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祝福的缪金卡(41)+番外
连婚姻都能当做政治筹码的斯图亚特家族,纯粹的爱情何其奢侈,他以前没有拥有过,往后也不会有。
他已不在年轻。
嗒然握着酒杯高脚,一口饮下香槟。
气泡卷着适量酸度的果味刺激味蕾,让人不自觉间品出几分年轻的清新滋味,却又夹杂着几分苦涩。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人生。”
这是她的人生,所以,跟他没有关系。
她明白了。
缪金卡扯动嘴角,注视着手中香槟,只觉无味,果然,她还是太幼稚,在这个男人面前。
餐厅里,音乐悠扬婉转,女独唱在低声倾诉衷肠。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有人说爱是河流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淹没柔弱的芦苇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有人说爱是利刃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留下泣血的灵魂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有人说爱是渴望
And endless aching need 无尽痛苦又无法自拔
I say love it is a rose 我说爱是玫瑰
And you its only seed 而你是唯一的种子
驳船于墩河中游弋,两岸散疏的灯光延伸到河流中央,层层荡开,也荡开了人们心里的涟漪。
夜太寂寥,路太长。
缪金卡在圣心小镇租住的公寓,离墩河右岸并不远。
嗒然说先送她回家,再通知古斯来接自己,缪金卡说好,拿到随身携带的东西领着嗒然离开驳船餐厅。
沿着墩河右岸,在老建筑围绕的小巷里穿过。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走来,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因为寒冷,呼吸之间泛着白雾,两人没有再说话,嗒然的手里依旧提着缪金卡的双肩背包。
圣心小镇的砖木老建筑都不高,只有三、四层,因为年代久远,墙和墙挨着很近,显得巷子悠长狭窄。
时不时有代步的单人飞行器驶过,需要嗒然侧身让一让。
积雪下的碎石砖路凹凸不平,走到十字路口,缪金卡埋着头,被突然拐出的单人飞行器惊吓,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摔倒。
嗒然大步上前从背后揽住她,稳住平衡。
飞行器远去,消失在巷子的尽头,嗒然却没有放手。
每一寸亲密的接触,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提醒,其实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鸟鸣山别墅的日日夜夜。
是的,他记得她所有的柔软和甜蜜。
嗒然戴着黑手套的大掌围在自己的腰上,高大的身形就站在自己背后,缪金卡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这样的氛围危险又诡异。
她决定率先开口,“我,我没事,谢谢您,嗒然先生。”
缪金卡握住嗒然的手臂轻轻推开,迈出一步。
怀里的温暖骤失,嗒然心里有一种道不明的失落,他突兀的望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他心里会在意,只是这么轻微的触碰。
她推开了自己,是因为戴立夫吗?
手掌握成了拳,垂在大衣边。
“走吧。”嗒然的声音清冷,就像现下冬夜的雪。
擦身而过,嗒然径自向前行去。
“嗒然先生!”
缪金卡在身后发出声音,嗒然停下脚步,在想此刻她会说什么。
缪金卡清了一下嗓子,她说:“嗒然先生,你走错方向了,这个路口该往左拐。”
男人转身,面无表情往路口左侧大步行去。
缪金卡觉得莫名其妙,该有情绪的人不该是她吗?
重新回到圣心镇中央的市政厅广场,喷泉不冻,大理石雕像上披满夜光。
夜色渐深,风雪愈大,洁白的世界里只剩她和他。
碎雪纷纷扬扬飘洒,朦胧了男人挺拔的背影,他步伐坚毅,不惧前方昏暗,只是一个背影就让缪金卡心猿意马,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话,他曾经完全的属于她。
嗒然走了一会儿,再没听见身后缪金卡的脚步声,他确定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却还是忍不住转身再次确认。
当他转过头,看见飞雪中的缪金卡,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雪下得更大了。
“怎么了?”嗒然蹙眉。
缪金卡尴尬的笑了一下,她用双臂抱住自己搓了搓。
“可能在雪地里走了太久,小腿冻得抽筋了,突然就动不了了。”
突来的柔弱击中嗒然的心,褪下倔强的壳子,她始终只是个小姑娘。
嗒然叹息一声,朝她走回去,将大围巾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展开,包住她整个肩头。
缪金卡确实被冻到了,哆哆嗦嗦拢了拢围巾,却不忘记调侃嗒然,“这种环节,绅士不应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受冻的淑女吗?你觉得呢,嗒然先生?”
缪金卡仰着脑袋对他眨眼睛,雪花落在她微卷的银粉色发梢,闪闪亮亮。
嗒然一晒,“你说得不错。”
抬手便解开大衣的扣子。
缪金卡惊了一下,没想到嗒然还真受不得激将,她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他甚至比她穿的还少。
缪金卡正要阻止他,嗒然双手牵开大衣两襟,将身前的小姑娘整个包入怀中,猝不及防。
缪金卡看见碎雪从嗒然的肩头滑落,而她已被男人的气息紧密包裹,温暖又强势。
嗒然将下巴放在缪金卡的头顶,她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他说:“你说得不错,可是我不能将大衣脱给你,因为,我也觉得很冷。”
缪金卡埋首在他胸前,听见他的话,也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围困住她。
广场周围民居的灯火透过玻璃映出,朦胧一片,一扇扇窗户隔绝室外的寒冷,守卫着每一户小家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