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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60)

“自然。”喻君酌看向将军府的护卫,对方当即领了命。

“嫂嫂,干脆咱们一起去水师大营找二哥吧,给他个惊喜!”成郡王提议。

“这……见淮王殿下要到对岸去,不太安全吧?”羽林卫那人有些顾虑。他们的职责是保证王妃和世子的安全,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

谁知那将军府的护卫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这羽林卫的小子质疑水师大营的安全,这不是看不起他们水师,看不起王爷吗?

“大营安全得很,过了海岸从营地到玉沧,全是咱们水师的人,怎么可能不安全?”

“对呀,我二哥带兵打下来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安全?”成郡王起哄。

“噢哦哦,去找父王!”周榕也奶声奶气跟着起哄。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最后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喻君酌。显然,在场所有的人中,最有话语权的人是淮王妃,今日是去还是不去,由他说了算。

“要不……”

“哥哥,去吧,榕儿想父王了。”

周榕生怕他拒绝,摇着他的胳膊晃啊晃,眼看着就要哭了。

“水师大营是军.事重地,我们去不合适吧?”喻君酌道。

“合适合适,太合适了。”此时忽然有个声音从马车后头传来。

对方人未到声先至,跳下马来便给喻君酌等人行了礼,正是谭砚邦。

“这位便是王妃殿下吧?“谭砚邦在王府中时并未和喻君酌打过照面,见了人还知道装不认识,“末将参见王妃,参见三殿下,参见世子。”

“谭将军!”成郡王认出了他。

“王爷在营中日日盼着你们呢,他若是知道你们提前到了,定要高兴坏了。”

谭砚邦今日回将军府本是要取东西,见了喻君酌和周榕什么也顾不得了,当即便要带着人去大营。王爷这些日子带着水师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定要叫王妃亲眼看看才行。

他知道,这是王妃和自家王爷第一次“正式”见面,定要给他家王爷挣个露脸的机会。

“趁着时辰早,到了那边还能赶上看日落呢。”谭砚邦道。

话已至此,喻君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毕竟周榕和成郡王都急得跟三天没吃饭的猴子似的,若是到了淮郡还硬拦着他们不去见周远洄,只怕这一大一小得上蹿下跳。

谭砚邦带着众人去了码头,靠近淮郡的港中,停着一排战船,想来当初淮王突袭东洲时,用的就是这些战船。

淮郡和东洲隔着一道海峡,若是顺风的时候,船约莫两个时辰就能到对岸。

喻君酌第一次见到海,也是第一次坐船。午后的阳光肆意洒下,将海面映得波光粼粼,骤然看去像是铺了一层金粉,很漂亮。

“王妃放心,现在咱们和东洲处于休战期,对岸很安全。”谭砚邦道。

“王爷不是伤了腿吗?怎么还在营中操劳?”喻君酌问道。

“呃……是啊,王爷是伤了腿。”谭砚邦轻咳了一声,忙道:“王爷这些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伤个腿哪会放在心上?半点不耽误他练兵。”

“可是陛下说,王爷的腿伤得恢复小半年呢。”

“是啊,军医是这么说的,幸好王妃来了,呵呵。”

谭砚邦生怕喻君酌再问,赶紧借口跑开了。

船一路顺风顺水,很快众人便能看清对岸的大营了。

谭砚邦生怕吓着自家王爷,找了个会打旗语的人,给对面营中值守的人提前报了信。

于是。

几乎半个大营的人都目睹了这样一幕。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淮王殿下,在接到消息时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拽过一匹马翻身而上,一夹马腹朝着海边奔去。但很快,他又一拽马缰掉了个头,奔着自己的帅帐而去。

王爷竟然跑错了方向,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场面。

细心的士兵还发现,他家王爷走得太急没拿马鞭。

“王爷为什么要跑?”有人问。

“不知道啊,王妃来了,不应该去迎接吗?”

“我听京城来的弟兄说,王爷和王妃是因为冲喜才成的婚。”

“这倒是,咱们王妃还是个男子呢。”

士兵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自家王爷为什么听到王妃来竟然跑了。

难道是王爷不想认这门亲事了?

也能解,哪个男的想娶个硬邦邦的汉子当媳妇?

就在士兵们等着看热闹时,却见方才“落荒而逃”的淮王殿下,又骑着马从帅帐的方向急奔而来。只不过,方才只穿了一身短打武服的王爷,竟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轻甲。

要知道,他们王爷嫌穿甲累赘,平日里都懒得穿。

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要穿上轻甲和淮王妃打一架?

海边。

喻君酌随着众人一起下了船。

因为谭砚邦提前用旗语打过招呼,所以码头边已经有一队人列队迎候在此。

待众人下船后,士兵们齐齐行李,高呼:

“恭迎王妃,恭迎三殿下,恭迎世子!”

淮郡这水师是淮王的人亲自训练出来的,虽然他在南境时很少回来淮郡,但营中作风和习气却都深得淮王真传。哪怕仅仅是几十人往那儿一列队,展现出的气势依旧不容小觑。

喻君酌上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在淮王丧仪上。

彼时淮王亲兵抬棺,硬生生把丧仪都搞出了几分军威来。

至此,喻君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淮王殿下,除了畏惧之外,也隐隐生出了几分敬佩。一个能在南境几乎毫无败绩的战神,又能在短短时日内带人打败最擅水战的东洲大营,想来该是个天神般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