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哼一声,接着说:“在院子里盖个澡堂,就是盖个小土屋,里面盘个烧火的灶,灶上摞一个大澡缸,冬天洗澡的时候,下面烧火,人坐在缸里洗澡。放水的水管从墙上穿出去,洗完了木塞一拔,洗澡水就流出去了。”
邬常安听明白了,他在院子里看一圈,说:“行,我明白了,就是带水管的澡缸没有了,山谷里堆的都卖出去了。。”
“入冬前我再安排人进山烧几窑,到时候家家户户各分一两个,有了澡堂,外陵的陵户过来一看,明年澡缸的订单肯定大爆。”陶椿得意地说。
邬常安忍不住乐了,真是满脑子的生意经。
当天下午,陵里家家户户的人都行动起来,青壮年留在家里挖地基,老人和小孩挑着空筐扛着锄头四处寻找能挖土的地方。
陶椿和姜红玉领着陶桃和小核桃也出门了,在山脚下、沟壑地、枯木桩子根下拔草挖土。
“咦!一条小蛇!姐,我挖到一个蛇洞,里面只有一条小蛇。”陶桃大声喊。
“是什么蛇?你掏啥?你跑啊!”陶椿急了,“是不是毒蛇?”
“不是不是。”陶桃抓起小蛇扬起手,说:“是菜花蛇,跟邬菜花长得一样,我要带回去养。”
小核桃跑来细看,说:“肯定是邬菜花生的小蛇。”
陶椿确定她抓的真是菜花蛇,她长松一口气,说:“你养吧,估计真是邬菜花的蛋孵化的,我来找找,看它的蛇窝在不在这里。”
“为啥说肯定是邬菜花的崽?”陶桃问。
“这儿离咱家不远,要是有第二条母菜花蛇,它俩早打起来了。”姜红玉接话,她也去找邬菜花的蛇窝。
蛇窝没找到,当天夜里邬常安起来撒尿看见一条菜花蛇盘在木台上晒月亮,离家两个月的邬菜花回来了,但只有它一个回来。
挖土七天,陶椿她们找了七天,除了陶桃发现的那条小菜花蛇,再没有发现其他的小蛇。
“邬菜花辛苦孵蛋一两个月,小蛇出壳养大了又都给扔了?”陶椿自言自语,她嘀咕说:“我以为它会领回去,还打算把小蛇请去山谷里安家落户。”
“家里有九只大鹅,小蛇回去了也活不了。”姜红玉说。
“这倒也是。”陶椿点头。
三个男人从山上挑土下来,看见陶椿,一人高声问:“陶陵长,你家动工了吗?”
“动工了,三面墙砌得快有膝盖高了。”陶椿回答。
“哈哈,你们慢了,我家的墙砌得快有腰高了,我们白天黑夜都在忙活。”
陶椿一家也是白天黑夜都在忙活,应该说陵里
的人都如此,白天挖土挑土,晚上和泥砌墙,晾个一夜,早上醒来等泥土硬一点了再用木板夯打。
每日清早,木板捶打泥土的声音比陵里的鸡啼还响亮。
第210章 十陵齐聚 热闹的夜晚
八月十二,陵里的夯土声没再响起,邬家新起的房子要浇泥封顶了,挖土的任务结束,陶椿喊上陶桃和小核桃出门转悠。
“等等。”陶桃跑回屋,不一会儿拎个半臂长的木匣子出来。
“出门还带上陶杏花啊?”陶椿问。
“嗯,我出门顺带逮点虫喂它。”
木匣子里住着陶桃抓回来的小蛇,她给它取名叫陶杏花,一开始担心它跑了,她把蛇关在罐子里,又怕罐子不透气把蛇憋死了,她行走坐卧都要抱着罐子,每隔一刻钟就打开罐子给小蛇透透气。邬常安看了替她累的慌,抽空用木头给她做个木匣,匣子里留有缝隙,不用担心小蛇憋死。从此陶杏花就住在木匣里,靠陶桃喂它鸡蛋和小虫为生。
路过邬二叔家,他家的门都关着,家里没人,狗也不在,陶椿转到屋后看一圈,新盖的土屋里面打扫得干净,窗户也凿好了,屋顶上摞着十根梁木,比她家的进程慢了一点。
再去雪娘家,她家人口少,但陈青云族人多,加之她家住在山谷里,挖土伐木都方便,屋顶上的梁木已经铺好,只差铺草浇泥封顶。
再转至河滩附近,这儿的两户陵户得知陶椿要把灶台砌在这里,为了多接客,这两户把土屋砌得大,土墙还没完工。
“陶陵长,你还收鼠皮吗?我这儿又攒了些。你之前收走的鼠皮用完了吗?”老伯问。
“用完了,鼠皮暂时不收了,骨胶没了,等我再熬骨胶再来收鼠皮。”陶椿转一圈,说:“离中秋节只剩三天,看样子你这儿的房子完工不了啊。”
“八月十五不能完工,九月十五肯定是能完工的,我们图的是长久的生意,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老伯笑呵呵地说,“我把这间大屋盖结实,以后木屋的木头烂了腐了,我们一家人搬进土屋。自家也能住的房子,可要盖仔细点。”
陶椿不管他以后是自住还是只用来接待外客,只要房子不烂尾就行。
陶桃在稻田里捉蚂蚱喂小蛇,陶椿喊一声,她忙合上木匣子撵上去。
接着就是去胡家,胡平儿兄妹三个陪着老陵长在演武场走路,守在门外的狗吠叫一声,胡蝶儿惊喜地喊:“陵长婶婶来了。”
老陵长哼一声。
陶椿迈开腿快跑一段路,她笑盈盈地问:“老叔练腿脚呢,我看你走路越来越利索了。”
老陵长吊着斜眼瞪她。
陶椿清楚缘由,盖房的消息通知下去后,她就提着心等年婶子和老陵长找上门阻拦。然而并没有人上门,她也就躲了十来天,等房屋要封顶了才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