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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311)

作者: 不猫 阅读记录

“咚咚咚!”

“咚咚咚!”

然而就总在这种时候,总有不解风情的人来破坏难得旖旎。

沈灼怀放开手,司若的脸已经彻底红了,好似一颗饱满的水蜜桃,看得沈灼怀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他没好气地对外叫道:“谁?做什么?!”

门外人一愣,似乎是没意识到沈灼怀一大早竟会出现在司若房里,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少爷,司公子,温家公子有情。”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管家江百通。

沈灼怀眉头一皱:“温楚志?他一大早又作什么死?不去见他的画舫妹妹了?”

江百通一顿,又说:“……不是这位温公子,是温玉延、温公子。”

温玉延,是温楚志在刑部的表兄,也是当初帮了司若与沈灼怀忙的那位温家人。

听到江百通这样说,沈灼怀自然不能再做什么,只能叹了口气,怒气冲天地将被子一掀——司若探出头来,用唇语无声道:“温家表兄?”

沈灼怀点点头。

司若想了想,冲门外江百通道:“江管家,温公子是已到我们府上了吗?若是到了,还烦请他耐心等待片刻,我们、我很快就出去!”

“并非。”江百通见司若声音终于响起,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叔叔在临走前给自己那意味深长的叮嘱,赶忙道,“温公子递了封拜帖,请司公子过府一会。”

沈灼怀声音凉凉响起:“只有诺生一个人?”

“……是。”

沈灼怀声音没了。

不一会,打扮整齐的司若出了门来,还仔细阖上了房门,见江百通有些好奇地想往里看,轻咳一声:“咳,沈大人今早有些事找我谈。若是……”他顿了顿,“若是我祖父问起,你便说是公事,不方便透露。”

江百通了然点头。

梳洗一番,又简单用了点早饭,司若便动身了。

……

沈灼怀骤然被冷落,在外晃荡一圈后,又回到了司若房中,独守空房。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轻轻嗅着上头司若遗留下来的,草药的清苦香味。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混账的变态,可手指尖那酥酥痒痒的感觉好像还时刻存在着,仿佛数千只蚂蚁爬过。他抬起手,看到那上面被司若犬齿咬破的细小伤口,靠近鼻尖,闻了闻,又吻了吻。

厚重的冬被遮盖住几近所有光亮,适应过初期的黑暗后,沈灼怀能够清晰看到被褥中的一切,那棉布的纹,刺绣的花纹,以及司若不知什么时候掉下的一条青丝。他的呼吸逐渐浑浊,发烫,好像司若还陪在他身侧一般。

“咔”的一下,门被推开了。

脚步声响了起来,逐渐靠近床榻。

光亮突然重新出现在沈灼怀眼前,他一时没法承受那刺眼光芒,眯起眼睛。随即,被子被抖落——

“沈灼怀!!!”司若瞪大眼睛,气鼓鼓的,“你……你!给我起来!”他指着沈灼怀,有些结结巴巴的,“我、我不过出去一会儿,你在这里做……”司若深呼吸一下,给了沈灼怀一脚,“出去!!!”

沈灼怀坐直身子,头发因为方才被子压迫松了,一头长长的乌发散落在脑后,尾部有些稍微卷曲,他眯着眼,轻笑着,低声道:“谁知你这样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去人家家里做客好一会儿。”他声音嘶哑极了,里头有些遮掩不住的东西,随着他抬起的眼眸漫散开来。

司若脸颊飞起一片红云。

他转身出门去,重重地摔上了门。

沈灼怀用力眯了下眼睛,捏了捏眉心。

——“哗啦!”

结果还没等他睁开眼,一盆冷水就将他浇了个底朝天。

沈灼怀:“……”

沈灼怀苦巴巴望向司若:“诺生……”

“住、住嘴!”司若脸还有些嫣红,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不对!”他握拳,“先不说这个。”他顺手从旁边扯来一条擦脸的巾子,丢到沈灼怀脑袋上,而后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正色道,“温家表兄找我过去,是有正事要谈。”

“他请我帮他个忙。”司若说。

“什么忙?”沈灼怀胡乱呼噜了一把脑袋,望向司若道,“雪眉春有新进展?那为何不叫我去?”

他显然还在为此耿耿于怀。

司若真想给他一个暴栗,并且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有龙阳之好,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打算先说要紧事:“不是雪眉春,但他又怀疑与雪眉春有些干系。”他眉头微蹙,“玉延兄说……进来刑部牢狱中,有许多还未判批的犯人莫名其妙身亡,而后尸首便被拉走。这些犯人都是犯下重罪之人,虽说还未判决,但十有八九不是斩立决,便是流放,因而一开始他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按来说,他们哪怕再罪大恶极,死后也应先交还家人,见过最后一面,然而玉延兄却注意到,这些尸首是直接被人拉去乱葬岗埋葬的。”

他在沈灼怀旁边坐下,一边说一边思考,任由沈灼怀开始玩他的手指,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玉延兄……你与温玉延还挺聊得来。”沈灼怀轻哼一声,他看到司若又瞪他一眼,赶忙转移话题,“你是说他觉得这些犯人死得太不同寻常?他去过乱葬岗了吗?”

“去了……吧。”司若有些迟疑,“玉延兄没有明说,他只说了乱葬岗尸体不少,那处又是多年宫中人处腌臜之物的地方……”他垂眸暗忖,“宫中……竟有人值守。”

“乱葬岗那地方,的确不是什么能轻易靠近的。”沈灼怀眸色微深,他和司若解释,“原本那处只是周围穷苦百姓无处收敛亲人,日长而成的乱葬岗。但那里离宫道近,宫女侍卫们出宫回家大多都走的那条路,一来二去便开始有人在那里偷偷处置些不好在宫中处的东西……或者人。如今几朝过去,那里周围的百姓已迁走得七七八八了,只余下一个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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