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揉了揉妹妹的头,说:“你先别提,我过后跟娘解释。”
“好。”陶桃大松一口气。
“你们姐妹俩还在外面嘀咕啥?”陶母只听到声没看见人,她走近几步,问:“是二丫头和三丫头吧?”
“是我们,我跟我妹说几句悄悄话。”陶椿推陶桃回屋。
陶母又念叨几句,带着小女儿回屋了。
陶椿也进屋,她关上门,邬常安挑下眉,问:“三妹在陵里听到风声了?”
“嗯,陵里人多嘴杂,这是我娘只在家附近打转,没接触外人,不然也早晓得了。”陶椿蹲下去撩水洗脸,擦脸的时候,她撞男人一下,笑着说:“你侄女把你卖了,又多一个人知道你不行。”
“你晓得我行不行就行了。”邬常安捧着她的脸亲一口。
陶椿顺势坐在他腿上,她蹬掉鞋褪下足袜探进水盆里泡脚。
邬常安埋首在她脖颈里,浅浅地嗅她身上的气息,冰凉的鼻尖让她缩了下脖,他轻轻啄了上去,手也跟着探进棉袄下摆,摩挲着软软的腰肉。
他言语含糊地问:“什么时候跟娘说?”
“过一天是一天吧,把春耕忙完再说。”陶椿按住他的手,阻止他再向上移,说:“快洗脚,水快凉了。”
这场春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雨停后,地里的土是黏的,太阳晒了两天,陵里的男人们才赶牛扛犁去犁地,妇人和孩子们则是扛着装干竹筒的麻袋去地里炸耗子洞。
邬常顺又进山巡逻了,犁地的事落在邬常安和刀疤脸身上,他跟它在后面犁,陶椿和姜红玉还有陶母带着家里的两个小姑娘跑在前面炸耗子洞。菜花蛇也来了,但它害怕炸竹筒的声音,山谷里竹筒爆炸声接连响起,它吓得早不知溜哪儿去了,连着三天没回家。
陵里的人炸了三天的耗子洞,麦子撒下去后,陶椿统计了下,这次一共捉了九百七十一只田鼠。
陶椿她们捉了四十五只田鼠,正好邬常顺又带两只狗回来了,四十五只田鼠被两只狗一条蛇两顿就吃光了,她只留了鼠皮。
“陶椿,我咋听陵里的人说你不能生小孩?这是咋回事?你给我说清楚。”陶母拎着个空筐气冲冲回来。
第147章 两头撒谎 重用陈雪
陶椿冲陶母笑一下,陶母气得仰倒,她伸手拍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带着劲,把陶椿打得“嘶”了一口气。
“你还给我笑,我看你是糊涂了,为了当这个劳什子陵长,你还答应那一帮贼子不再生孩子,你、你气死我算了。”陶母戳着她的头,气冲冲地说:“你去洗洗手,跟我去胡家,老娘今儿去会会这帮不要脸的,要你替陵里干活,还不许你生孩子,哪来的道理。”
陶椿抓一把皂角粉搓搓手,她没跟陶母出门,她拽着老娘说:“可去不得啊,你这趟去了,我这个陵长可就换人当了。”
“凭啥?你又不是没为陵里办事。”陶母瞪眼骂。
陶椿笑一下,心里也跟着松一口气,听这意思,陶母也是舍不得陵长这个名头,她暗暗高兴,幸好陶母没说舍了陵长的位置也要生个孩子的话。
“能为陵里办事的人多了,凭啥我能当陵长?”陶椿反问,“春仙倒是也能为陵里办事,他能当上陵长吗?”
陶母动了好几下嘴,愣是没发出声。
“那就这样了?你这辈子真就没有孩子了?”陶母泄气,她看着陶椿,又想想邬老三的长相,她摇头说:“你长得好,姑爷长得也好,你俩一个有想法有本事,一个能说会道有个好性子,生下的孩子该有多好。我只是想想,我就爱上了。”
“皇帝的儿子还有庸才呢,御花园的花也不是每一朵都是好的,你只想好的,我要是生个矮的丑的蠢的,你还爱不爱?”陶椿问。
“我都生不出矮的丑的蠢的,你能生出来?”陶母烦她这时候还犟嘴,恨不得再打她一巴掌。
“他们胡家太欺负人了,你就甘心?不如过两年怀一个,秋天的时候怀,显怀了也到冬天了,冬天穿的厚又不常出门,没人晓得,开春了你回娘家,孩子生了再回来,我就不信孩子生出来了他们还能掐死。”陶母出主意。
陶椿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她垂着眼低声说:“我生不了,这事只有我跟邬常安晓得,对外说的是他不行,免得邬家人对我有意见。”
陶母哑声,她站起来在院子里急躁地走一圈,问:“你没骗我?”
“我喝了耗子药,差点就死了,身子哪能不亏空。”陶椿装佯难过,继续说:“帝陵的大夫来给我看过,不然胡阿嬷哪能这么轻易相信我的承诺。”
“你、你……”陶母气得头晕,嘴唇都打哆嗦,再出声嗓音都哑了,她一下子有了疲惫之色,无奈地说:“叫你任性胡来,这下后悔吧?你跟女婿感情多好,要是有一儿半女,日子还有啥愁的。”
陶椿不说话。
陶母坐在盘蛇的石头上也不吭声了。
陶椿偷偷瞄了瞄她,她拿起耗子皮,继续刮耗子皮上的油脂。
陶母睨她一眼,真是个没心肝的,这会儿还有心思折腾耗子皮。
过了好一会儿,陶母突然想起邬常顺回来那晚陶桃的反应,她觉得不对劲,问:“这事你三妹也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