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制造商(266)
语毕,人悠悠离开,不久后又捧着茶叶罐出来。
“嗯?这么瞧我做什么,茶喝多了反觉不行。这会儿我可完全醒了, 只是觉得刚刚那茶不适合再喝了,就……换一种。”凤一苇眨了眨眼,眉眼含笑同他对视,道,“怎么,这个贵,舍不得?”
“想就喝。”镜双程捏着含雪的耳朵揉了揉,“之前也没见你多问一句。”
言下之意,这么多喝都喝了,不差这一小罐。
“话说……这么多茶叶你是在哪找的?”
“虽然说我读书少……好吧,眼下可能都算不上读书人,但外面我可没瞧见过什么类似的东西。”
“你那些,怕是费了不少功夫。”
镜双程道:“没有。”
凤一苇恍若未闻,“你这话可蒙不住我……换从前你这么说我真就信了,现在可没这么好骗。”
“谁知道呢。”
镜双程抬眼瞧他,语气颇有些感慨。
忽得室内的灯骤然全部亮起,随即迅速暗了下去,凤一苇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些,被灯光乍一刺激,有一种失明的错觉,连着眨眼许久,才勉强恢复。
“你这算是报复?”
凤一苇语气轻快,似乎着实没想到镜双程还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虽然从前他也没少反向突袭,暗戳戳抓住机会用灯光晃他。但那可是烛光,“杀伤力”可比不得现在这些科技和狠活。
这报复也忒不对等!
复又抬眼,才发觉对方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距离他不过半步,见他抬手,凤一苇抬腿就准备闪避,“怎么,真要动手?”
镜双程低头对上那一双精亮的双眼,没说什么,只是将那人发间的浅黄色毛絮一一摘去。
凤一苇惊讶,“我说你一直盯着我。”
“你知道是什么?”镜双程问道。
“不就是含雪身上的毛?”凤一苇答得理所应当。
“……”
“……”
白雪簇成般毛色白皙,没有一色杂色毛发的含雪感受到氛围有些怪异,耳朵动了动原地一趴,十分机敏地装乖,身子压低。
这般颜色的毛絮,可不是含雪身上能有的。
爪间还有些许黄色绒絮残余,早些时候用垫的毛毯偷偷摸摸磨爪子的含雪:别看它,它什么都不知道。
转头就见白色的猛兽抓住机会动作灵活地溜了出去,脚步轻盈得不似这般形体能拥有,迅速无比。
凤一苇:“……”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要不,你先吹干头发?”
凤一苇尝试着转移话题,奈何有人不受忽悠——
镜双程松开手下的含雪,语气平静,“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清的?”
凤一苇觉得对方语气正常,表情也寻不出什么差错,一双明眸却仿佛写满了无奈,“有这么明显?我还以为瞒得挺好。”按捺住心底的那点不对劲,凤一苇故作轻松道。
“左右之前检查也没瞧出什么毛病,小东西有些瞧不清而已,影响也不大。”
“……”
嘎吱、嘎吱——
满室静谧中唯有含雪啃食东西的声音传出。
倒不是这只颇通人性的猛兽没点眼力见儿,瞧不出室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能狂炫粮食。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会儿室内能安静成这样,哪怕是隔了这么老远,声音都能穿墙而来。
含雪,干得漂亮!
凤一苇抓住机会挪了位置,轻轻松松将人往里侧一送,抬手就将人困在了桌边。顺了顺手下的头发,也明白自己做得不妥当,忙服软道:“你我都知道这种情况没法避免,不是眼睛也会是别处出毛病,现下症状又不明显。你自己也说过的,做人不能太贪心,好事不能都给一个人偏了,你说是不是?”
好事确实不能都给一个人偏了,但厄运也没道理总缠着一个人。
镜双程没抓着这件事不放,但也没有答话。
凤一苇侧身瞧他,才发现他拎着两人垂落在一处的头发撵做了一道。只是凤一苇的头发之前剪短,现在的长度远比不上镜双程的,一道发绳拧了一半便因为少了余下的一半没法完成。
凤一苇松了口气,心道任这头发等会儿如何打结绕在一块都行,这件事今天翻篇了就是最大的胜利。
谁料,提起的心还不来得及完全落地,“诶,你这是……”
话音未落,就见那长长发丝的主人抬手从耳边将之截断。
“……”
凤一苇对上探头探脑的含雪的眼睛,一时间有种想阖眼的冲动。
这都——
什么事儿啊。
*
且说回淘汰赛——
车轮战开始,临江率先对上藏宝阁,指挥儒风的压力可想而知。
一干人评价这次临江实在求稳不无道理。
更换指挥,临江的一众人没有特意强调防御的卡牌和技能,全靠水系的治疗卡牌和辅助卡牌给强力的输出卡牌吊着血量。
好比现在,藏宝阁战队已经远远地输出了两轮,追击围杀,但临江的卡牌生命值愣是保持在安全线上,时不时打个回击反倒是耗掉了藏宝阁几名队员卡牌的血量,叫场外许多观众摸不着头脑。
帝一战队休息室,望庄同身边的裘罗洋道:“沈潮音开始着急了……”
“这种情况下不着急也难啊。”裘罗洋无奈摇头,“最擅长耍阴谋诡计、灵活指挥的队长碰上最油盐不进、打龟缩战的那一个,还真的是遇上克星了!”
山有木战队的林不才瞧到这里都替对方着急,“怎么还不反击?”
姚木恒揉捏着手指,语气无奈,“那也得有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