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萝卜秧就这么吃,炒得水唧唧的我不爱吃。”陶父说。
“这个锅子好吃吧?”陶椿问。
陶父点头,“这是山外的吃法?怪新鲜。”
“我多做了一罐底料,以后你们想吃了就炖锅鸡汤,舀两勺底料搅进去,就这样吃,还是这个味。”陶椿说。
水旺挟着牛肉塞一大口,牛肉切的薄,嚼两下就咽进去了,这个吃法实在舒坦,他忍不住问:“椿妹子,你说的底料卖不卖?这个汤煮啥都好吃,我想买一罐。”
“这个好做……你让我想想。”陶椿及时改口,她想起来了,卖火锅底料可以连陶罐一起卖出去啊。
“卖,明年卖。”陶椿高兴地说,“我回头再琢磨琢磨配料,做出最好的味道,明年冬天就能卖了。”
“今年不能卖?”春仙问,“我也想买。”
锅里没菜了,邬常安起身绕一圈把桌上的菜都挟一半倒锅里继续煮。
“你们把牛油收起来卖给我,我年底就能送一批火锅底料过来,跟粉条一起。”陶椿说。
“你们陵里没有牛?还是不宰牛?”春仙不解。
“我们陵里的牛主要是用来驮粮,宰也宰不到几头。”陈青云接话,他瞅陶椿一眼,笑着问:“你这就答应了?陵里的事你能做主吗?”
“这个是我自己的生意,不带陵里的人一起玩。”陶椿说,她可以捎带着帮陵里卖陶罐,但火锅底料的生意归她,或是跟娘家的人一起做。
陈青云脸上一僵,他挟一筷子豆芽吃,缓解脸上的尴尬。
“还像做粉条一样,陵里的人都给你帮忙,大家一起做,再分头拿出来卖,多好不是?我们还能从旁处帮你买牛油。”李光笑着说。
帮什么帮?邬常安听着不舒服,就卖粉条来说,完全是陶椿在帮陵里的人。
“不行,她又不是陵长,陵里的事该陵长操心。名不正言不顺的,她管太多搞不好还不落好。”邬常安接话,“有粉条这个东西就够陵里的人忙活了,再分个买牛油的活儿下去,保不准有人有怨气。”
陶椿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再一个,这个方子好琢磨,厨艺好的人稍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万一牛油买多了,到时候再卖不出去,我可承担不了后果。”
“吃菜吃菜。”陶父转移话题,“肉都要煮烂了,各挟一筷子,都挟到碗里。”
第75章 吃醋 送货上门
肉都吃没了,豆腐和萝卜秧也把汤里的浮油吸没了,陶椿去灶房捞来泡发的粉条丢汤锅里煮。
冬仙吃饱了,她擦一擦辣得发肿的嘴巴,接过舔嘴巴的春涧,笑着逗她:“你姑母做的锅子好香是不是?你也想吃了?馋得舔嘴巴。”
“嫂子,你还没说我跟娘谁做的锅子好
吃。”陶椿瞥陶母一眼。
“都好吃。”冬仙两不得罪。
陶椿翻个白眼。
“你做的好吃,这顿还没吃完,我又惦记下一顿了。”陶青松说,“炖牛肉的时候,牛油多了就腻得嗓子发紧,这个倒好,越吃越香。”
“椿妹子,你看今天能不能给我熬一罐,我明天带回去,到时候请亲戚来家吃饭,也帮你把这个锅子底料卖出去。”水旺机灵地说,“有人买,你做的东西才卖得出去。”
“行。”陶椿答应,“你回去可得帮我多买牛油,一斤粉条换两斤牛油,粉条先赊欠着,下次我过来把粉条送过去。”
水旺思索一下答应了。
“还有我。”春仙出声,“我吃了这顿饭,出了门就挨家挨户去赊牛油,再帮你们敲敲边鼓,探听一下陵里的人对粉条的看法。”
“好大哥。”陶椿脆声说,“你们等着,我今晚就熬两罐味道更好的火锅底料。”
陶青松斜她一眼,真是有奶就是娘。
“粉条煮熟了。”邬常安提醒,“都快下筷子。”
粉条不少,但一人捞大半碗也捞没了,邬常安手快,吃得也快,他没注意,还如往常吃粉条一样大口吸溜,一口下肚,他辣得恨不得把嘴剁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
春仙尝一口,他咬牙哈气:“辣油不是都没了?咋这么辣?”
“汤已经入味了,不单是油辣。”陶椿吃一口,又辣又烫,这可比酸辣粉条过瘾。
邬常安大步出去,他拿装豆腐的钵子舀一钵雪进来,嘴里也含着雪。
“吃雪不辣。”他含糊地说。
说罢,他吐了雪又挑一筷子粉条吃,嘴巴冻麻了,又香又辣的汁水跟着粉条一起浸入唇舌间,辣味降低了,其他滋味反而凸现出来了,他竟然品出来了鸡汤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牛羊肉味。
吃完一口粉条,邬常安又抓一坨雪含嘴里,感觉差不多了,他吐了雪继续吃粉条。
陶椿哭笑不得,她走到他身边,“辣得受不了就别吃。”
“不是,含口雪再吃粉条可好吃了,你们试试。”邬常安说。
春仙就喜欢这个滋味,他不含雪,含着眼泪花子吞粉条。
水旺含了一口雪,再吃粉条,他惊喜地瞪大眼,跟着舀勺汤倒碗里,大口吸溜粉条。
粉条吃完了都还没吃过瘾,陶母又去拿两把用热水泡着,泡软了丢下锅煮。
这顿饭吃到最后,几个男人都解了扣子,要不是陶母拦着,他们都要脱了棉袄散热。
“上午挨了半天的冻,喝了姜水我的鼻子还不透气,脑门也发闷,这一顿饭吃完给我热出汗了,浑身轻松,头也不发闷了。”陈青云高兴地说,“我们回去的早上吃一顿,晚上到家了再吃一顿,我就不担心受寒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