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制造商(241)
沉默中,他深吸了一口气。
凤一苇见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角上扬,好一会儿才压制住笑意,“或许,换季掉得更多。”
镜双程没好气瞥了他一眼。
凤一苇探身上前,看着镜双程的眼睛歪头问他,“就这样,还要亲自养?”
这样的姿势凤一苇维持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再一次惹毛了这位小少爷,对方今晚决计不会回答他,又要同他冷战三天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回答,“养。”
“是我的,为什么不?”
镜双程看着凤一苇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
好像仅仅是指含雪,又似乎是在指代别的什么东西,目光深邃悠远,叫凤一苇觉得心跳似乎又漏了一拍。
门外被镜延夏领过来的人闻言全都愣了神,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进门。
镜玄归怔愣了一秒,果断将人拦住。
莫说是近些年才跟在家主身边的镜延夏和自己,纵然是更年长些的族中长辈们怕是也未曾……见过这般的家主。
“哦——”凤一苇嘴角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下去的笑,笑过又问,“明天有空?”
半只脚还在门外石阶,等待指示的打工人:“……”
大事不妙!
紧接着,就听到自家上司语气平静道:“有。”
更加窒息了。
不,老板,您没有啊!
*
人嘛,或多或少是有点看乐子的恶趣味基因在身上的。
凤一苇也不免其俗。
镜双程瞥见乌泱泱一群人,忽觉自己肯定回答并不够果决,应当再添一句,明天一整天都有空才是。
凤一苇笑着告辞,把室内的空间留给众人。
含雪似乎是困了,迷瞪瞪地半阖着眼,闻见熟悉的气味从身前划过,抬步紧随其后。感觉到行进的方向,饼大张脸上冒出一个大哈欠,叫人毫不怀疑它能一口吞下一群知画鸟。
困是困,走路却稳当:不就是这条路么,它熟得不得了。
凤一苇回头,看到缓缓移动的云一般白色猛兽,忽觉含雪这名字实在不妥帖,该叫被雪含才是。
想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特意落后了几步探手抚上了那一大团移动的云。含雪觉察到他的动作,困顿顿地抬头,叫凤一苇眼中一亮。
触感果然如同想象中一般,又顺又软。
周遭没有危险,他也不至于制不住这团猛兽,眼下刚刚被人刷洗干净,跟着他回去就回去了,丢不了。
反正,顺镜双程的东西也不是头一回了,况且——
凤一苇轻轻撸了一把含雪的耳朵。
这次,可是被薅的小东西自己先动的手。
且说另一边,被镜双程评价为乌泱泱一群人,但算上镜延夏和镜玄归两个,也不过九人。
其他事情滞后商议倒也不妨事,但天都战备的事宜属于军务,可没法容后再议,得尽快有个章程一众人才好办事。
“那今年的宴会也还是遵照往年惯例在天都择处地方?”负责相关事务的人年轻。或者应当说,无知者无畏,老将早早地就能避则避躲了这危险差事。
镜双程略作思索,“就近,定在‘小赤川’。”
另一位中年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斜对面镜玄归用眼神朝他示意莫要纠结。
场地敲定,剩下的也不过是其他琐碎事宜。毕竟如今准备再多,到了当日章程也是变化不定的,全靠家主拿主意。
一干人能做的,不过尽可能预备下备选方案所需要的东西。
*
思维惯性人皆有之,灯下黑的现象也普遍存在。
凤一苇便觉得如今他就是如此——
都试图攀上职业战队这条线去获取些讯息,也没有想起家里就有个大佬在。
别说什么非职业的不靠谱,凤一苇敢用脚边含雪的四只爪子担保,以镜双程的脑子,纵然实战上有所不足,理论上也绝对是王者。最关键的,能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和最言简意赅的方式给他讲明白。
全息星网课上得他头疼。
*
“你想知道什么?”
游戏庄园,二人移步到私人空间,镜双程捡了处地方不拘小节坐下。
凤一苇见状有些意外,但略想也不觉得大惊小怪。游戏不比现实,这处庄园他布置得也算周全,至少眼下对方并非席地而坐,还有多处石台可供选择。
凤一苇在不远处连着溪水的池边布下鱼钩钓情怀,而后才挑了处离镜双程最近的位置坐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理解卡牌对战和卡牌设计的?”
镜双程不意外对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几乎没有犹豫太久就给出了答案,“‘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这句话你怎么看?”
凤一苇思考:单从字面意思去理解其实再简单不过:唯有用称去衡量,才能知道物体的轻重;唯有用尺去丈量,才能知道事物的长短。
但,这句话还有后文——物皆然,心为甚……度之!
“权衡利弊,有所取舍。”凤一苇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嗯。”镜双程点头,“百战即如此,多方考量,它也有自己的计量单位,最基础的是‘轴’。”
镜双程的语气平淡,成竹在胸。
“攻击轴?”凤一苇不甚确认。
镜双程:“时间轴。”
“基于这个概念,可以更好地解释卡牌的设计原理和实战方法。如果将卡牌实战分为上下两块区域,其上是对手领域,其下是己方领域。轴上部分,根据时间轴对战交互时能否产生实际效果,可以将之分为‘不可交互轴段’和‘可交互轴段’,‘可交互轴段’有强弱之分,亦有显性、隐形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