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林老师贴贴了吗(43)+番外
“安姑娘。”丫头扯住自己的袖子摇了摇,“你帮我劝劝她吧。”
自己一听却来了兴致,见丫头实在担心,便向她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上轻轻拍了拍:“我去看看,别担心。你说的院子在哪呢?”
“那天我偶然听到,”丫头沉思了会,眸子一亮,“好像是在什么城中向西十里的黄杨巷尽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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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梦与画
林溪桥从隔壁屋过来时,安鱼信仍盯着那幅画沉思。
一次两次是巧合,但自己的梦和林老师的画的重合频率未免太高了些。
她听到林老师走到自己身后,沉声问:
“怎么了?”
她没转头,只是定定地看着这幅画,将自己的梦讲与林溪桥听:
“我梦到林家二小姐在深巷开了一个女子学堂……对是古代背景,我已经连续做了好几个那个背景的梦了,就像是连续剧。”
说罢半天没听到身后的回应。
安鱼信转过头,对上了林溪桥的眸子。
眸底闪着光,是她看不懂的焰火,像是碧海上的汀州忽地炸开了一束烟花,绚烂而并不喧嚣,远远的看不真切。
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林溪桥忽地拽过袖子,匆匆朝画室走去。
画室一角叠着四五张未装裱的画。
林溪桥引着安鱼信一张张翻看,每看一张安鱼信的心底就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水彩纵横间四五幅画连成了一片故事,和她的梦遥相呼应。
俩人虽没到普遍相信玄学的年纪,但一个懒得计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个搞艺术的或多或少接受能力强些,竟都没感到十分意外。
林溪桥开的是角落的一盏立着的小灯,此刻半面身子隐没在黑暗里。她回过头,顿了顿,将手搭上了安鱼信的肩:
“震惊吗?或者说,有其他什么感觉吗?”她问。
安鱼信摇了摇头,笑了:“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俩人不说话了,安鱼信又盯着画看了半晌。
震惊吗?或许有些许惊讶。这些没来由看似不科学的羁绊不知潜伏了多久,又这么直愣愣地摊开在两人面前,打得人有些措手不及。
但也只是措手不及罢了,科学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通通扔给量子力学。
甚至于,她有些小高兴。
这些画和梦的羁绊换个角度看或许也是一种缘分,一种代表着俩人之于彼此都是特殊存在的缘分。
之前林老师说她俩有缘。
安鱼信不是一个乐观的人,想着缘分是种消耗品,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
但一旦被某些实体具象化地展现出来,它消散得便似乎没有那么容易了。
她没头没尾地想着,从宇宙的一端想到了另一端,直到耳边响起了另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但我很高兴。”
语调很平,但声音比往常更圆润了些,似乎收敛着什么呼之欲出的情愫。
安鱼信偏头,对上了那张一半隐匿于黑暗的脸。
心砰砰直跳,之前莫名闪过的荒谬的花火又贸然浮了起来。
“为什么高兴。”她问。
黑暗总是容易催生出一些更为激烈的情绪,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在心底放大一千倍,侥幸与暧昧野蛮生长。
身侧人却不回答了。
林溪桥慢条斯理地将画册归拢,对上安鱼信直射而来的目光,笑着在她额头上弹了下,半晌说: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
安鱼信又失眠了。
就因为那句“但我很高兴”。
年少的悸动不知所起,又隐匿于黑夜里慢慢生长壮大,直至蓦然回首,才发现已注成难以收回的大海汪洋。
面对喜欢的人又总是特别敏感——外在表现就是对方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能被自己翻来覆去千万遍,妄图通过短短的几个字看穿对面的心,又因为一些没头没尾的话高兴半晌,后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抱希望。
深知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
她辗转反侧,努力平复着升起来的“林老师会不会也喜欢我”的念头,终于赶在月落之前阖了眼,囫囵睡了一小觉。
黑夜多愁,各种情绪倾巢而出,但白天就不会了——闹钟响起的时候安鱼信只觉得晚上不睡觉的人都很蠢,想穿回昨夜给胡思乱想不肯安安心心入眠的自己甩上一巴掌。
摁灭闹钟重新埋进被子里,安鱼信一瞬间生出了死了算了的想法。
啊,死了多好,死了就不用上学,还可以长眠于世,和床过一辈子——如果棺材也算床的话。
沈忆然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精神无比:“鱼信早上好!谢谢你家床!你家床好舒服!”
安鱼信闷在枕头里,生无可恋:“喜欢就搬走,顺便把家里其他东西一齐搬走好了,我一个将死之人用不上这些。”
沈忆然:???
洗漱完毕,俩人蹭林老师的车上学。
安鱼信车上一直蔫蔫的,没发现林老师今儿上了妆——薄薄的一层粉底,眼下又盖了一层遮瑕,淡淡的腮红,浅浅的口脂,看着蛮精神。
青黑却仍从眼下的皮肤中顽强地透出丝丝端倪来。
气色乍一看好像还不错,仔细瞧来净是伪装。
——
窗边的银杏叶渐渐熟透,风一吹就黄成一片。白天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那些熟透了的心思也此消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