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与不高兴[GB] /娶了罪臣之子[GB](82)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怎样伤人心, 又怎样让人感到惶恐。
他自我怀疑到以为原先察觉的好感是自作多情,甚至她的笑,她的温柔都是一场幻梦。
难过不安到不惜用身体勾引,也要确认她的存在,感受她的热情和兴趣,最终为无异于作弊得到的答案不要脸地感到满足。
裴落羽,你是不知道她重玉吗,她只是把你当P友的时候还不是那样,她吻你,深深地拥抱你,能证明什么?
他懂, 他懂得。
可他还是因为第一次从那双冷静的桃花眸中看到的,几欲将他吞噬的充满占有欲的疯狂而感到安慰。
那时绝望被冲淡了, 他不光彩的奢望浮上来。
就让她吞噬他吧,彼此骨血交融,让他完完全全属于她吧。月荷不要只要他的身体好吗。
疼痛、伤口、撞击都令他感到病态的宽慰。
除此之外,寻找更多证明,证明他在月荷的生命中,的确占有一些特别的位置。
于是他问她,她眼中他的好,是哪些好?
“你在床.上好可爱。”
答案如迎头棒喝,告诫他,裴落羽,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她就是喜欢你的身体。
你自己不也是清楚吗,否则你为何自信朝她敞开双.腿,她就会拥抱你。
知道是一回事,被正主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啊。难受地要死。
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黑暗下来,陷在万念俱灰中根本无法自我排解的心绪。呼吸都变得刀割一样疼。
然而月荷只是拍拍他,温声说“你是很特别的人”,就轻松将他扯出泥淖,他便又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这会月荷不在,后劲更加袭来,反复品着,忍不住偷偷高兴。
很特别的人。很特别的人。
他想得到的,反复确认仍然摇摆不定的内心,月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悬于空中的不安和自我怀疑都有了着落点。
飘忽的心被稳稳地接住了。
而且,而且落羽后知后觉发现,他对月荷的爱,并不是被无意伤害后,攒够失望会离开的消耗式爱恋,而是不断储蓄、满溢、直至深陷。
月荷给他的糖总是比痛多得多。
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他对她的爱都在增加,只不过增加的多和少的区别。
像踏入以他对月荷的爱意而形成的沼泽,无论他是挣扎还是顺从,随着他的爱意上涨,结果其实只有一个。
从前他以为月荷偶尔给他的不经意的痛,会让他怯步、知耻、失望。实际没有,他对她的爱从未减少,而且他越来越难以放下。
变得贪婪。以前,以前意识到月荷将他当做P友,都没有这样痛得心脏都发麻的体验。
这是正确的吗。是可以的吗。
落羽已经无法思考了,他无法用一两件简单的案例判断和月荷有关选择的正确与否,无法判断他的选择是否和他曾希望的相敬如宾的婚恋观相符。
他的很多原则早已被月荷搅乱。
他甚至爱她的不驯、暴戾、顽劣,她粗暴地对待他,吻他,他竟然想的是,月荷总是那样镇静,就算是用身体,用卑鄙的手段让她露出失控,是不是也算一种特别?
毕竟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上将大人,向来冷静自持,临危不惧。
……他是不是疯了。
会被鄙夷吗。
是错误的吗。
可是、可是同样是月荷,在他从高处跌落时,没有在意他的身份,唯一向他伸出双手,帮助他安顿家人,因为他不高兴拒绝掉江酒……
落羽想得头都痛了,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掀起被子蒙住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夕阳西下,薄暮冥冥,傍晚的眼光从窗户铺洒进来,投出倾斜的黄金光幕。
床上,落羽安睡着,糯白的脸颊染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舞动跳跃。
卧室内响起很轻微的脚步声,落羽转醒。
“真巧,你正好醒了,”月荷喜道,“晚宴还早,你饿吗,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肚子?”
说着,月荷端来一盘糕点,“我去厨房要的。”
落羽看着碟子里花花绿绿的糕点,她出去这么久,竟然是去找食物了。
落羽拿起最上面的绿豆糕尝了一口。
“这是宫廷的御糕,”月荷笑道,“为了今天的晚宴,他们特意做的,我跟厨师要了一点,先让你尝尝。好吃吗?”
落羽乖乖点头。
“我尝尝你这个,”月荷就着他的手咬掉板块绿豆糕,“确实好吃,不愧是御厨的手艺。”
看着还剩下的半小块绿豆糕,落羽脸上腾地红了,举着那点绿豆糕原地无措半晌。
月荷问他怎么不吃,落羽红着脸,把那点绿豆糕放在嘴巴。
原本清香的绿豆糕变得格外甘甜,拇指大的一块,他含着磨磨蹭蹭吃了很一会。
“你吃东西真慢,”月荷说,“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她把糕点递到枕他嘴边,月荷已经咬了一半,断口处还能看出牙印。
落羽怔愣片刻,月荷笑道:“咦,你还嫌弃我。”
“没、没有,”落羽倾身,咬下月荷手里的糕点,品山珍海味般细细嚼着,抬起晶亮的眼睛,“是很好吃。”
月荷把手里剩下的那点塞到落羽嘴里:“最后一块了,你都吃了吧。”
alpha的手指划过他的唇瓣,落羽垂着眼,抿起唇,伸出舌尖飞速舔了下月荷手指划过的地方。再抬眸时,却直直对上月荷探究的视线,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绯红。
“月、月荷。”他慌乱地不知道怎么解释,满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