的丝丝缕缕道不清楚,夫妻之间的恩爱甜蜜都是水到渠成,可她其实早就知道他心里存在另一个人的影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真心给了出去。于是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冷得透骨。
她一向骄矜高傲,拿捏袁彻仿佛游刃有余,却慢慢品味出一种真心错付的恼羞成怒。
袁彻见她半晌都不说话,脸颊还有些发红,似乎不对劲儿,拉住她的手问:“你不是说身体不适吗?怎么还出来了?”
黎又蘅的手很凉,说出的话也很凉:“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管我的事,挺好的。”
听这语气,她像是对自己出入歌楼一事很介意,袁彻说:“我今日来这里真的是有正事,是为了友人的托请,你若是想知道,回去我可以给你详说。”
黎又蘅“哦”了一声,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
这样的反应显然不对,袁彻思忖片刻,“今日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游玩的,可你说身子不适。”他望着黎又蘅,心情也有些悒郁:“你是故意躲着我,不想同我待在一处吗?为什么?”
黎又蘅没有说话。一切的答案就是她怀疑袁彻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这个疑问早在一开始就种下,到如今长成藤蔓缠住她,遮住她的眼睛,让她看不透,更羞于启齿去问。
街市上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吵得黎又蘅头疼,她叹口气,“我不想在大街上和你说这些。”
袁彻不喜欢这样模糊的态度,让他很不安。见黎又蘅转身走人,他有些着急地追上去,“夫妻之间,有什么话说清楚就好了。”
黎又蘅不认为说得清楚,她头绪很混乱,只想回家躺着,脚步走得极快。
袁彻皱眉,对她的回避感到无奈,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你这样拒绝交流是不对的……”
黎又蘅自茶楼里出来就莫名地十分躁郁,随便一句话就让她烦得不行,她甩开袁彻的手,面带愠色地说:“我不用你告诉我对不对,你没资格指责我!”
袁彻愣住,看着她走远,自己立在冷风里,许久都没有动。
……
到了年根,府里上下张灯结彩,红灯笼挂上了,桃符也贴上了,到处都一派喜气,不过黎又蘅和袁彻夫妇之间冷冰冰的。自那日在街上吵了一架,二人回来就互不搭理了,虽然还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被窝里隔了好大一条缝,到了半tຊ夜就进风,冻得人手脚泛冷。
除夕夜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本是阖家欢乐的场面,可是一个个的竟然都没有笑脸,袁褚和袁彻父子俩和闹着别扭,彼此看见没有好脸色,袁瑛那小丫头只想着自己的事情,黎又蘅不知是同袁彻发生了什么,素日亲昵的二人挨在一起坐着,竟然连眼神都不碰一下。
徐应真瞧着他们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饭后将袁彻拉到一旁问话:“你和又蘅是不是吵架了?”
袁彻还是一贯的报喜不报忧,摇头说没事。
可是徐应真看得清楚,“怎么没事?瞧你们俩都不说话的,闹什么矛盾了?”
袁彻没法儿告诉母亲是导火线是因为他去了趟歌楼,其实他心里也感觉到这次黎又蘅生气还有其他原因,他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可那日他问了,她不肯说,丢下一句“没资格指责她”,闹得他也很受伤。
他嘴上说让母亲不用担心,晚间回到卧房,见床上面朝里睡着的人,心中又是叹气。
他想说些什么,打破一下沉闷的气氛,但又怕惹得黎又蘅烦躁,再说什么不让他多管闲事的话。
于是,他脱去衣衫,如前几日一样,在黎又蘅身侧安静地躺下,二人之间留着约莫一尺的距离,谁都没有逾越半分,一起度过冷冷清清的除夕。
翌日是大年初一,走亲访友忙得不行,哪里都热热闹闹的。到了傍晚,街上有灯会,从初一办到十五,袁彻主动邀黎又蘅一同去逛会,黎又蘅却说今日接待客人,身体乏累,明日还要回娘家,想早些休息。虽有故意推脱之嫌,但袁彻也不想她累着,只好先作罢。
他们不去,自有人去。袁瑛用过暮食,正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玩,门房上的人来传话说梁王邀她一起去赏灯,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其实袁瑛方才就在想梁王会不会来找她,听他还真的来了,心中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她看向父母,投去询问的目光。
她是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袁褚看她一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对她点了个头,嘱咐她几句不要失礼云云。
等袁瑛走后,徐应真对袁褚说:“老爷,梁王对瑛瑶示好,两人来往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亲事却是迟迟没有提啊,就这么一直吊着瑛瑶,算怎么回事?瑛瑶心性单纯,别到时候平白被耽误了青春,这咱们可无处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