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可真好使,这事儿就过去了,她是因为生病才没办法来学堂读书的,不是因为别的。
楚玉娴笑了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她看了眼楚玉珠那边,二人准备吃饭了。从楚玉娴的角度,能看着两人说话谈笑,关系很是亲近。
母亲说要跟玉珠亲近,这样怎么能亲近。
楚玉珠和崔如英已经用上早饭了,二人一起吃,楚玉珠总能吃得多一点。
吃得饱就有力气,上课也不易走神。
不过不易走神也不是完全不会走神,她上课偶尔还会走神,但她知道走神不对,若黄先生注意到她开小差,咳一声提醒,楚玉珠就会收收心思。
虽然没有一直认真听课的,可相较于从前已有改进。这性子都是一点点慢慢掰过来的,楚玉珠能有今日,黄先生心中甚慰。
楚玉娴如今回来了,就和以往不太一样,以往前一节课检查作业顺带温故,后一节课知新然后练字。
现在是多留了两刻钟为楚玉娴单独讲学,黄先生检查了检查楚玉娴背了《千字文》,倒也流利,便赞许道:“你在家中养病,还能记得功课,很是不错。”
楚玉娴低头笑了笑,“虽在病中,但学生不敢懈怠。”
楚玉珠暗自吐了吐舌头,还病中,骗谁呢。
一个上午过去,黄先生照例留了作业,给楚玉娴留的是从前的,有个五六日,估计也能追回来。
下课之后,崔如英和楚玉珠还如往日一般留在学堂写作业,楚玉娴本都准备收拾了,看了看二人,说道:“玉珠姐姐,崔小娘子,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写?”
楚玉珠头也不抬道:“我们也是自己写自己的,学堂又不是我们二人的,你想写就写呗,问我们作什么。”
楚玉娴低着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姐姐别怪我就好,我是怕姐姐心里还怪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冰释前嫌啦!”
楚玉珠被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弄得不得劲儿,就好像她欺负人了一样。可明明是楚玉娴自己先做错了事儿,还要这副样子。
她不耐道:“冰释前嫌,冰释前嫌了。如英,我们快写作业吧,写完还能早点回去。”
崔如英每日都写两张,楚玉珠偶尔写得快,但为了跟崔如英一起回去,偶尔她也会写两张。这么大的孩子,楚玉珠又是跟崔如英关系最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想着一起。
写字时学堂里分外安静,她们二人还没写完,楚玉娴已经把今日的作业写完了,她在旁边等着,似乎想和她们一起走。
楚玉珠看了一眼,皱着眉道:“你怎么还不走呀?”
楚玉娴小声地说道:“玉珠姐姐不是说可以一起的吗,难道不让我和你们一起走?”
楚玉珠何时说过要一起走的话,跟着一块儿上学还不够麻烦,现在还要跟她一起写作业回家,这是什么事儿?
从前怎么不这样,怎么禁足半个月性子还变了?
楚玉珠刚想说话,崔如英就道:“四姑娘,我们作业还得写一会儿,恐怕不会那么早回去。”
楚玉珠性子急,说话也直来直去,真让她说没准儿又把楚玉娴说哭鼻子了。
楚玉娴摇摇头道:“没事,玉珠姐姐,崔小娘子,我也可以多写一张。”
说着就又拿出来一张纸。
崔如英愣了愣,心里想刚出了这样的事,楚玉娴想一起也无可厚非,一起就一起吧,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崔如英低下头继续写字,明儿就是端午节,崔如英打算写完作业就不在侯府吃饭了,直接回铺子帮忙。
这两天天气晴好,铺子里估计人多事杂,早点回去家里也能轻巧点儿。
崔如英是这么想的,日后要回去就早点,不回去的话就安心在府上待着,也别惦记铺子里的事儿。
外面太阳高挂,偶尔有鸟叫虫鸣从外面传来,倒是一阵岁月静好。
三人把作业写完,崔如英就直接回燕归堂了,她走得急,直接跑回去的。楚玉珠要回燕辉堂,走了一会儿发觉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楚玉娴也跟着。
燕宁堂和燕归堂并不顺路,可楚玉娴还是紧紧跟着楚玉珠,楚玉珠都有些烦了,问道:“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回你们大房呀!”
楚玉娴愣愣地站在原地,身后是斑驳的树影,丫鬟站在她不远处,她眼中透着两分害怕委屈。
楚玉珠也懒得管她,反正都在侯府又丢不了,便跑回燕辉堂了。
回去之后楚玉珠忍不住把这些事添油加醋跟孙惠茹说了一遍,她说得极快,跟放炮仗似的,“跟屁虫一样,我大声说一句话,她就跟个小兔子似的看着我,烦都烦死了。下学了不回他们大房,还要跟着我!母亲,你说该怎么办嘛,看她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楚玉珠偶尔也能听见孙惠茹和楚庚越说话,孙惠茹从前没少受大房气,自然什么话都往外说话,所以楚玉珠对大房并不喜爱。
以前还总被安定侯比较,对楚玉娴更喜欢不起来,只不过楚玉珠没什么坏心思,没想过害人。往日不喜欢也就躲着点儿,可今日她觉得烦的很。
孙惠茹听完只觉得头疼,她对女儿说道:“玉娴是你妹妹,既然改好了,你对她总不能比对一个外人还差了。”
楚玉珠更不爱听了,“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以前怎么不见她对我多好,今儿紧紧跟着,啥都想跟着,平白恶心人!我看她就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